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呼吸沉重，过了很久姜虞才模糊听到一句：“晚安姜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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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衰败与新生更替并存的时节。

也是一个谁也逆转不了现实，需要接受命运拂过的时节。

楚静瑶今日一大早便带着圣旨和两个下人入了宫。

同一时间的卫城，战事已动，两万秦国兵马对上了三万的沙罗士兵。

皇城内

过了简单的册封礼，给皇后贵妃等妃嫔请过安后，楚静瑶一直忙碌到天色擦黑。

半个时辰前，已经有太监来传过话：今夜皇上会来，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楚静瑶被两个嬷嬷认真梳洗，洗到连头发丝都飘着淡雅的香，雪白的肌肤上覆着一层淡粉色。

负责妆点的姑姑一边夸奖，一边将她打扮得更为楚楚动人。

最后让楚静瑶按规矩换上了茜红丝缎寝衣。

不是正统的大红穿在妆容清丽无双的楚静瑶身上，将她本就出众的美貌，衬托得愈加绝色。

将两个嬷嬷和姑姑都看直了眼。

心道：难怪听闻对后宫冷淡的皇上，怎么会在重阳宴上看中一个小姑娘呢。

原来生得如此动人，此女实在难以用一个“美”字简单形容。

楚静瑶淡笑不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闭上了眼。

人生总有些时刻，会对自己多年用尽气力追求的东西微微地心生动摇。

那种疑惑，比被群星撼动的夜色还要沉默和纷乱。

“值得吗？”，楚静瑶问自己。

半晌后，她睁开眼站起来，慢慢踱步。

看着房中比上辈子作为首辅正妻用的东西，还要昂贵、精致不少。

这还仅仅是个突然得到皇帝宠爱的昭仪身份。

如果是嫔，是妃，是贵妃呢？

楚静瑶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心生动摇。

或许是不甘心上辈子没得到楚钰的心，独守空房做了一辈子深闺怨妇。

这辈子选择了无心无爱，只追求权势地位。

她好奇自己在拥有了掌握他人生死权力的滋味后，会不会也和楚钰一样变得冷心薄情，面目全非。

所以答应了与贺兰卿合作。

那个夜里，她假意看着皇帝，眼神里故作不可置信。

夹着难堪和羞涩，将情绪表现得很复杂。

在皇帝低声细语地和她道歉隐瞒身份的原因，而后放下帝王的身段哄她时，她假意红了眼眶。

楚静瑶分明感觉不到一丝高兴。

哪怕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俊朗的一国皇帝。

……

两刻钟后，楚静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她低垂的眉眼抬起，拿过贺兰卿给她的两个东西。

一个是涂抹在身上的天然脂膏。

小瓷瓶内柔润的膏体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无色无毒。

还有一瓶里面装的是她要含在嘴里的、没有任何味道的含片。

这两件拿出去任何一个单独验，都没有毒性，反而还利于女子保养。

但是一旦同时沾染进了嘴中，混合在一起？

那便是慢性不可逆的毒。

贺兰卿命暗卫给了她，并留下了两句话：

如果能得到宠爱，他就一定会中毒。但对你腹中胎儿不会有任何影响。

若三个月后他没事，证明你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那么交易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