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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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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声出院已经是又一个星期之后。


顾临原本还想劝他再留院观察几天, 季声不依,晃了晃手机给顾临看,屏幕上是同事给他发的截图, “出租车司机说没有广播听, 开车的时候了无生趣。”


季声是在跟顾临开玩笑,急着要回电视台上班, 却把一旁的谢知津说不乐意了, 他“嘁”了声:“听不到季主播的广播就了无生趣的, 都是小姑娘。”


顾临抬手托了托面上的那副金丝眼镜, 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谢知津。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他实在是没眼看。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谢知津果然如约定所说不再缠着季声,但还是以他身体不好为由坚持送他去了电视台。


车依旧停在电视台对面, 谢知津依依不舍地看着季声过马路,然后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是反复斟酌才得出来的一句:祝你今天工作愉快。


季声应该是到单位之后才回了消息,是很客套的两个字,也符合他的性格特点:谢谢。


即便如此, 谢知津也餍足地靠在车座上笑了好一会儿。


略显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是白誉。


“怎么?”


白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是带着些问候的语气, “谢少, 听说季主播出院了?”


“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谢知津靠在驾驶座上, 悠悠地笑了笑。


白誉又说:“这不是生怕你没时间么,所以找阎秘书打听了一下。”


谢知津便听出来他是有事,思量了一下, 笃定地猜:“看样子是招商的事儿有进展了。”


“要不怎么说是谢少呢, 一猜一个准, 你有时间来航宜一趟?”


谢知津道好,挂了电话就自行去了白誉的公司。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航宜门口却已经有助理在等着接待。


白誉招待人这方面实在是周到,谢知津不得不服气。


谢知津一路被引进办公室,却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白誉坐在中间,少见地穿了一身西装,看见谢知津进来就起来迎。


屋里坐着的都是投资方的代表,这种人在商圈里是最趾高气扬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奉承,此时看见谢知津却坐不住了。


他们还真没想到白誉这项业务是和谢知津一起合作的。


航宜到底不比禾信,如果能与谢知津合作,那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毕竟禾信的业务做得广,谢少爷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攀上谢家一条路,就跟抱住了一筐金子是一样的。


谁都想要不动声色地发一笔财,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投资时的风险似乎渐渐被人忘在了脑后。


当下就有人开口提签合同的事,那架势像是今天就要把合同签下来。


白誉一直没说话,倒是谢知津抬手指了指,笑着说:“这事儿得上会,老爷子盯着呢。”


他是说谢明洵。


众人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又连连说合同的事不着急,等禾信那边定下来再说。


谢知津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本想要说好,却不想白誉忽然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白誉是很周到的,“合同虽不急着签,但依我看可以先拟着了,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一提,进度虽然不着急,但还是趁热打铁更好一些。”


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连谢知津也没什么意见,只是那些投资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提什么条件,便又提议过几天一起吃个饭。


谢知津看了白誉一眼,然后说可以。


——


坐到谢知津这个位置上,与人吃饭喝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等到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谢知津还是起了几分重视的心思。


不是重视那几个投资方,而是重视季声。


“就是几个投资商,未来有可能发展成股东,他们请客吃饭,我不去不像话。”


谢知津正接季声下班,便开车边说。


季声轻笑了一下,十分通情达理地:“去就去呗,跟我说什么。”


谢知津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好看,随后又说:“白誉的意思是,吃完饭还要一起去唱歌,这不是今天回来的会晚一些么。”


季声侧了侧头,神色终于因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而透出些波澜。


他看了谢知津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挪开,仍旧是无所谓的语气,“没事,不用怕把我吵醒,我睡得沉。”


谢知津沉默了一下,心说我也不是在说这个事儿,但究竟是在说什么事儿,他又一时说不明白。


似乎就只是给季声交代一声,可用季声的话来说,他们此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这份交代便又显得有些多余了。


送季声回了家,谢知津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彼时季声已经又钻到书房里忙工作,一句嘱咐的话也没说。


