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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TXT全集下载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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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也有悔,总觉得爬上来是不是自己错了,可转念一想,谁不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呢?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点,白鹭从未怀疑。


堂中风吹得猎猎咆哮,白鹭取了漱口的茶。风二漱着口,将嘴里未吐尽的血清了个干净。


悠然间,她抻头看向国子监的方向。往日这个时辰,她总能听到三两读书声,那时她总觉得羡慕,羡慕男儿们还有书读,更重要的是,她还能时不时见到那个人。


而如今,读书声断了,人也不在了。风二捧着热汤,听偶尔传出的雀鸣,感觉四下更空了。


……………………


“师父,我们还要被关多久呀?”小春生靠在牢房草垛里,关了这么些天,他瘦了整整一大圈。


另一头的柳穆森唉声道:“合宫惊变,没人想着我们呢。”


“可是师父,我想吃肉。”春生委屈,“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牢房里的饭菜好难吃,都是些烂菜叶子馊米饭,压根就不是人吃的东西。”


“傻玩意儿,如今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柳穆森翻了个身,抓了抓虱子,道:“我告诉你,肉都没意思,想知道这宫里什么最好吃吗?那得是御膳房的芙蓉酥,那才是天下一绝。肉算得了什么,做来做去就那么些花样,芙蓉酥可不一样,咬上一口,满嘴流油……”


说着说着,师徒二人皆淌了不少口水。


牢房门霍然大开,领头人托着阁老的手,缓缓入门。春生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他手上提着的食盒,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到那烧鸡乳鸽的香味。


风阁老慢声细语道:“太后感念二位辛劳,让我为二位送来吃食。”


柳穆森大喜过望:“奴才卑贱,何须劳烦阁老亲自来送。”


阁老大手一挥,示意旁人将食盒打开。春生拉长脖子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里头尽是些美味佳肴。


“这壶酒,是我私赏你们的。我珍藏了许久,舍不得喝。”阁老从袖中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酒壶,递给了柳穆森。


“阁老有心了……”柳穆森连连磕头,看着身后春生一个劲儿地吞口水,忙道:“还不谢恩?!”


春生赶紧磕了个头。


“行了。”风阁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也不多留了。太后说,你们且先住着,待她过段时间把病养好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的。”


“奴才谢太后不杀之恩!”师徒二人异口同声。


阁老满意一笑,幽幽飘出了牢房,眼见快要走到门口,方才道:“无论等会发生了什么,你且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


“属下记着呢。”领头人点头哈腰。


“旁人也就算了,尤其是你们那位傅侍郎,生性刁滑敏锐,最是难对付的。李尚书那边,我自会寻个由头,太后那里,我也会安排妥当。”


“阁老辛苦了,只是……”领头人难掩困惑,“只是属下不懂,阁老何苦要与两个太监过意不去?”


“两个太监?他们连风二都敢觊觎,怎么甘心只做太监?!”


阁老面色一凛,转身看向别处,道:“我风家举世显贵,怎能和这种腌臜货色染上关系。顾风大婚横遭变故,风二已成弃妇,满蔺都的勋贵视她为笑柄,更因为有了柳穆森二人,风二清誉岌岌可危。在事情还没有发酵之前,我必得竭力除之,风二必得和从前一样,纯净得不容一丝亵渎,如此,才不辜负我与太后多年的栽培。”


阁老叹了口气,起步走出诏狱。


天边云愈来愈浓,到最后,太阳被全然掩去。


他望着阴暗天色,喃喃低语道:“她是大辽造的神,若是连神也坠落凡尘,那这国,怕是真要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共浴


瀛洲, 东岛。


打着伞的小书童一路小跑,身前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的匾爬满青藤,上头写着“天麓书院”四个大字。


“来信啦来信啦!关中有信来啦!”


