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虞殊恋恋不舍, 却还是选择听颜槿的话,带着“不会游泳不慎落水的”颜槿浮出水面。
刚浮出水面,虞殊正想向满脸着急赶来的先生们, 严厉斥责有人陷害颜槿的事实, 忽然被人兜头盖了一件带着毛领的披风。
“阿虞, 你浑身都湿透了, 赶紧遮一遮!要守男德!”
虞殊摸着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毛领披风, 整个人都凌乱了。
尽管他知道安国女尊男卑,男子在外头衣着如果太贴身,会被人指指点点。
虞殊感谢提供披风的同学, 可后天是中秋节,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同学居然能翻出这件带毛领的披风, 未免有点夸张了吧。
“幸好我今天刚从衣柜里, 翻出这件披风来晒。”提供披风的同学,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虽然咱们现在穿的衣服也能遮挡一二,但布料不如这件冬天披风来得厚实。”
“还是你想得周到。”旁边围着虞殊的另一个男同学附和,“咱们男子可不能随意袒露身材, 这样太轻浮了。而且阿虞和颜女郎在一起, 要是被其他女子看见阿虞你的身子, 颜女郎肯定会恼的。”
听到同学提起颜槿, 虞殊耳垂涌上了血色, 默默拢紧衣襟, 将自己裹得更严实。
同学说得对, 他可不能被除笑笑以外的女子, 看到身体。
[实不相瞒, 我本来是想帮颜槿看一看虞殊身材有多好,可惜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男德好男德妙,守身如玉是一个男人送给妻子最好的礼物。]
一旁的颜槿见虞殊自觉地把自己拢好,就艰难地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件突兀的毛领披风。
尽管颜槿很想来一句“大夏天穿那么厚,容易捂出痱子”,但颜槿这次还是理智地克制住了自己,决定等之后,只剩她跟虞殊的时候才说这句话。
听到王先生喊声急匆匆赶过来的先生们,检查了湖心亭残留的护栏,脸色都凝重起来,“颜同学,此事书院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王先生满脸不虞,“书院是读书的地方,居然混进来这种耍上不得台面计量的鼠辈。”
先生们对这件事都很慎重。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是比寻常人更注重道德的书院?
颜槿环视四周,发现那个扫地侍女已经不见了,心里确定她就是松琼诗派来的人,便对值日先生说了自己的怀疑。
不过颜槿没有蠢到,把她怀疑松琼诗是背后幕手这件事说出来,而是提议让先生们从那个侍女下手。
“可咱们书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负责扫洒的侍女少说也有数百人。”其中一位先生轻蹙眉头,“这要从里头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值日先生问颜槿,“颜同学,你可还记得那位侍女有什么特征?”
“我直接画出来吧。”颜槿:“我已经记住那位侍女的长相,到时候咱们直接拿着画像比对,很快就能找到此人了。”
颜槿来书院这么久,也没见她画过画。颜槿的画功,可以相信吗?
几位先生面面相觑,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面前落颜槿的面子。
最后还是王先生开口,“臭丫头,你会画画?”
“我当然会画。”颜槿一顿,道:“我只是不常画。”
虽然虞殊也没有见过颜槿画画,但这种场合,虞殊当然要站出来维护颜槿的面子,“阿槿画画很厉害!上次她画的花,还引来蜜蜂停在花上。”
周围师生看颜槿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这花得画得多么逼真,才会让蜜蜂以为那是真花?
真人不露相,没想到阿槿居然有这么一手好画功。
颜槿在心里汗颜,连忙去捂虞殊的嘴,圆圆这吹得就有点过了。
[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虞殊看颜槿,哪哪都好这个毛病。]
[+1,虞殊就没见过颜槿画画,他闭着眼睛也能吹,真的服了。]
……
[前面二位,你们如果脱单了那倒还好,如果是单身,那你们可能得从反省自己思维方式是不是太过钢铁直了。]
本来颜槿打算随便画画,认得出人就行,但虞殊都给她夸下海口了,颜槿只得拿出自己十成的功力。
等那位侍女的模样,在颜槿笔下一点一点成型时,围观的几位先生都目露赞叹,连称呼都换上了更亲切的“阿槿”。
“阿槿这幅画,可谓是形神兼备。”
“早知阿槿擅画,那幅《雪夜》,我就该让阿槿同我一块鉴赏。”
……
颜槿动作一顿。
鉴赏?如果真让她干这事,没准会把先生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