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江逾白决定最后再劝一次,“那游戏真的挺好玩的,你一定没玩过,人生苦短,不要整天过一样的日子,偶尔也要换种生活过嘛。”
他劝得吊儿郎当,说出来的话全是一通胡诌,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但令他意外的是,沈南晏竟然同意了。
半小时后。
“白哥你看见那边花坛的花了吗?”路右旗有气无力的从斜靠的姿势改为直立,语气里满是哀怨。
“没看见。”
“我就跟那花坛里的花一样。”
“?”
“等得都谢了。”路右旗说着就往江逾白身上倒,看起来比那边谢了的花儿还要娇弱几分。
江逾白嫌弃地躲开:“离我远点,别恶心我。”
大门咔哒一声打开,路右旗重新恢复活力,大大咧咧就走了进去,一点也不把自己当作客人。
路上江逾白就跟他们说了沈南晏也会来,电话里没机会问太多,这会见了人,陈盛才问:“你们怎么一起到的,路上碰见了吗?”
“没,这段时间我住他家,我们一起过来的。”
“啊?”
“什么?”
路右旗和陈盛的声音同时蹦出,就连身体都同时僵住。
“你们什么时候住一起了?”回过神后,路右旗追问。
江逾白:“就家长会后不久。”
陈盛回忆了一下,家长会后江逾白每晚放学就不再和他们一起出校回家,反倒是跟一直不太对付的沈南晏一起走,难怪沈南晏不久后也跟着江逾白踩点上学,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近墨者黑,而是引狼入室了。
再往回想,篮球赛后班级聚餐那天,沈南晏的妈妈显然是认识江逾白的,家长会那天两位家长也相谈甚欢,这么看来,两户人家认识,江逾白在沈南晏家借住几天也合情合理。
只是从家长会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江逾白竟然还住在沈南晏家,这像是要常住的意思。
“怎么突然住晏哥家去了?”陈盛闲聊似的问。
“因为这里离学校远,我又不想住校。”
“哦哦。”路右旗和陈盛毕竟不是来调查江逾白居住环境的,这种事情知道就行,没必要问得太清楚,更何况沈南晏还在这里,不太方便。
几人进门后径直进了江逾白的房间,路右旗边走边嚷嚷:“游戏刚出那阵就说要来玩的,结果一直有事一直拖,这次终于让我逮着机会来玩了。”
江逾白把游戏机拿出来扔过去,他立马两眼放光地接住连上电源。
因为沈南晏的存在,组队问题也很好的解决了,沈南晏江逾白一队,路右旗陈盛一队——尽管陈盛极度不愿意。
两个队伍分别坐于两端,手握游戏机,打算在游戏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一争高下。
显示屏正一点点显示游戏信息,江逾白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你以前玩过这种游戏吗?”
沈南晏调整了一下姿势:“没玩过。”
他们的对话被对面听了去,路右旗势在必得地笑道:“晏哥你的青春也太无趣了点,既然如此的话,我在这里先提前承让了哈。”
沈南晏没说话,反倒是江逾白先开了口:“还没开始呢,到时候谁落下风还不一定。”
“是吧。”他伸手拱了拱沈南晏。
“是。”
刚开局时,沈南晏因为不熟悉这款游戏,连着输了几次,江逾白为了救他,也频频葬送性命。
路右旗和陈盛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开门红,脸都乐开了花,满心都在后悔开局前没有定个赌约,从江逾白那里捞上一笔。
几局过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经过之前的训练,沈南晏玩游戏的技巧已经有了质的提高。
他在游戏操作上越来越熟练,江逾白作为一个经常和游戏机打交道的老玩家,在操作上更是如鱼得水,很快就和沈南晏联手毫无压力的把第一拿到手软。
最后还是路右旗最先受不了,扔了游戏机愤愤又不可置信道:“晏哥,你以前真的没有玩过吗?”
“嗯,真的没有玩过。”沈南晏把操控手柄放在一边,起身想去开窗透透气。
这个房间太久没住人,窗户可能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第一次玩就能这么快掌握那么多技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沈南晏打开窗户,一股清风正好飘来,绸缎般的质感拂过屋内几人的面颊,很是惬意。
沈南晏沉默几秒:“这不是多玩几次就行?”
“……”路右旗觉得对方想说的其实是“这不是有手就行?”
但其实让他的心灵受到暴击的,是沈南晏脸上真实流露出的困惑之情,就好像这确实是一件有手就行的事,跟小孩生来就会哭一样,是不需要什么技巧的。
此时此刻,路右旗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了。
再偏头,看见另外两个人尤其是陈盛已经笑得不成样子,他忍不住吼道:“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盛堪堪停住,但江逾白实在是停不下来。他一想到沈南晏那种来自学霸的不解之情,就觉得好玩。
房间内的氛围一时十分欢快,江逾白笑得口干舌燥,想要下楼拿瓶水喝。
“在现场随机抽一位幸运观众和我下楼拿水,有没有自愿的?”
问完后,路右旗和陈盛同时后退两步,把沈南晏一个人留在前面。
“懒死你们得了,一点在别人家做客的自觉都没有,”江逾白看着沈南晏,“那就你跟我去吧。”
踏出房门的时候,江逾白听见身后齐齐两道声线:“一点主人招待客人的自觉都没有。”
楼梯上,沈南晏问:“他俩经常来玩?”
“是啊。”
几人玩了一下午,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天空隐隐有些灰蒙蒙的,月亮也悄悄探出了头。
沈南晏还想再问几句,却被门口传来的门铃声打断了。
两人改变方向,往门口走。
“谁啊。”江逾白问。
“你们的外卖。”
江逾白和沈南晏对视一眼:“你点的?”
“不是。”
“可能是楼上那两个点的。”江逾白说着就打开了房门。
房门刚刚打开一个极小的缝隙,江逾白就感受到门外有一股力道在奋力往外拉,像是迫不及待想把门开得更大,好更快的跻身进来。
江逾白在察觉这股力道的瞬间就握紧门把,用力往回拽:“沈南晏,快帮我一把,这人不对劲,他在拉门!”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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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晏的反应很快, 几乎是在江逾白出声的刹那,就伸出手握住门把,两个人一起用力往回拽。
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并没有让江逾白和沈南晏成功把门拉回去。
“砰!”的一声, 房门猝然大开,重重砸在坚硬的墙上。
大门摇摇晃晃的摆动着,那个一直用鸭舌帽遮住脸的“外卖员”终于抬头, 露出了那张江逾白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