一夜荒唐过后，牙轩发了低烧，睁眼时郁澄正端了早饭进来，看着他吃了，又递上温水和药。

牙轩看见他就想起昨夜，只得半垂下眼帘，让睫毛盖住视线。

吃过药，他把水杯交还给郁澄，又翻过身躺下了，对着雪白的墙壁默念静心咒。

郁澄脱了外衣爬上床，从背后环上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地轻轻蹭他肩头，“对不起，我昨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等得太久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中途牙轩甚至想从他怀里逃走，又被抱回去。

直到牙轩睡着时，眼尾还带着未消的红和一点湿意，满身都是他烙下的吻痕。

牙轩听出他声音里的内疚和一点点害怕，觉得自己要被捂化了，轻轻拉着环在腰间的手安抚，“没有，不疼。”

顿了顿，小小声地补充，“很舒服。”

“那你喜欢吗？”郁澄轻声问。

“……喜欢。”

牙轩耳根又红了，郁澄轻轻吻上去，“我也喜欢。”

“下周还来我家？”

牙轩喉结微微滚动，没好意思应声，又听郁澄自言自语，“不然在宿舍也可以，反正我们宿舍没别人。”

“你、你别说了。”牙轩拽起被子蒙住脸。

“好。”郁澄笑起来“我不说了，那你让我想想，总可以吧？”

“你……整天想这些做什么？作业做完了？”

“没有，你教我吗？”

牙轩烧还没退，有点迷糊，郁澄让他又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身子已经舒爽许多，郁澄也收拾好了作业本，老老实实摆开在桌面上，等着同桌来教。

牙轩让他先把作文写了，便起身去洗漱，回来时看见郁澄咬着笔头，作文纸上已经落了几行字。

郁澄平时极少动笔写字，除了课本上的画，就只有牙轩的生物书上留有他的笔迹，竟然很漂亮。

牙轩很少开口夸人，所以当时没说什么，这会儿想起来，才问他，“你练过字？”

“嗯。”郁澄一手支着脸，眉眼弯弯地看他“你教过我的。”

牙轩猜想又是自己书生那一世教的他，没再多问，便垂眸看他写的内容。

这周末语文布置的是半命题作文，郁澄的作文纸上第一行赫然写了四个大字——我的同桌。

“……”牙轩有些无言以对。

再往下一看，更没话说了。

他眉头蹙起，拿起作文纸用铅笔圈出病句和错字。

揪出一堆毛病以后，牙轩转头看见郁澄有点儿委屈的表情，心软了。

他稍一斟酌，放弃了拉出凳子的念头，索性侧身坐到郁澄腿上。

郁澄下意识展臂圈住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同桌居然主动给自己投怀送抱了。

然而牙轩还在很认真地揪他作文里的毛病，揪完了，才把纸和笔递给他，语气很轻，“我不是嫌你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