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这样欠了她两条命了
“恐怕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陆大人,这件事情还有几个疑点。”声音奶声奶气、软软绵绵,但神色却是肃穆的很。
陆铮压住胸口起伏的情绪:“愿闻其详。”
“第一,我们在来的路上有一伙人要提前相看我们这些货物,为首的那个被称作小裘公公,此事不知是否与他也有勾连;
第二,我们来的时候一共是十二个孩子,但到了这里之后只剩下七个,路上没有伤亡,应该是到了扬州才被换了地方,我们与他们的差别似乎只是我们长得更好看一些,可他们又被送去哪儿了
第三,之前我们想趁夜逃跑,不小心进了这个院子,当时那位杨大人不知在同谁讲话,但却提到了茅草屋中的药婆,对他们而言,这人似乎很是紧要,大人的速度很快,手下办事也牢靠,两个院子被封得死死的,但那个药婆去了哪里
是有内奸,还是说”
陆铮面露沉吟:“不会,那药婆应该还在这两个院子里”
“秦风,再给我搜,就是将这里的地皮掀翻了也要给我找出来;秦朗,将那个赵文押上来,本本官要亲自审问”
陆铮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那赵文被拖了上来,去了口中的破布。
“说吧,药婆去哪儿了谁给她报得信若是实话实说,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赵文看着被夷为平地的茅草屋,狂笑不止:“好,烧得好呀药婆果然厉害”
“冥顽不灵”绿豆呵斥。
赵文冷笑出声,凶狠的盯着沈秋檀:“陆大人运筹帷幄,但若是以为这就算旗开得胜的话,那恐怕要叫大人失望了”
“按住他,他要寻死”
陆铮站了起来,沈秋檀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想看看赵文的过去,谁知反被赵文握住:“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沈秋檀指指自己的鼻子:“嗨呀,不是早说了么,我是你爹啊”
“你爹倪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没想到我赵恩义半辈子谨慎如鼠,最后却载到一个六岁的奶娃娃身上”
说着就要自尽,沈秋檀摸起一块石头,一下子砸上他的后脑,砸晕了看你怎么死,谁知她现在的力气简直弱爆了,那赵文被砸的一愣,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又要自裁。
李翀一惊,拉住沈秋檀:“女孩子怎么这么凶”
然后抄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看我的”
现在想想,这里全是石头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打人顺手。
赵文只觉后脑和脑门疼的要命,耳中嗡鸣昏聩,他看看沈秋檀再看看李翀,亲爹啊,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连死都不让死啊
他怀着十分不满的心绪,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大人,那二十来个孩子都是被拐来不久的,有一些还能记得自己的家乡。”
“大人,没有找到药婆。”
“大人,杨巡拒不招供,您看要加重刑么”
“大人,没有发现旁的线索。”
陆续有人来禀,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满意的结果,陆铮的眉头拧得愈发紧了。
他为什么要先人口拐卖案,因为只要查出人口拐卖案,就能摸出贪腐案的底。他隐约记得,这人口拐卖案是贪腐案的冰山一角,所有参与拐卖的官员,与贪腐案几乎都脱不开干系。
杨巡不足为惧,赵文更是死不足惜,但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
他揉着额角,努力的想通过前世的记忆再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前世,这场贪腐案就不明不白,到后来真正的陆铮起兵谋反,更是无人记得这案件的始末了,可他不能不查,亏空的国库,总要再填满,才能资本抵御未来外族的入侵。
而且,淮南若是乱了,天下也安宁不了多久了。
“大人,这里似乎有些蹊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探地穴令人发指
护卫清理炸塌了的茅草屋,竟露出一块完整的石板来。
那火药威力甚猛,一整座屋子连同那炉子都炸了个粉碎,但这石板完好如初。
沈秋檀人小胆子大,又冲在了最前面。
李翀想去拉,就见那位大陆人一把握住了沈秋檀的小胖手。他有些不满,这是我妹妹,我最多也就拉拉袖子,你凭什么直接拉小手
兴冲冲的沈秋檀被陆铮拉到了身后,这才觉得有些异样,明明自己就是个六岁小孩,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是齐王,但心里还是有些怪异。
谁知她挣扎了两下,对方却抓的愈发紧了,还叮嘱道:“不要冒冒失失。”
万一她真的是
沈秋檀眼珠儿一转,既如此,那你可不要后悔啊,我要看你的过去了
对李琋的过去,她还是很好奇的
可是,怎么什么都没有
嗯,用力啊,加把劲儿盘他
还是没有,她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像是沉寂在永夜的深渊
沈秋檀忽然觉得有些冷。
陆铮皱了皱眉,发现这小丫头竟然反抓住自己的手,还越握越紧,安抚道:“莫怕,有我在。”
沈秋檀这才如梦如醒。
脸可以易容,手难免照顾不到,这是齐王的手,虎口处带着一道疤,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当年在那山洞外面被狼咬的
这里可没有破伤风针,自己与他,都算是命大了吧
她收了力道,任由小胖手被他的大手拉着。
“大人,打开么”
陆铮点点头:“取了长铁棍来撬开,万一里面还有火药呢。”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众人后退。
不一会儿两根婴儿手臂粗的铁棍被取了来,四名魁梧的兵卒将铁棍插到石板地下,又合力用力。
出乎意料的,石板没那么难撬开,也没有火药的味道,只有一个光裸的穴口露出来,但里面太深,叫人看不清楚。
秦风趴在穴口,丢了一枚火折子进去:“有楼梯,拐弯儿就看不见了。”
“大人在此稍候,容小人下去看看。”绿豆躬身,陆铮点点头。
上面的开始了焦急的等待,沈秋檀的手一直没有被松开。
她抬起头,看着易容后的人,一年多不见,自己竟然还能认出他来,果然是眼明心亮好眼力啊
还有,他终于不是公鸭嗓了,不知是终于过去了那个阶段,还是他为了易容的更真一些,想法子改了声音
“大人下面”终于上来的绿豆一张脸皱成一团,脸上又是惊又是怒、又是慌张又是心痛,复杂极了:“下面简直是地狱”
绿豆向来是稳妥之人,若不是下面情况非同寻常,他断然不会流露出如此神情。
陆铮知道事情不简单,不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那下面是个密室,密室里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