今天这场酒局虽是投资商撺掇的,到最后却是由白誉来安排,定在了一家名为brasserie flo的法式餐厅。


优雅闲致的氛围与一群经理格格不入,好在白誉能说会道,硬是把这场饭局说成了传媒行业中的龙头会晤。


谢知津什么场面没见过,闻言也只是晃着一杯威士忌慢悠悠地笑。


几个投资商都过来敬酒,他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


氛围一时热络起来,白誉慢慢把话题转到了合作的事情上,那些人也不过分,只稍稍给自己提了些好处。


谢知津带了财务,不需要他记什么,只坐在那里把个关就行。


最后的最后,是谢知津酒劲儿上来了,他从座位上起身,晃晃悠悠地说要走。


也才十点多,在这种场合说走太早了。


按理说没人敢拦谢知津,但众人都有些喝多了,酒壮怂人胆,就有一个投资商上来搭了谢知津的肩膀,醉醺醺地说:“谢少啊,这才,才几点,白总不是说吃完饭还去唱歌么……”


谢知津下意识就想要把他拂开,明显是不太想去。


那人很没有眼力见儿,“谢少这么赶着回家,不是家里人着急了吧。”


一时间众人都哄笑起来,声音在这幽静的法式餐厅里显得有些突兀,只有谢知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谢知津带的财务和助理已经要过来,白誉却适时地把人拦下了。


白誉笑着走过来,声音温软:“谢少,这几位都是仰慕你的大名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你就给他们个面子,一起去吧,地方我都订好了。”


谢知津蹙了蹙眉,终究是没再拒绝。


——


ktv的包厢里是一派繁弥,桌面上的酒杯里映出醉人的光泽,不断有人举起酒杯碰饮,喧闹的声音伴着持久的歌声弥漫开来。


谢知津懂音乐,但不唱歌,只坐在包间的皮沙发上同白誉喝酒。


他今天实在已经喝了不少,看眼前的光影都有些错乱,但酒这种东西就是越喝越想喝,他晕晕乎乎地靠在沙发上阖了阖眼,再睁眼的时候屋里就多了几个人。


都是清一色的小姑娘,穿得遮遮掩掩,化妆品将一张张脸粉饰地妩媚而青涩,正陪那几个投资商喝酒,一人坐一条腿,画面说不出的萎靡。


谢知津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想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转眼就看见一个打扮清秀的男孩儿坐到了自己腿边。


男孩儿端起酒杯晃了晃,声音像炸软了的油条,一句话愣是扯出来三个弯:“谢少,我敬您一杯。”


谢知津竟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转头看向白誉:“你叫人来的?”


白誉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却一点醉态都看不出来,只是脸颊稍稍有些泛红,笑着说:“那几个投资商说只唱歌没意思,我就叫了几个人来,知道谢少对她们没兴趣,还特意找了个男孩儿。”


男孩儿往谢知津身边又靠了靠,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谢知津一阵恶心。


“出去。”谢知津冷冷地说。


他以前是玩过,但遇到季声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事,阎迟用了四个字来形容他,叫做洁身自好。


男孩儿先是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还想往谢知津身边凑。


白誉打量了一下谢知津的脸色,淡笑着对那男孩儿说:“你先出去吧。”


男孩儿这才悻悻地走了。


谢知津的脸色却阴沉地不像话,他看了看不远处喝得正起兴的一帮人,对白誉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谢少!”


白誉叫住他。


谢知津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满腹疑惑地问:“怎么,还有事?”


白誉拉了谢知津一把,笑着问:“你这是生气了?就为着我给你叫了个人。”


谢知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闻言倒是又安心坐下了,嗤笑一声,“生气犯不上,就是有点……不自在。”


白誉便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说:“是我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了么,没赶上谢少爷从前的时候。”


谢知津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以前那些事。


“谢少现在不喜欢这些人了,都是因为那个季主播吧?”没等谢知津开口,白誉又说:“知津,那个季声,就有那么好?”


这一句“知津”倒是让谢知津愣了一下,他酒喝多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问:“白誉,你能不能别跟我兜圈子?”


谢知津称得上是个快人快语、雷厉风行的人。


白誉却与他完全相反,一句话要拆成八句来说,说到最后也不会把人给得罪了。


白誉叹了口气,显出几分语重心长来:“知津啊,我和你认识也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说,就一句,我挺为你不值当的。你这样的身份,想要个什么人没有?干嘛非认准了一个不撒手呢。”


他是在说季声。


他似乎特别喜欢在谢知津面前说季声。


“白誉。”谢知津带着些醉意说:“有些事你不明白,在这黎江市,就没有我谢知津得不到的人。”


白誉不知听没听懂,只笑着弯了弯那双桃花眼,迎合道:“他不已经是谢少的人了吗?”