小书童拽着密函, 满身水汽地冲到了廊下。石桌旁的少女背对着身,一头乌发浑然高盘, 中间只用一根素木簪子插着,青衣碧袍, 甚是清简。


小书童站住身, 将密函双手奉上。未等那少女转过身,一只苍健有力的手便替她拿了那信。


是一张英俊的脸。


“你且先退下吧。”男子从容开口, 轻轻踱到少女身边。小书童打住好奇目光,悄声而去。


廊外冷雨微凉,青石板路上尽是水洼。上头浮着三两桃瓣,远远看去,甚是迷人。


少女盯着那任水飘浮的残瓣, 淡然道:“是她愿意让我回去了吗?”


“嗯。”那男子微点头,将密函塞到她手里。


“不必看了。”少女置着气, “她只会在需要时才想起我。”


男子温雅道:“你是大辽的公主, 国将不国,你必肩负起振兴之责。”


“这就是她将我扔在这里这么多年的理由吗?就为了有朝一日, 国将不国,我可以凭借李氏的血脉,再替她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少女坐回石凳上,拿起茶盏, 又放了下来。


“师父教我执政之术,便也是和她一样,算准了有这么一天是吗?”少女将目光聚向那男子,逆光处的他无一处不在发光。


“师父,我不想回蔺都。我不想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笼子,我是公主不假,可我也是李恒英。公主是万民的,李恒英是我自己的。我想做李恒英,不想做晚阳公主。”


“傻徒弟。”男子恬淡一笑,似是宠溺地看着身前少女:“你该过多久才会明白,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便是做你自己。”


“回去吧。”他说,“听为师的话。蔺都需要你,大辽需要你,东岛困不住你这只白鸥,你该往更辽阔的海飞去。”


……………………


“好阿珪,坏阿珪,好阿珪,坏阿珪……”


虚掩的门后,顾行知晃着□□双腿。他将下摆高高卷起,脚丫子划着澡盆里的水,满堂飘着牛乳香。


“三哥儿这是这么了,怎的心情这么好?”进房添水的左靖远远看着顾行知满嘴带笑,口中反复念着“阿珪”“阿珪”,模样痴迷。


顾行知把头靠在桶边,拨了拨水雾。他在雾气里想着戚二那张脸,说:“这不马上要走了,要多想一想才是。”


“三哥儿是怕去了蕃南没功夫想了吗?”左靖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那可不。”顾行知嘤嘤道:“上了战场,可就没心思想这些了。若是成日里想女人,那还打什么仗?”


“三哥儿分得清,便说明你真长大了。”左靖试了试水温,“刚好呢,三哥儿慢慢泡着。”


顾行知伸出脚底板,点了点水,确认冷热无误后,方才滑进了水里。他像只被淋湿毛的犬獒,软趴趴地瘫在浴桶边,不停划拉着水里的皂角。


“顾行知!”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女声,是戚二的声音。


左靖忙走了出去,见戚如珪正拿着一叠东西,匆匆往里走。


“戚姑娘……三哥儿在洗澡呢……”左靖意欲阻拦。


“洗澡?”戚二哈哈大笑,“他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怎的搞得跟大姑娘一样,且让我进去观赏观赏!”


“戚……”


“让她进来。”里头的顾行知声音慵懒,“她要观赏,我便让她观赏个够。”


左靖含笑退下。


戚如珪起手挑开布帘,见顾行知这傻狗子正坐在木桶里,被熏得满脸通红。他呆呆地看着戚二朝自己走近,说:“观赏可是要钱的,就算是东市的龟公,像我这样英俊的,也是难寻。”


“多少钱?”戚二做样要掏包。


“一百两。”顾行知伸出一根手指头,满是得意地比划了一下。下一刻,戚二的手便被他拽了过来,上面落满晶莹的水珠。


戚二说:“好贵啊,那我还是去找龟公吧~”


“你敢!”顾行知抱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道:“我都要走了,你还成日里气我。你把你男人气死在蔺都,仗便你替我打吧。”


“我哪儿会打仗。”戚二抽回手,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小桌上,柔婉道:“我听说蕃南入秋多湿寒,特意向温嫂嫂要了两张皮,给你扯了对护腕和护膝,男儿郎们行军作战,这些骨节处最受不了冷。你又偏偏不重视这些,白白让人担心。”


“这些东西左靖都备着呢。”顾行知随意扫了两眼,“你又何必自己做。”


