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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有匪》 >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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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她的造化了。女人漫不经心地笑道,不过我觉得难了,那厮被捅了一剑,不将那小剑修双手废去岂会善罢甘休。


可惜了。男人温润的面容上出现几分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


长离终究还是受了伤,被最后一枪震伤了心脉。


传送目的在阳山西南的谷底,附近有个山洞可以藏身,钟明烛立即带长离进去,布下结界封住洞口,转身便见长离手背上鲜血淋漓。


师父,你没事吧?钟明烛翻出伤药给她服下,又摆出灵石设下疗伤法阵,口里还不忘问询,需要我回去找肖师伯吗?


无妨,调息片刻即可。长离拂去手上的血迹,气息有些不稳,除此之外与往常无异,淡然依旧,就好像手背上只是水珠,而她不曾受伤一样。


这人是不是到临死之际表情都不会变一变,钟明烛忍不住这样猜测,然后因这个想法缩了缩脖子。


人人都道她不知死活,可她只是胆子大了些,到性命攸关时候还是识时务的,长离才是真的不怕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那是什么人啊,师父你知道吗?她小心翼翼靠着长离坐下,仿佛生怕她嘴里说无妨实则突然就没了气息一般,捏了捏她的手腕,感受到稳定的脉搏才放下心。


那红衣女人说不定在找她们,那个说书人的事也没着落,长离现在一定要好好的,让她能安心躲背后的那种。


她是妖,修为不亚于两位师叔。长离任由她抓着自己手腕,思索片刻后说道。


在最后一瞬,她感受到对方身上翻涌的妖气。


原来是个妖怪。钟明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笑道,那还真的是老畜生了,还是个臭不要脸的老畜生。


河图洛书上记载,女娲大神以黄土造天地众生,因为人是参照神的样子所捏,是以相较其他众生,灵识与生俱来,修炼也较为容易,而人类之外开灵识化形修道的,皆被称之为妖。


是化神以上修为的妖修。长离纠正。


是是是。钟明烛敷衍地点头,有点后悔以前心血来潮让长离知道什么是门风礼仪了,之后她每每口出不逊,长离都会尽职尽责给她纠正。


上次她称呼那几个刁难她的弟子为混账东西,却被长离回了句:他们是你的师兄师姐。


气得她直跳脚。


她嘴上是答应了,实际上却不以为然,心道她骂我小畜生,我喊她老畜生有何不可,便道:那人身为化神修为却欺负一个元婴期的,说她不要脸可不过分。


她并未以修为压我。长离闭上眼,语气平静,钟明烛却偏生在其中听出了一丝曾经在三迭瀑下的挫败。


钟明烛摸了摸鼻子,心想这老妖怪原来这么厉害,忽然又想到她似乎提谁都没好话。


长离是小鬼,她是小畜生,千面偃是狗贼,她那素未谋面的太师父则是吴老狗。


想到最后她竟咧嘴幸灾乐祸笑起来,长离年纪不大,千面偃是个正邪两道都不容的魔头,而她也不会厚脸皮到自认为行事正直,所以前三个称呼没多大问题,可偏偏吴回,堂堂正道第一大仙宗的修真界第一剑修,被她喊那么难听,好笑极了。


那女人一定和太师父有仇吧,说不定还吃过大亏。


钟明烛眯起眼,眼底掠过几分兴味盎然,视线扫过长离苍白的面容以及微颤的睫毛,忽地心一动,轻声问道:


师父,疼吗?


第21章


长离睁开了眼睛,因伤痛而含了氤氲的眸中,浮起微不可见的迟疑,她看向钟明烛,一如既往坦率的目光像在寻找什么,不过很快就收回视线,眉心细微地蹙起,但只维持了一瞬,再看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没有。她轻声答道,声音却不那么确定,只是很快她便恢复了原本那一成不变的语气道,我需运功疗伤,少则三日,多则十日,你且在此等候。


嗯?哦钟明烛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又站起来在洞里转了一圈,再坐回去时,长离已经开始运功了,她周身笼罩在淡淡苍青色灵气中,钟明烛探了探手,在离长离一尺开外就被阻住了。


这是天一宗的玄门功法,真武守元诀,修身养身亦可疗伤,元神以外,再严重的伤至多运行三十六周天即可痊愈。长离此次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算太轻,心脉被震断,若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亏了她修为高,调息几日便可恢复。


对于元婴期修士来说,只消未损害元神,就算肉身被毁都能有办法恢复。


钟明烛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视线在洞穴中游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长离脸上,与初见时相比似乎无多变化,对什么都不在意,云淡风轻,疏离淡漠,可她却总能看出点别的来,偶尔稍纵即逝的细微变化,以及近来愈发常见的若有所思。


比如说在宴会上瞥见自己偷笑的时候,又比如说自己举着那金子炫耀的时候,再比如说听自己为何想寻回记忆的时候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钟明烛心里像被猫挠一样好奇得痒痒,可每当她问上一句,对方只会轻描淡写丢出个没什么或者索性什么都不说,然后她就会开始有点牙痒痒。


隐隐开始担心长离在外溜达了一圈,见多识广后,会起了念头,要一改往日做派当个恪守教条的师父。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要急得跳脚了。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是不是以后该收敛一点呢,至少在师父面前规矩些,可万一师父觉得这样甚好,以后更不能逍遥自在了那又该如何是好,就这样愈想愈多,全然没有思路已经岔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的自觉,她甚至还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看起了来要多忧郁就有多忧郁。


若不知情者看到这幅场景,约莫要感慨美人之忧如灵山之晚烟,似无若有,渺渺兮不知归处,而知情者,多半会翻个白眼道:又犯病了。


最终,在第十遍站起走了一圈又坐下后,她终于察觉,会坐立不安并非是因为假想中长离的改变,而是她无聊了。


洞穴太小,她身边无可供消遣之物,而长离在运功疗伤又不可能和她说话。


甚至连打坐吐纳都不行,有个元婴期的在一边汲取灵力,她哪里抢的到一星半点,能做的只有枯坐,以及换个姿势继续枯坐。


唉她托着下巴数了几遍地上的石头,不时叹几口气,突然想到当初长离和风海楼找到她的地方似乎就在附近,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师父?她唤了一声,长离没有反应,她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长离仍然是没反应。


显然灵识已封闭,非紧急情况不会被惊动。


照理说长离在外运功,她身为弟子应当在旁护法才行,可探究的念头既已浮现,她便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莫说是几天,就是三四刻钟都忍不了。


我就出去看看,反正修为低微护也护不了什么如此念叨着,她便跳了起来一溜烟往外跑去,及洞口时却忽然顿住,回头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长离,见她无任何察觉的模样,心头泛起一股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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