谢知津心里其实知道这是个伪命题,季声现在不是他的人,未来也未必是。只是他隐晦的自尊心在作祟,闻言却是默了默,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白誉的话音却又一转:“但是谢少,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季声?”


谢知津一噎。


今天这些话,季声也曾问过他——谢知津,你想要什么人要不到,为什么就是看上了我呢?


谢知津心想,他其实是真的喜欢啊,并不只是嘴上说的那个理由。


或许是酒劲儿实在太大,灼烧了本该清明的思绪,谢知津晕晕乎乎的,任凭白誉说什么也给不出一个回音儿。


直到白誉又喊他知津,“知津,其实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别人,我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是非常开放的。”


他说着说着就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谢知津的手背上。


谢知津就算是再不清醒也不会不明白白誉是什么意思,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满眼诧异地看着白誉,“你在开玩笑?”


白誉嘴角的笑悠悠的,没承认。


谢知津的身边可以有很多男人,可以是酒吧夜店里的mb,可以是公司里的下属或是某个知名小鲜肉,甚至可以是与他们这个圈子格格不入的季声。


但不能是白誉。


谢知津深切地知道这一点,不论是从他和季声目前的现状来说,还是谢家和白家多年的交情与合作上来说,白誉今天的话最好是个玩笑。


谢知津站起来,看着满室的奢靡,说:“白誉,你的酒量不行。”


白誉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


谢知津被司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他轻轻推门进了屋,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拉开着的窗帘。


月光张扬地洒进来,卧室里一片静谧,季声侧卧在床上,像是早已经入睡多时。


谢知津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起起伏伏的心才总算是得到了那么一丝安定。


良久,谢知津伸手解了自己衬衫的领扣,然后一条腿撑上床边,弯腰去看季声的侧脸。


距离过于近了,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就那样喷上季声的耳垂。


季声下一秒就醒了。


他睡得其实也没多熟,甚至还听到了谢知津开门的声音,但委实没有想到谢知津会扑上来。


干什么,撒酒疯吗……


映着窗外的月色,季声眼睛里的困惑清晰可见,带一点清明透亮,更多的却是他固有的温和。


他冷不丁地被吵醒,有些懵懵懂懂的,却不烦躁,问:“你干什么?”


谢知津没说话,仍醉醺醺地盯着他看,渐渐地生出了些□□。


然后他俯身,把另一条腿也挪上了床,整个人是压在季声身上的姿势。


许是错觉,那一瞬间季声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许多。


“谢知津,你喝多了是不是……”


季声伸手去推谢知津,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谢知津却一动不动,任凭他使多大的劲儿也没有挪动半分。


季声有些慌了,他相信清醒的谢知津不会对他做什么,但不相信醉酒的这个。


果然,他听见谢知津说:“季声,我好想你。”


季声的呼吸滞了一下,他现在和谢知津同居,两个人每天都能见面,根本就没什么好想的,除非他这个想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想……


季声加了些力气,一把将谢知津推开,同时自己撑着床坐起来,他其实是想要下床,却被身上盖的被子阻碍住了。


天气还冷,那是一床厚厚的丝绒被,两面的被角正被谢知津死死压住。


“你跑什么?”


酒气喷出来,谢知津的语气竟是恃强凌弱中带一点爱惜的。


季声是最懂声音的人,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一句话里带着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他的思绪错乱了一瞬间,很快就被谢知津压倒在了床上。


手抵着胳膊,膝盖压着胯骨,嘴唇碰上嘴唇,牙齿磕到牙齿。


——像从前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一样。


谢知津吻了季声。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季声的大脑一片空白,唇齿间被迫染上了些酒气,他冷眼看像谢知津,口中的话含糊不清,只要求谢知津滚开。


厚厚的丝绒被不知在什么时候滑下了床,卧室里一片混乱。


谢知津松开季声,又一手钳住季声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然后咧开嘴唇一笑,声音低哑不可闻,“软都软了……”


季声脸色惨白,呼吸已经找不出节奏。


已经消散了很久的记忆又一次占据他的脑海,如封存的影像再度投放出来,交织在一起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醉酒、混乱、水花四起。


季声终于知道有些事情纯靠忘——是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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