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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喜欢他(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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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初刚到教室, 就被夏易蓝和连臻臻给围住了。


“陶初!”夏易蓝把她按在座位上,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了她的全名。


陶初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看着夏易蓝这副皱着眉头,故作严肃的模样, 她有点心虚地小声问,“怎, 怎么了?”


或许是见到周围有些同学的目光集中过来, 夏易蓝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声音也放小了许多, “你别给我装蒜, 昨天晚上因为你,我都没睡好觉!”


“我也是我也是!”连臻臻趴在陶初的课桌上,听见夏易蓝这么说,她也连忙搭腔。


“……我怎么了?”陶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你怎么了?”夏易蓝眯着眼睛,上下把陶初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她哼笑,“行啊陶初,自己偷偷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


???


男,男朋友?


陶初瞪着眼睛, 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今天清晨时分,那个穿着雪白衬衣,俯身拥抱她的少年。


“你喜欢的, 我也喜欢。”


他的声音仿佛又在她的耳畔回荡,如一抹灼烧跳动的火焰,烫得她内心翻滚,气息微乱。


“不是……”她恍惚回神,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他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他都把你抱起来了!”


陶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易蓝打断了。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勾起了连臻臻的回忆,她捧着自己的脸,一副星星眼的样子,“你那会儿想摸人家的头发,人家还把你抱起来,把头凑到你手边……啊啊啊!!”


那样亲昵讨好的动作,加上那样一张世间难寻的盛世美颜,简直是灵魂暴击!


“……”陶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总不能告诉她们两个,他是她从陶家村捡回来的一条龙吧?


那要怎么解释他的身份,她还没有想到。


“反正不是男朋友……”陶初弱弱地解释了一句,但总归很苍白就是了。


在夏易蓝和连臻臻这里,无论陶初怎么解释,都是无谓的狡辩。


于是这整整一天,她们两个都围在陶初身边,叽叽喳喳地打听陶初和那个美少年之间的“浪漫恋爱史”。


陶初连吃饭的时间都还是没有逃过她们两个的灵魂拷问,弄得她一整天都蔫哒哒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陶初先去超市买了菜,然后才回家。


等她提着一大袋东西打开门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沈玉致的身影。


陶初把东西放到厨房,然后走到沈玉致的房门前。


“阿致?”


她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声响传来。


看来是真的不在。


陶初抿了一下嘴唇,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可手指在通讯录划了划,她又按灭了手机屏幕。


她垂下眼帘,有点失落。


她根本联系不到他。


电磁炉上是一锅热腾腾的火锅,陶初把调好酱料的碗放在自己的面前,咬着筷子看着锅里翻腾的食物,总有点心不在焉。


夹了一块牛肉烫熟,陶初放进碗里蘸了蘸。


彼时,玄关处传来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她的手一颤,就被凑近嘴边的肉烫了一下嘴唇。


她连忙放下筷子,走到沙发那边的时候,正好看见沈玉致站在玄关里换鞋。


“初初。”沈玉致换了鞋,走到她的面前。


陶初抿了一下唇,轻轻地应了一声。


在沈玉致去洗手的时候,陶初坐在餐桌前,嘴里咬着一块肉,吃得很慢。


直到沈玉致走出来,陶初抬眼看见他,几乎是什么也来不及想,就叫了他一声,“阿致。”


沈玉致适时看向她。


她站起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翻腾的火锅,“你……要吃吗?”


沈玉致的目光落在那沸水翻腾的锅里,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但陶初还是放下了筷子,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他的面前,去拉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餐桌前,“阿致你尝尝嘛,很好吃的!”


“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美食,没有之一!”她骄傲地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陶初并不是川蜀的人,但她自从儿时的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去过一次川菜馆之后,就再也放不下这种麻辣鲜香的味道。


尤其是在第一次吃过火锅之后,她就爱上了。


可沈玉致看着眼前那一锅红红的,翻滚的热汤,他抿起薄唇,像是仍然觉得难以接受。


他从来都不吃凡人的食物。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你不是说……”陶初咬了一下嘴唇,嗫喏半晌,才嘟囔出一句,“我喜欢的……你,你也喜欢么?”


这一句话说出来,她的脸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沈玉致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身上。


看着她微红的脸颊,闪躲的目光,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轻轻点头,说,“好。”


“我去给你拿碗!”陶初听见他说好,她的那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厨房跑。


沈玉致坐在陶初的对面,脊背僵硬,坐得直挺挺的。


但见她夹了一块肉放进他面前的小碗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拿起了放在他手边的筷子,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夹起那块肉,动作僵硬地喂进了嘴里。


那是一种于他而言绝对陌生的味道。


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味觉触感。


辛辣中夹杂着微麻的味道,裹挟着食物的鲜香,在舌尖绽开。


沈玉致愣了一下,他微张着嘴巴,舌尖上像是被跳动的火焰灼烧过一样。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拿起旁边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陶初看见他被辣到的模样,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这会儿她已经有点不太好意思了,“阿致,要不你还是别吃了吧?”


