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漪放下帘子,将门掩上,取了一只青瓷小碗,将几只热腾腾的包子夹入碗中,放在了墨染的床头。柳墨染接过筷子,痴痴看着碗里,却是不伸手。
“大少爷,您怎么了?”看出墨染似在沉思,秋漪不禁好奇。
柳墨染的眼睛微湿,他缓缓道:“我这一病不起后,十余年未吃它了。可谓说‘尽情情怯’。”
秋漪一听,倒是笑了。“这样比喻,果然新鲜!大少爷还是赶紧吃了吧,不然这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秋漪肚子饿了,她便坐在一边,一口一口地喝着黑米红枣粥。柳墨染吃了一口包子,缓慢咀嚼,似乎又陷入了对童年的遥思。
这日晌午,老夫人在静心苑却是遣福喜来落雪苑,叫秋漪吃过饭,去她屋里一趟。秋漪过来后,老夫人就叫她坐下,看了她数回,方道:“秋漪呀,本来这几天是你回娘家的日子,但墨染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奶奶什么也不想瞒着你。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这门亲事呀,都是你继母做的主。你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哪里会愿意嫁一个病怏怏的瘫子呢?”老夫人一边说,一边也叹气。
她看出来了,这新孙媳就是个锯了嘴儿的闷油葫芦。你不问她,她半个字也不吐的。也真不知道,这几天她和墨染呆在一处,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她柳家是大户人家,当然不会做那些让人捏了把柄的事儿去。有些话,还是要和新孙媳说清楚。
“秋漪呀,奶奶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这门亲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要怪,你就怪奶奶吧。都怪奶奶急着要给墨染娶媳妇。这天底下有几个后母是善心肠的?你继母心里怎样想的,奶奶都一清二楚。”杜老夫人说着,忽然又急切地握住秋漪的手,一字一句道:“只是,你既进了府了,就是我柳家的人。你相信奶奶,墨染是个好孩子,他会善待你的!他现在虽病着,但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杜老夫人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要使秋漪相信她的话。秋漪的手被她握着,竟是不能抽去。她的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择日离开柳府的准备了。但听了老夫人这般‘哀求’,她的心里忽又摇摆不定了。
“秋漪,你答应奶奶,无论怎样艰难,你都不要离开墨染好吗?”
白秋漪看着老夫人殷切的眼神,心里真不知真怎么办了。考虑到不能伤了老夫人的心,秋漪只得折衷说道:“奶奶,你放心,大少爷一定会好好儿的。”
老夫人一听,目光就定了一定,迟疑地看着她:“秋漪,你们都成亲好几天了。怎么你见了墨染,口里还叫‘大少爷’呢?还不快快与我改了口!”老夫人的声音里,含了懊恼,也有些生气。
“秋漪,我知道你心里头不高兴。是,墨染要调理身子,他什么都还不能给你。你们暂时也不会同房,也不会有孩子。但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你们一定能和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