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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TXT全集下载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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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顾行知被戚二这话激起了兴趣,不过这兴趣不是为着风二,而是为着“风二求偶”这件事本身。


他偷偷看了眼风辞雪,见她面色消沉,厚重脂粉亦盖不去满目失落,看得出来,她像是不大情愿出来,这里头别有隐情。


戚如珪颇有微词地说:“我刚还纳闷儿呢,太后秋猎,何故要将风二打扮成这样,原来是借秋猎名义,为她谋选夫婿呢。”


“太后为何突然这样急,早不嫁晚不嫁的。”顾行知在桌下拉住戚如珪的手,反正没人看他们,偷偷拉下也无妨。


“认真算起来,我和风家妹妹小时候还一同入过太学。不过我读了没半年就被请退了,先生说我皮,一同被请退的,还有风二。她倒不是因为皮,而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先生说,女孩不需要读太多的书,太后也就没让她读了。”


“可我见她不像是没怎么读书的样子。”戚如珪快速看了圈四周,发觉大家都在各说各话,遂安心道:“她这样圈养的闺秀,有时想想,也挺可怜。”


“谁不可怜呢。”顾行知露出无奈神色,“我这手每天晚上都痛,我也可怜,呜呜呜……”


“得了吧你。”戚如珪用筷子夹开他的狗爪子,玩笑道:“手疼还一天到晚在我身上瞎摸,不怕摸了不该摸的,手更烂了。”


“烂了好啊,烂了你负责。”顾行知起了劲儿,摸得更肆意了,“毕竟,我只摸你一个。”


“干嘛呢。”戚如珪一脸嗔怪,“小心我砍断你爪子。”


“砍呗。”顾行知无所畏惧,“命都是你的,我还心疼一只手啊?”


戚如珪垂头一笑,硬生生被他逗得失了还嘴的力气。她发现自己与顾行知的沟通慢慢达成了一种默契,在这种默契里,他们可以随意逗弄彼此,且都不会为彼此的自尊心而担忧。她有些享受这种默契,它们就像夜里的星子,不多,但亮。它们起初都是一撮一撮,到后来,攒成一条大星河。


戚如珪不敢保证顾行知就是那条闪耀的星河,可她好像看到了一点的光。


一点,哪怕一点,这也是好的。


天慢慢放晴。


太后端坐高位,看宦官轮次将野物清点开来。顶替柳穆森的是个叫连喜的,他比柳穆森更滑。见着太后坐镇,他不敢胡来,只得如约将捕猎最多的人的名字递上去,当然,是递到了太后手里。


“好!”太后神色一振,面色大悦。李恒景横瞧了眼,没看全,就瞄到一个裴字。


“裴云……”太后放眼场中众臣,问:“谁是裴云?”


短暂躁动后,人群中走出个黑衣裹束的面具男,傅临春从旁介绍道:“回禀太后,裴云在此。”


裴云按头行了个礼,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戚如珪身上。她正和顾行知搭话,不曾留意自己。


“裴云……这名字,哀家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太后看向风阁老,风阁老也表示从未听过,“身手如此了得,连刘汝山也望尘莫及,朝中居然有这样的武将,你在何处当差啊?”


裴云抬起头道:“回禀太后,下官一介微末寒流,不过是个刑部司务,恐污太后尊耳。”


“身手这样好,做什么司务。”太后使了个眼色给阁老,阁老不用想也懂了。


底下裴云见目的达成,刚要退回人群,孙黎忽然从中走出,提议道:“臣技痒难耐,正逢今日大家都在,臣想与这位裴兄切磋切磋!”


孙黎的话,顿时让闹哄哄的场子安静了下来。刘汝山也趁机道:“是啊,打都没打,太后就说人家不如这小子,臣不服呢!”


戚如珪扭头,将注意力投了过来。


“哀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太后看都不看皇帝一眼,冷冷地问,“皇帝你说呢。”


“一切……一切太后做主就是。”那句“母后”,李恒景终究喊不出口,他这辈子都不会喊。


“那就比比吧。”太后柔和一笑,对风辞雪说,“阿囡,一起陪姑母看看吧。”


风二一脸柔顺地坐下,将那隐约落寞悄悄褪去。风阁老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把脸色做得太明显,太后知道她还在为收押柳穆森师徒二人的事难过,拉她来木兰围场,也想让她出来散散心。


“这裴云我总觉得怪得很。”戚如珪想到家里那两块玉,“总觉得熟悉。”


