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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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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的胃病最初是被喝醉的江天亮一脚踹到肚子,胃出血。母亲刚走,父亲把满腔怒气都撒到刚十三岁的他身上。当时是青木找到自己,又在诊所里陪了他一整夜,一夜未合眼。即使出血止住了,也永远给江泽烙下了胃炎的病根。在之后的那一个月,青木都没让江天亮靠近他,有意无意的挡在他前面。真是世事难料啊,五年后的今天,仅仅两天,这些恩恩怨怨对他来说已不再重要了。带给他痛苦的人都离开了,护着他的人也去到别人身边,已经没有值得计较的事让他惦念着。也许阿木去找我了呢?恰好自己又不在心理教室,去历史教室等他吧。江泽自嘲的笑笑,起身离开。他只当这是自欺,明明白白的自欺。即使见到青木又怎么样,自己该说些什么呢?难道还幻想着要青木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吗?原本想对青木说的话,此时都沉入泥沼里,连影子都记不起来。他觉得青木已经给过自己太多美好的东西,已经不能再索要了。没有我,阿木会活的更好的。新原说的不对,为何要求救呢?我本就是生在痛苦里的人,何必再把这些黑色的东西带给处在阳光中的人……江泽慢慢的走出大楼,忽然松口气般笑了,竟笑的十分释然。一切都通透了,他都想明白了,也决定好了。中午新明带着青木到转角咖啡店吃了份全牛餐,虽说挂着咖啡店的招牌,但店里从甜品到中式西式主食都可以提供,味道也是极好。青木只匆匆忙忙的吃完就想离开,满脑子都是想去找江泽。青木清楚的记得有次中午下课,他因为太累了,在教室里睡着了,偏偏忘了发消息给江泽,江泽竟在楼下等了一整个中午,饭都没去吃。江泽特别不愿意一个人坐在群里吃饭,他只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吃不下饭,他偏偏又有很严重的胃病,一顿不吃都会疼,那天下午青木整堂课都在帮他揉着肚子。而且自从他开始服用抗抑郁的药,胃炎就更加严重了。青木从不戳破他,既然江泽不愿意告诉他,那青木就假装不知道。悄悄的把不开心的事都收起来,悄悄的担心,在青木身边,江泽可以不用掩饰的,他可以做那个最真实的江泽。这么小心翼翼的阿泽,让青木心疼。等到快上课了,新明才放过青木,护送他回到历史系教学楼,还叮嘱他晚上要在教学楼前等新明一起。青木朝新明挥挥手,立马上楼去了,手上还提着一块小蛋糕,一看今早江泽的脸色青木就知道他没吃早饭,要是中饭也没吃肯定得出问题。身后新明看着青木走上楼,算是放心了,他一边寻找新原,一边远离学校。奇怪的是一时间新原好像消失了,整个x市半点他的信号都没有。青木轻手轻脚走到座位上,将蛋糕塞到抽屉里。江泽像是睡着了,他趴在桌上,把头埋在左臂弯中,右手捂着肚子。八成是没吃午饭,果然是胃病犯了。还没等青木坐下,江泽突然抬起头,望着他,定了一瞬,笑着说:“回来了?”他的嗓子哑的不像话,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含住,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上还留着牙印,被咬的发白。“没事吧?怎么疼成这样,早跟你说要按时吃饭的,你老不听我的,知道疼了吧?带药了没?”青木只当江泽是胃疼的厉害,心里难受。“知道啦,我今天什么都没带。”江泽像是做错事小孩,用撒娇的语气说。对于青木,江泽没有半点办法,不想责怪,不想询问,就静静的享受着他温柔的关照。“诺,先把蛋糕吃了垫垫,等会再吃药。我可是挑了蛋糕店最甜的一份哟。”青木将蛋糕拿给江泽,从书包的小隔层里掏出一盒胃药,自从江泽得了胃病,他就时时备着一盒药在身旁,以防急需。“阿木真好。”江泽笑着,静静的望着青木。不知是否是错觉,青木感觉江泽怪怪的,又说不出到底怪在哪里。他没细想,打开课桌上的虚拟校园笔记本,自己的记录上果然出现了缺课记录,还扣了不少学分。突然屏幕上蹦出一条新通知,是新历史教授的信息介绍。“新原?还是个冰人?”青木喃喃道,冰人也可以当老师吗?他十分疑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五官竟十分熟悉。他推推江泽说:“阿泽,快看。”江泽冷哼一声,立马把左手拿开。青木正好碰到他裂开的伤口上。“怎么了?”青木疑惑地看着江泽。“没事,在家里摔着了,青了一块。”江泽解释说,青木是完全不知道镇上的事,看来花姨没告诉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来,让我看看。”青木轻声责怪说。“不用了,被碰着了又该疼了。”江泽闪躲着说,他绝不想让青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那好吧。”青木狐疑的收回手,他指指屏幕上的照片对江泽说:“阿泽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像新明?”“像!”