“我针线活不好,跟外面的绣娘是没法比,只是想着留点念想给你。又想着,什么玉石香囊的,带在身上多累赘,护腕护膝都是要用的,总比单纯的小玩意儿好。”


“你对我真好。”顾行知亲了亲戚二的手背,侧眼看着那对护腕护膝,觉得它们比金子还耀眼。


戚二说:“你可不许死,好好活着,回蔺都见我。”


“我不死呢,长晖不敢死。”顾行知满身是水的抱了上去,用脸蹭着戚二的衣领。


戚二抱着他,感觉像是在抱一块棉花糖,这棉花糖还流着水,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勾起无尽的酥痒。


“舍不得你。”顾三儿眼睛又红了,“爹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哪有不轻弹的,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你还说我是哭包呢,怎么现在自己哭上了。”戚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顿了一顿,说:“傻狗,我也舍不得你啊。”


“真的吗?”


“假的。”戚二噗嗤一笑,看着他脸色迅速变僵,不忍逗趣道:“你敢不回来,我就和其他男人去玩儿了,蔺都那么多美男子,再不济,还有那样多的龟公。你不好好地回来见我,我隔日就找个新人,取代你。”


“你逗我?”顾行知猛地打住泪,默了半刻,撇嘴说:“也罢也罢……我要真死了,你是该找个对你好的,你们就好好在一起吧,以后在坟头,给我放两包子就行。”


他抱着膝,往里缩了缩,像是被打焉儿的狗。


“委屈啦?”


“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都黑成这样了。”


见顾行知不搭理自己,戚二又说:“长晖,咱们时日不多了,我不想将离别做得太郑重。”


顾行知慢慢转过头。


两人皆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顾行知说:“反正我走了,你在蔺都,可以和其他人夜夜笙歌,万一哪天被别人扛走了,我在蕃南也左右不了你们。”


顾行知越说越难过,发尖的水哗哗往下掉。戚二止住玩笑态度,抱了抱他:“我今日来,便是想让你安心。刚刚不过是逗逗你,你看你,说起来也是要打仗的人,还这般儿女情长的,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号令三军?”


“号令三军?那靠的是威严与霸气,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在你面前,我又何须威严霸气。”顾三儿把头塞进戚二怀里,咬着衣角说:“反正我不管,若是来日回京,见着你真另寻了他人,就算是掳,我也得把你掳回来。”


“这么怕我走啊?”


戚二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把顾行知往外推,后悔让他向前。她本可以自私一点,把顾行知带在身边。他们就做一对无忧无虑的逍遥散人,国灭就灭吧,城破就破吧,有什么事情比爱重要?


可是,这样对吗?


戚二不想用深明大义美化自己,她不深明大义,她也没什么复国情怀。她安居在这十方城池,挣扎过,放下过,惶恐过,哭泣过。她殚精竭虑地踩在细线上,从前至后,能扶住的只有顾行知一个。


而如今,这唯一能扶着的人也将远行,蔺都之后,再无长晖。


戚如珪低头吻了一吻,双唇恰好落在那道疤上。那是所有故事的起点,那是爱与欲的巢穴。


他们翻滚在火海,曾撕斗到天明,他们骑马过大道,共赏无数次日升。


他们在厌与喜的度量尺上,从一头走到另一头。


他们伤,他们悼,他们也懂,天下的慈悲。


……………………


“姑母身体好些了吗?”风二掀开香帐,见床上老妇面色蜡黄。她坐在床边,盯着那脸沉沉叹出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阁老静立一旁,忧色道:“前几日好转了,这几日,不知为何又加重了。”


“怎的又加重了?”风二握着姑母的手,透心凉的,没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阁老看她又要流泪,忙道:“你如今经了这么多事,已经不是那个娇养的闺阁小姐了。太后重病,后宫无人,这偌大的皇城,总归要有人领事。前朝有那帮子老臣和我暂时顶着,可后宫能用的只有你一个。”


“站起来,婉君。”阁老扶住她的肩,目光悠长深邃:“我们风家人,必须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戚二:去了蕃南不许背着我偷偷找女人,当然,男人也不行!!!


小顾:?


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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