“你见谁都说熟悉。”顾行知打趣,“见到宋子瑜也说熟悉,说他长得像你故人,天底下就没男人是你不熟悉的。完了你看你现在又不对人家负责,让人家祭酒大人这整天苦哈哈的,为你悲春伤秋,唉声叹气,你良心何在。”


“好啊。”戚如珪放下筷子,斜眼看着顾三儿,顺着他的话说,“听你这口气,我是得好好对人家负责。”


“今夜帐中正缺一位美男作伴。”戚如珪一脸沉醉,旁边的顾行知迅速僵了脸,“我看汉卿不错,哪怕躺着什么也不做,光看他的脸,也赏心悦目。”


“你睡呗。”顾三儿耸下了头,两条大粗眉塌着,委屈得很,“反正我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小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相认


“好啦, 小傻瓜。”戚如珪夹了块肉到他碗里,也不避嫌,“我跟你说笑呢, 你看你还委屈上了。”


顾行知闷头嚼肉,过了半晌, 才把这坎儿给过了。


围场逐渐热络,众人高呼声中, 裴云与孙黎摩拳擦掌。


“既要比, 那就定个规矩!”孙黎冲裴云喊话:“御前不动刀剑,你我单比拳脚功夫如何?”


“好。”


裴云拉开马步, 抡起拳头,蓄势待发。


天际惊雷爆现,接而狂风大作。众人见这骤变的天色,都有些为这场比试捏了把汗。


戚如珪在一道雷光闪现后,突地想起了什么, 她说,“不好!”


“怎么了?”顾行知按住她颤抖的手, 扭头看场上二人, 已扭打在了一起。


孙黎瘸了条腿,但并不妨碍他施展功夫。而裴云也不是容易料理的, 两人交手了两三个回合,还是没分出胜负。


座上李恒景看着裴云,脸色惊变。孙黎趁着裴云反手的空挡,起手扒下他那半边面具。


阴鸷之下, 是一张被烧伤毁尽的脸,孙黎与李恒景心中的推测更确定了。


“你到底是谁!”孙黎盯着那面具,又看了看裴云的脸。这脸烧了太多,他实在辨不出对方原本的五官。


“之前我就觉着蹊跷,见你狩猎时,拳脚颇有戚家拳的影子。但是不敢确认,这才引你与我比试。适才过了几招,我确信了,你使的,就是戚家拳,戚家拳只有戚家军才会,戚家军早死绝在了燕北,你到底是谁,跟戚家军有什么关系?!”


“怕就怕不是寻常戚家军的人。”李恒景发了话,也不想顾及太后了。他悠悠下了座,走到一语不发的裴云身前,打量了半天,说:“若是寻常戚家军,又怎么会使得这样好的身手。能到这个层次的,好歹也得是副将以上。朕倒想起一人,与你很是相似。”


“戚二!”李恒景忽而转身看向戚如珪,一双冷眸寒冰四溅:“你的那位哥哥……可还安好?”


“哥哥……”戚如珪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她望了望裴云,又望了望李恒景,恍惚道:“他……他早死了呀……”


“死了吗?”李恒景微微露笑,“可朕怎么觉着,有人诈尸还魂了呢。”


“皇帝这是昏头了吗?”太后跟着离了座,走近看了遍裴云,也不知是她眼花的缘故,还是真被李恒景“诈尸还魂”的说法给唬着了,她见裴云,还真有几分戚如海的神态。


傅临春出列道:“裴云是臣的旧友,家中老父不过是北地的一位鳏夫,万万比不得戚家公子。”


“既是鳏夫之子——”李恒景怀疑更深了,“那为何使得出这样好的武功。孙黎也是当年一拳一肉选上来的武状元。放眼天下,能与之过招的恐怕不及十位,这裴云照你这么说,那得是练武奇才了。”


“微臣粗鄙,难堪奇才二字。”裴云把头低了下去,尽量不让人看到脸上的疤,周围议声如沸,他全听进了耳朵里,那些笑声就像钢针,刺得他脑核生疼。


“哎呀,要想辨出他是不是戚家公子,让戚二跟他对个眼不就成了?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起码有个感应。我们在这儿说破嘴皮,也没人家亲妹妹熟悉,戚二,你说是吧?”刘汝山糙里糙气地把问题推给了她,意识到姿态有些豪放后,忙收敛了表情。


戚如珪走上前,直盯着裴云的眼。裴云不愿看她,只把头压着,戚如珪看到了他抽搐的嘴角。


“哥哥……”戚如珪拉了拉裴云的袖子,“你是……哥哥吗?”


