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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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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电影身价,如果没有老罗做顺水人情,一个不出名的音乐剧,怎么可能请得到他?


唱音乐剧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场场live既考验唱功,也考验体力。


没有曝光,又要出国巡演,算起来前前后后大半年的时间,要消失在公众眼前。


大多数的偶像歌手,绝不会在事业上升期选择去出演一部音乐剧。


更何况他刚刚翻红,正是需要曝光固粉的时候。


可是金文熙没有拒绝,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罗。


“你知道吗,老罗?”金文熙眸光灼灼,“我三十岁那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做一部音乐剧。”


三十岁那年的生日会,他办了小型的见面会。


没有直播,也没有记者,只有很小的展馆,和千名的粉丝。


他在小小的舞台上,坐着红色的转椅,感慨地说:“而立之年了。今年最想做的事,可能是想和专业的音乐人合作,认真地唱一部音乐剧。”


虽然有和李长浩之间的约定,但是金文熙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当一个歌手。


“我真的很喜欢唱歌。”他的眼中有着许多情绪,“这也是我很多年来,一直想尝试的事情。”


台下粉丝配合地笑,金文熙在追光的中央抬起头,目光轻轻晃动。


台下粉丝诧异地尖叫,他微笑着调侃:“怎么了?怀疑我的唱功吗?是因为长得太帅,而忘记了我是个歌手的事实吗?”


他曾经的愿望,在忙碌的行程中没能实现。


而这一次,老罗连剧本都准备好,亲自送到了金文熙的手中,苦苦劝他接下来。


“档期、剧本、配乐都无可挑剔,文熙啊,就答应吧。”


金文熙三十四岁生日那天,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读剧本中度过的。


十二点钟声刚过,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他抬起头,透过一重重的雨幕,想起了阮青禾。


“明明说好,生日会给我祝福的不是吗?”他轻声说,“看来你,是真的将我放下了…”


她坚定地忘记了他的一切,自己一个人大步朝前走。


金文熙沉默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老罗没有说谎。


金文熙一边看剧本一边情不自禁地赞叹:“多少年没见过了,这么好的剧本…”


写得真的很好,亡国鬼公主和太子的故事。


“情深几许不必相问,生死从来无人碍我…”


缠绵悱恻的歌词,句句戳中泪点。


“喜欢吧?”老罗十分高兴,再打电话劝他,“真的喜喜欢就答应我。”


一场苦心,老罗比谁都还盼着他能懂。


去国外吧,去巡演吧,去唱一场又一场的音乐会吧。


只要你离开这里,离开风波的最中心。


金文熙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垂下眼眸,问老罗:“阮青禾的父母…葬在哪里?”


十二月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金文熙举着一把透明的伞,一身冷清地站在新沙墓园前。


虽然其实并没有问过她,也没有问过老罗,可是他心中就是笃定,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


从清晨开始,他随意地靠在红色的柱子上,黑色的帽檐压低,盖住了眼睛。


冬日大雨,又非节庆,一整个上午,几乎没有见到来扫墓的人。


乌云越积越多,天色越来越暗,隐隐约约传来雷声的轰鸣。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地面,他的裤摆也被打湿,渐渐彻骨地冷。


他可以回车里去等。


可是他宁愿站在这里,一步都不想动。


雨太大了,伞面上传来阵阵咚咚的雨声,遮盖了来人的脚步声。


他直到她停在了他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才发觉她原来已经来了。


金文熙猛地抬起眼睛,和阮青禾幽深的目光相对。


她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在这里见到金文熙,平静的眼波没有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相比出道时的清纯可人,现在的阮青禾冷情又高傲。


她瘦了一些,锁骨在黑色的领口旁边清晰可见。因为要再度回归发专辑,所以做了新的造型,原本长长的卷发,如今尚不及肩膀,干脆又利落。


“好久不见。”他万千话语梗在心间,良久之后,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


她对他点头,露出狐狸一样餍足的笑容。


熟悉又陌生的亲昵,仿佛这两个月的分离和种种风波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雨小了一些,他们一人一把伞,并肩走在墓园的小路上。


“到了。”阮青禾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墓碑,“我的爸妈,就在这里。”


金文熙抬起头,映入眼帘是三个并排在一起的黑色墓碑。一左一右上面黑底白字,清清楚楚写了名字。


中间那块却是块平平整整的黑色石碑,名字空白,没有写一个字。


“中间是我,留给自己的。”阮青禾笑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诉述今天的天气,“将来我要是死了,要和爸妈在一起。”


金文熙有些诧异:“青禾,你不像是这么悲观的人。”


她在他心里不仅不悲观,反而有着征服世界的野心,对未来的目标规划得比谁都清晰,一步一个脚印踩得神准。


阮青禾笑了,摇头:“我不是悲观,我只是现实。”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墓碑,唇角勾勒出极淡的微笑:“生命无常,最把握不了的,就是一个人的命运…”


感情路上,有太多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生死在前,再深的情爱又有什么放不开?


父母忌日,她整个人都很沉寂。


金文熙痛在心中,放在身侧的手臂缓缓抬起,想去拥抱她给她安慰。


她却在他碰到她前那一霎,为了避开蹲下/身去。


雨水下得极大,她蹲在墓碑前,认认真真地摆花,伞放在身旁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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