江泽之前就觉着新原的五官十分熟悉,只是没有想到到底像谁,被青木这样一说。他立马反应过来。不过新原怎么会是冰人呢?他回想着两次见到新原,绝不像被报道的冰人,完全麻木,没有感知。新原给自己的东西,难道和冰变有关,一时江泽想了很多。不管是鼻子,嘴巴,还是下巴的弧度,新原和新明都极为相似。甚至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之前的新明冷漠时的样子。“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青木惊疑地说,实在是太像了。可新原是个冰人,和一个冰人有亲属关系?青木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照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他好像见过这个人。在哪儿呢?此时一道人影走上讲台,青木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眼睛,一双只带着冰冷、麻木的双眼。青木只觉得自己被锁定了,一阵颤抖。竟然是他……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加更qaq嗯……深深的感觉到了文案的重要,这几天一定要写出个精简又有趣又……的文案!受不住受不住,我得仔仔细细的琢磨琢磨。☆、父母和记忆“大家好,我叫新原,是你们暂时的历史学教授。接下来我们接着之前的课程,来研究史籍史书。”新原倒是说得彬彬有礼,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直接开始了课堂内容。讲台下的学生面面相觑,淅淅沥沥的鼓起掌,代表欢迎他,又立马停下,因为新原根本没有理会,自顾的开始讲授课堂内容。坐在最后排的青木正坐立难安,怎么会是他呢?在搜寻自己的人竟然是科任历史教授?此刻青木只想逃离教室,他明显感受到台上的新原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在那平静的脸上,青木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如同阴鹫的目光,这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让他炸毛。江泽也没有心思听课,低着头沉思着什么。“历史真空又称作历史消失,是只存在于野蛮的特定的历史时期,在生产落后与□□愚昧的时代史实丢失是屡见不鲜的事故,这样的事故在现代是不可能会发生的。”新原的声音本应是很好听的,因为没什么感情又读的很快,显得有些干哑,使他用的一口圆润的播音腔都变了味。“青木同学,请解释一下为何现代能避免历史真空?”新原忽然用手指向青木,全班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后排看。青木愣了一会,站起来迅速思考后说:“现代有着相比古代更为先进的数据保存库,也就是数据网络。这能够极大容量的储存十分细致的信息,也能对信息进行严密的加密保护。同时不同的制度社会,各个自主的国家,所构成的多元社会里很难形成统一的意志,即使有人想刻意破坏历史信息,在其他国家这段信息也能存活下来。”“没错。”新原示意他坐下,话音一转接着说:“但不对,落后时代的史籍流失,确实症结在你所指出的保护不周,导致信息在战火中消失和统一意志的干预。追根溯源,这些人为造成事故的因素无外乎一点。”他转生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单词--humanity。又画了一根横线,在横线后写下--machine。humanity--machine,人性--机器。“统治者的私欲,对自身统治独尊的意识,让他想要毁灭前朝的记载。盗书贼的贪欲,趁着乱世,偷盗史书名册。不同信仰的征战和互相诋毁。这一切都是人的自私和偏见,人是带着满满欲念情感的动物。而没有像人一般多余的感情,躲过人性的机器,就不会范这种错误。同时机器还有着人类无法企及的自控力与数据能力。机器优于人类,这才是答案。”新原漠然的说,竟显得高高在上,鄙视着人类。台下一阵窃窃私语,青木皱着眉头望着新原,这种极端的言论出现在课堂上本是不应该,他无法苟同这样断定的批驳。“敢问教授眼中史书是作何作用?”青木站起身直视新原,向他发问。“保存文明,积累经验,寻机进化。”新原不急不慢地说。“保存的可是人的文明?积累经验可是为了后人?进化的可是人?”青木接连发问,新原不回应,他接着说。“若没有人性没有感情就不会想着留下史册给后人,没有感情的机器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只是麻木的记载史实,只有前车之鉴,没有后车之师,又何谈进化?情感不是只有负面的东西,没了情感没有创造和发现的欲望,整个世界就只是运行的程序,我们早就发明了无数程序,为何要把人类无限宏大的未来束缚在反复运行的程序里?草草得出机器优于人,新教授,这不妥吧?”有同学鼓起掌,显然很认同后者的观点。青木说的铿锵有力,他本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只有对万万无法认同的事才会开口,还因为新原一直让他感觉不舒服,这才站起来。