谁知他放下水杯,那双仿佛盈着浅浅水雾的眸子盯着锅里翻腾的红汤看了好一会儿,他抿了一下唇瓣,似乎是在犹豫。


然后在陶初呆呆的目光注视下,他伸手夹了一筷,两筷,三筷……


陶初一边吃,一边隔着缭绕的烟,偷偷瞧着他那张因为吃辣而微微泛红的面庞,那双染上一层水光的眼瞳,以及……他被辣到殷红的唇。


胸腔里的那颗心偷偷地跳得快了许多,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怔怔地望着他,难掩心底那一点无法遮掩的悸动。


她到底……是怎么了?


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可她却始终逃避着,不敢确定。


她到底在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忽然的静默中,陶初几次想要开口,问他今天去哪儿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有点懊恼。


“好香啊……”


彼时,一抹弱弱的声音响起。


陶初骤然回神,抬眼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沈玉致已经放下了筷子,或许是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又或是被缭绕升腾的烟晕染的,此刻他的眼尾微红,整张冷白的面容此刻微微泛着粉色,唇色如殷,比平日里的他要更多了几分惊艳灼人的风情。


他只轻轻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流转,如极细的绳索,转眼就将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带到眼前,仍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哎哟……”那只小毛团趴在地上,揉了揉屁股,有点委屈地喊疼。


陶初一看,就知道这是上次她见过的那只小毛团。


她当时叫不上来名字,后来还特意上网查了,才知道他原来是一只小紫貂。


“殿下……”童安一看见坐在餐桌前,神情冷淡的沈玉致,就立刻打了个滚,翻身站起来,然后还恭恭敬敬的,像一个人似的行了礼。


“童安问殿下安。”


然后,他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偷瞥了一眼坐在沈玉致对面的陶初一眼,见她正望着他,他就对他也行了一个礼,“夫人好。”


???


什么夫人??


陶初还没说话呢,童安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因为他看见沈玉致掌心里散着微寒的雾气的冰刺了。


“殿,殿下您别冲动……我我我只是一只弱小又可怜的貂貂啊。”他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沈玉致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坐在对面的陶初,那双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暖色,“初初,你想要围巾吗?”


啊??


陶初没反应过来。


童安抖得更厉害了,他缩成一团,“殿下您别,别这样啊,我还小……而且,夫,夫人她脖子看着还挺粗的,怕是尺寸不太合适呀!”


嗯??谁脖子粗??


陶初瞪圆了眼睛。


“殿下,请您息怒,我,我这次来,是我们南支少主的意思,他,他让我给您带一些话……”


童安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来一颗紫色的石头。


他用爪子在石头上擦了又擦,然后就有银白的字迹从石头里涌出来,浮现在半空之中。


冗长的篆体字迹铺散在半空之中,陶初一眼扫过去,一个认识的字都没有。


而沈玉致只看了一眼,他唇畔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带着几分刺骨的寒凉。


都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他只一挥手,那一大段冗长的文字全都尽数消弭成烟,转瞬化于虚无。


“殿下,少主现在还在国外,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来亲自拜见您的!”童安的爪子里握着那块紫色的石头,有点无措。


“他可以来,”沈玉致重新执起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压着一片戾气,嘴唇未动,却以入密传音之术,将这样一句话轻飘飘地送至童安的耳畔,“如果他想死的话。”


??


童安当时就吓软了腿。


然而什么也没有听到的陶初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她咬着一块鱼豆腐,看见童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蔫哒哒的样子,她放下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要吃一点吗?”


童安闻着这火锅的香味,下意识地点头,但是他抬眼看见坐在那儿的沈玉致,又猛地摇头。


“不了不了!殿下,夫人我,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开玩笑,他是那种敢和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坐一桌儿吃饭的貂吗?那必然不是啊!


就算火锅再香,就算夫人长得再可爱,他也没那胆子……


还不如他自己回去点个海底捞外卖呢!


童安溜得太快,陶初都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他就已经消失了。


她再回头时,就看见沈玉致咬了一口蔬菜,姿态不紧不慢,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矜贵。


陶初闪了一下神。


沈玉致吃得并不多,毕竟他天生辟谷,不会饥饿。


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下口吃凡人的食物。


感觉……好像还不错?