裴云艰难地抬起头,顶着丑脸,道:“戚二小姐,您认错人了。”


“珪者,玉也,如珪者,后半句是什么?”戚如珪与他对着童年的密语,这是她和哥哥才听得懂的私人密语。


裴云说:“我不懂戚二小姐在说什么。”


戚如珪仍不死心,继续道:“如珪者,人中美玉也。如珪者,人中美玉也啊……这话是你曾对我说的,你不记得了吗?”


“戚二小姐误会了。”裴云推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我真的不是你哥哥。”


“那你为何会戚家拳?!”戚如珪抓住他的手,难以置信道:“你跟戚家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有我戚家的功夫?!”


裴云不语。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旁人兴趣盎然地看着这秋猎变成认亲大会,不要钱的八卦,不看白不看。


傅临春开解道:“没准是裴兄从前认得戚家军里的什么人,教了他几招。毕竟裴兄也是在燕北长大的,说不准有这可能。”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着不信。可事到如今,不信也得信,现下不是兄妹相认的时候,他与裴云……还有很多事没做。


裴云闭嘴了半刻,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只得逞强道:“傅侍郎说得没错,我以前……以前是认识戚家军的人,他教了我两招。”


戚如珪松开挽着他的手,却在缩回去的那一刻,被裴云狠狠拽在手中。


是哥哥!


戚如珪心头一震,顺着手对上他那双眼。


戚如珪凝视着他的眼,在那双眼里,他灌注了太多苦痛与欢欣,戚如珪在他那双眼里,看到他们一同舞剑的样子,哥哥比着桃木剑,将自己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哥哥……


戚如珪惊魂未定地松开手,麻木地看向顾行知。顾行知想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她的身子。


“戚二这是忧思过度了。”太后抬了抬手,示意顾行知将她带下,她扭头对李恒景说:“皇帝,别成天说些有的没的,你看看你把好好一个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李恒景一怵,动身回座。


戚如珪被顾行知扶着,缓缓往营中走。她瞥过头,正对上裴云的眸。满天枫舞的秋色里,裴云冲她点了点头。


等我。


他说。


妹妹,等我。


……………………


“干他娘的,好好的秋猎,怎么搞的,成天他妈的一堆烂事儿。”


回了营的刘汝山解了封条,毫无顾忌地跟傅临春抱怨起来。他身上还背着怀慈帝的密令,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越拖到后面,他的时间就越少。


傅临春不想理会刘汝山,敷衍着陪他喝了两盏酒,便往回走。入营时,裴云已歇下,傅临春走过去,点了点他的肩,他知道他没睡。


“枪打出头鸟。”傅临春坐在床边,看营外的火跳得热烈,“你也太不小心了。”


裴云睁开虚闭着的眼,坐起身说,“是我大意了,不想他们一个个眼睛这么毒,连我使哪家功夫都分得出来。”


“旁人也罢了,孙黎可是最熟悉戚家的人。”傅临春抚了抚裴云的肩,话锋一转,说:“你别怕,一切还有我。”


裴云撇开头,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哽咽。他憋着劲儿说:“我对不起妹妹,人就在那儿,可我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不能做吗。”傅临春把手伸进被子里,在暖烘烘的热流里握住他的手:“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裴云把手放在他掌间,用手背蹭着他体感的温度。傅临春人如其名,总给他一种如临春光的暖意。他眉眼弯弯,长眉淡淡,整张脸少血色,常年都透着过分的白。正因为白,所以裴云看他总像一团云,飘来飘去,捉摸不定。


傅临春说:“不管怎么说,大内起了疑心。接下来几天,你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裴云点了点头,抓住傅临春的手,说:“大人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想。”傅临春看了外面一眼,“可总归四周都有人。虽说嗜好男风不是大罪,但……”


“但总是丢脸,是吧?”裴云面色一沉,原本紧抓着手松得极快。


傅临春走到营口,确认没人偷听之后,方才回到床边对他说,“你看看你,我不陪你,你还闹脾气了。”


裴云道:“我没有。”


“真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有!”


裴云猛地抱住傅临春的腰,像哀求,也像讨要,“大人你就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傅临春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捋着,一边捋,一边说,“我也想陪你,可是围场人多眼杂,这里不比在府里。等咱们回去了,我天天陪你,好不好?”


“好吧……”裴云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置气背过身去。傅临春含身抱了一抱,说:“好啦,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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