“你又何尝知道机器没有感情呢?也许机器就是人类的进化。”新原微微皱着眉,对青木所说很是介怀。“机器有了感情那便是人,这更像机器的进化,从无到有,叫新生,从有到无,那叫消亡,不叫进化。”青木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一句话他似乎在哪听过,他记不得是谁,脑中只想起是一个柔柔的但强势的女人。新原紧皱眉头,似乎有一道灵光出现在他脑海中,是很重要的事,但看不清楚呢?他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着,机器有了感情就是人吗?忽然他竟然笑了,原来如此。新原抬起头一道声音出现在青木耳旁:“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我的父母?青木猛地抬起头,新原认识自己的父母吗?青木想开口问新原,他是不是认识自己那离开已经十多年的父母。却发现新原已经转过身去,身旁的江泽和同学似乎都没听到他的话。剩下课程新原没再提这个话题,似是不想在这上面纠缠。江泽在底下直夸青木,但他自己从不想这些事,机器也好人也好,与他无关,江泽只在乎自己身旁的人和事。到底在哪儿呢?新明沉思着,整整一个下午,半分新原的消息都没找到。即使是新原屏蔽了自己,也不可能整个城市监控网中半分消息都没有。从早上离开校外的转角咖啡厅后,新原仿佛从监控系统中消失了。等等……新明突然想起,校内的监控网是间歇性开启的,在青木身上的监控器在早上的时候就可能被新原切掉了,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学校。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忘了,新明脸色突变,此时新原可能已经找到青木了。他立马动身朝大学内赶去。下课后青木急忙想离开,不想被新原拦住,他知道新明让自己避开新原一定有理由,但同时他又想问问新原,有关爸妈的事情……“阿木你能送我一程吗?送到教学楼门口就行。”江泽望着坐在位置上没动的青木说,他想,青木应该是在等新明。“好呀。”青木点点头,他决定先问问新明,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走在楼梯间中,两人都没说话,各抱着心事。江泽故意落后青木半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颊,似是要牢牢记住。只是就两层楼梯,一瞬就到了尽头。江泽在心中叹口气,和青木道声再见,依依不舍的转过身,离去。他不自觉走得很直,找着人群中的空隙,不碰到任何人。又像是想留给青木一个好看些的背影……青木望着江泽离去的身影,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阳光洒落的就接到,不断变化的广告牌中。他突然觉得江泽与这繁杂的东西格格不入,他像是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这世界的边缘。似乎一旦江泽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阿泽?”青木大声地喊着,这突如其来的慌张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江泽缓缓转过身,有些疑惑地望着青木,似乎在问,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就是叫你一下。明天见哦。”青木笑着说,明明就隔着几步,却好像不在同一个地方。眼前的江泽,好遥远,很陌生。“好。”江泽笑着回应,笑起来像一个单纯的孩子。然后朝青木挥挥手,转身离去。“一定哦。”青木看着他走的越来越远再次大声喊着。新原站在楼里看着大喊的青木,只觉眼前一幕太过熟悉。曾经他与逝去的妻子也有一个一定要再见的约定,巧的是两个故事他都是提前知道了结局,妻子一定会逝去,江泽一定会冰变。誓言这东西,仅仅是愿望而已,往往无疾而终。“谈谈吧。”新原拦住青木,示意他去教学楼中,见青木不乐意,新原又接着说:“不管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人,新明是警告你的,有些东西务必是要给到你手中。是有关你父母遗愿,有关你和新明的事。无论如何生疏,作为一位父亲,过问子辈的事,不算过分吧?”虽然猜到新原与新明间可能有联系,但青木从未想过新原就是新明的父亲,一位冰人父亲?青木动了动,跟上新原。穿过长廊,新原领着他来到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办公室与教室分别在二层的左手尽头和右手尽头,因此左边的楼梯很少有人走。新原也不打算进去,就站在外面,从随手拿着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个深蓝色的厚信封递给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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