这顿饭吃完后,陶初在厨房里把所有的碗筷洗好,出来时,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


她咬着吸管喝了两口,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拉开用来存放二胡的包包拉链,她稍微调试了一下,然后就拿着二胡走到了客厅里。


彼时,沈玉致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手机,和陶初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


陶初一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把二胡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到了他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阿致,你快给我存一下你的号码!”


沈玉致任由她拿走自己的手机,看着她低着头摆弄他的手机,他的眉眼间是最柔软的颜色。


他忍不住微微低头,离她更近一些。


可这样的距离,于他而言,永远不够。


“你有微……”


信吗?


这两个字在她偏头看向他时,骤然被压在了嗓子里。


而他的目光停在她樱红的唇,指节动了一下,他的气息稍促。


他并不知道,此刻与他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孩儿的那颗心,跳得有多快。


仿佛是夕阳黄昏最艳丽的那一抹晚霞染上了她的脸颊,一如昨夜她的慌忙后退,她此刻看起来仍然惊慌失措。


她往后挪了挪,退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可脸上发烫的温度却并没有一丝消减。


咬着嘴唇,她埋着头决定不问他了。


给他存好自己的号码之后,她在他的手机里翻了翻,见没有微信这个软件,就点开应用市场,帮他下载了一个。


下载好之后,她又帮他注册了一个账号,添加了她的微信。


然后她才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下这个软件简单的应用方法,然后就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她拿起二胡,用布片小心地擦拭着,也没敢看他。


“你会这个?”


直到她听见沈玉致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把二胡上,就点了点头。


“以前……爷爷教过我一些。”她小声说。


“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拉过了。”


她这话说起来,稍稍有些感叹。


其实二胡对于陶初来说,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遗憾。


她的爷爷陶绍云是一位大学教授,除了那些深奥的学术知识,他还会书法,会拉二胡,甚至还会唱一点京剧。


爷爷的二胡拉得很好。


陶初小时候没少听过。


她曾经跟着爷爷学过几年的二胡,但后来,却被她放弃了。


上小学的时候,陶初周围的小朋友不是被父母送去学小提琴,就是被送去学钢琴之类的课程,唯有她学的是二胡。


到现在,陶初都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些同学听说她学的乐器是二胡,就开始笑她。


那样的无端哂笑,那样的无端轻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将二胡收起来的那天,她记得爷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含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初初啊,别人的偏见,并不能成为你放弃的理由。”


那时候的她并不能体会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时隔多年,到今天,她才终于把这把爷爷亲手做的二胡,拿出来。


“学校要办艺术节了,我答应了易蓝,给她做伴奏。”陶初一边擦拭着二胡,一边说。


夏易蓝是学古典舞的,这一次学校的艺术节表演,她代表高二一班,有一个独舞的表演。


因为她们是初中同学,夏易蓝早就知道陶初学过二胡,就让她替自己伴奏。


陶初没有理由不答应。


因为之前的抑郁症,陶初有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恐惧人群,恐惧社交,甚至是恐惧与人对视,害怕别人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在陶初接受心理治疗的同时,也是夏易蓝一点点帮助她克服内心对于人群的恐惧,让她变得开朗一些。


夏易蓝对陶初的好,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你要听吗?”陶初放下手里的布巾,抬眼看向沈玉致,笑了一下,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她抿了一下嘴唇,又说,“很久不拉了,我可能……拉得不太好。”


“我想听。”沈玉致眼眉含笑,始终望着她。


一段简单且稍显生涩的旋律响起时,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


少女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衬得她那张小脸更加白皙,她稍稍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时,会很快地闪躲开,脸颊又浮现出浅淡的红晕。


她在不安,在忐忑。


从她微颤的睫毛,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这样的她,看在他的眼里,也还是那样可爱。


他闭了闭眼,内心里的某一寸仍然滚烫。


这一晚,陶初并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她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一抹修长的身影迈着轻缓的步子站在了她的床前。


睡梦里她好像嗅到了一丝浅淡的香味,令她睡得更沉,更安稳。


身穿单薄的霜白长衫的少年俯下身,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带着他藏于心底六千年难言的情愫,随着他微烫的呼吸,揉碎在了她的唇齿之间。


这并不是一个足够克制的吻。


但他,的确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初初……”他贴着她的唇瓣,轻轻呢喃她的名字。


所有的贪恋,所有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在这样浓黑的夜里,再无遮掩。


第二天,陶初上课的时候,几乎都在走神。


“初初!”下课的时候,夏易蓝叫了她好几声,见她还是没反应,就戳了一下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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