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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阵道魁首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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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阵,布阵,用阵的习性,有什么坏习惯,也都可以研究,并加以利用「任何事,任何人,都怕被研究。」


「一旦被研究明白,研究透彻,处处受肘,哪怕他阵法再高明,也都不可能再翻出浪花来.


乾道宗长老,这才神色稍霁,拱手道:「那便拜托严老了。」


严老微微颌首,但显然神色也不轻松。


太虚门,深夜。


墨画还趴在弟子居的书桌前,耐心在纸上谋划着什么。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论剑看似简单,只是上场与其他宗门天骄切一下,分个胜负而已。


但墨画在台下,却倾注了大量时间和心血。


夜以继日地筹划着战术,推演着因果,寻求着那一线胜机。


只不过,这些辛苦,观战的修士,还有大多数人,看不到罢了。


胜利从来不是轻易的。


而且,乾学州界各大宗门天骄,也真的是没一个好相与的。


白日里与天剑宗的论剑也是。


墨画已经动用了底牌,以高阶阵法,加持了城门,但还是被天剑宗,攻破了两次。


尤其是那个萧若寒,那一招天剑九式,威力太强了。


要不是他技高一筹,多留了一手,差点就又要翻车了。


墨画叹了口气:


「赢一局好难—」


时至今日,与一众宗门弟子交过手,尤其是亲自与萧无尘,敖战这个级别的天骄交锋,墨画真切地感受到了,乾学宗门底蕴的深厚,和世家弟子实力之强。


萧无尘和敖战这个级别的天骄,与当年他碰到的筑基巅峰的火佛陀,都可谓是不相伯仲。


甚至从灵根资质,道法传承上,萧无尘这些天骄,都还要更胜火佛陀一筹。


火佛陀是死在自己手里不假。


但墨画心里清楚,那是因为金丹境的顾叔叔,替自己吸引了火力,正面与火佛陀拼杀到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自己才捡了漏。


论剑大会就不一样了。


论剑之中,他可再没有一个金丹境的「顾叔叔」,替自己吸引火力,正面挡住萧无尘和敖战这类天骄了。


更何况,火佛陀是一个人。


但天骄论剑,萧无尘他们可都是五个人。


萧无尘和敖战身边的几人,同样都是各自宗门,一等一的天之骄子了。


而这是乾学论剑,里里外外无数双眼晴盯着。墨画也没办法,毫无顾忌地将所有手段都用上。


赢一个都费劲。


而且就算赢了一个,剩下的呢


萧无尘,敖战,端木清,沈麟书,四宗四个顶级天骄,加上「萧若寒」这等一流的天骄,估计也有十来个这全都是「敌人」。


这还只是地字论剑。


到了更后面的「天」字论剑,放眼望去,更是举目皆敌。


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这么一算,墨画也忍不住怀疑,这届论剑大会,太虚门真的能拿到第一么


在太虚门掌门和长老眼里,可能「四大宗」之位就足够了。


不,甚至「四大宗」的位置,他们都不太敢想。


这是一个虽然诱人,但却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但墨画却没说,他的目标,其实一直是论剑第一。


只有太虚门得了论剑第一,论剑魁首的赏赐,才能花落太虚门,他才有可能,得到那一副阵法:


乙木回春阵。


墨画目光微沉。


这是与师父因果相关的阵法。


甚至很可能就是,让师父重新活过来的阵法。


「乙木回春」这个名字平平无奇,别人未必知道这阵法的价值。


但墨画心里清楚,倘若这真是救师父的阵法,那就意味着,这阵法在某种意义上,具有转阴阳,逆死生,溯因果,破天机的伟力。


以墨画的直觉来看,这绝对是一门,古老而恐怖的阵法。


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师父——


「师父——」


墨画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脑后,仰头看着夜空,想着往事种种,心怀怅惘。


师父的面容,对自己嘱附过的话,一一自墨画脑海中流淌。


但墨画也只想了一会,就不敢再想了。


天机之道诡莫测,他怕被人察觉到因果,所以师父的事,他也只敢偶尔在心里想想,不敢经常念起。


墨画闭自沉思片刻,摒弃了有关「师父」的念头,而后集中注意力,心里默默道:


「一定要赢———」


「哪怕目前的因果,扑朔迷离,但也要尽力赢下每一局,积赞每一个胜点,


等着关键的转机到来—.”


墨画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次论剑,绝不会那么简单。


肯定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在此之前,能赢一局是一局。


之后论剑大会,继续进行。


墨画下一场的对手,是乾道宗的一流天骄。


不是沈麟书,但也不可小。


论剑的形式,还是攻防战。


只是这一次,是太虚门主攻,乾道宗主防。


到了论剑那日,论道山人潮密集,观战的修土又多了起来。


太虚门原本一路败绩,令人失望扫兴。


但上一场,因为墨画露了一手阵法,赢了天剑宗,太虚门突然又「支棱」了起来,这场论剑,自然又有看头了。


当然,非议还是一直有,尤其是针对墨画:


「既然是论剑大会,那靠阵法,就是舍本逐末,违背了论剑的初衷。」


「这个墨画,但凡有点廉耻之心,就应该舍弃阵法,真刀真枪与其他宗的天骄论剑,一决胜负。」


「你自己去跟墨画说吧。」


「他但凡能搭理你一点,算我输。」


「有手段不用,不是王八蛋」


「论道山真不管管了」


「又没坏规矩,论道山凭什么管」


「你看着吧,这场论剑,墨画这小子,肯定还靠阵法。」


「这次靠什么阵法」


「我怎么知道这小子精得跟鬼一样,谁知道他都学了什么阵法」


「急什么待会论剑一开始,他动手一画,不就知道了么」


场外议论纷纷间,场内的论剑,也终于开始了。


乾道宗弟子守城。


太虚门则兵分两路,开始攻城。


这个和一般攻城战的流程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墨画没有参与。


论剑一开始,他就跑到一个小山坡处,偷偷摸摸画阵法去了。


所有人都好奇,他到底会画什么阵法。


更令人好奇的,是他画阵的手法,还有成阵的速度,到底会有多快。


结果墨画跑到小山坡处,直接掏出个毯子,把自己给盖住了。


然后他躲在毯子里,偷偷摸摸地画,一点都没给别人看。


方天画影上,只能看到一条裹着毛毯的「毛毛虫」。


这可把观战的修士,气得够呛,大骂:


「小气鬼!」


「卑鄙!」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画阵法都不让看」


一旁一些捧着「摹影图」的阵法长老,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都参加论剑大会了,本身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给各大世家,各大宗门,乃至万千修士看看。


其他天骄,巴不得在众人面前大展神威。


这个方天画影,就是最大的舞台。


但估计造方天画影的老祖也没想到,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害怕一身本事,


被人给看到的。


画个阵法,也要用毯子捂着。


这种事,一般天骄,还真的做不出来。


他们要脸。


但墨画不一样,他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而场内的墨画,自然不在乎那么多。


一切为了赢,面子值几个钱。


通过此前的论剑,他已经清晰地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论剑场上,随时随地,都有一堆人在盯着自己,他们全都在想法设法针对自己。


自己的手段,暴露得越多,被针对的越多。


而一些底牌,晚暴露一点,能多藏一局,说不定也就能多一局胜利。


因此,能藏一定就要藏。


不择手段地去藏。


哪怕只是找个毯子,把自己盖着也行。


而往往最朴素的手段,具有最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少这个毯子,把墨画捂住了,也把别人都给捂蒙了。


就这样,墨画捂着毯子,偷偷摸摸画好了阵法,又多磨蹭了一会,让别人猜不到他画阵的真实速度,这才收起毯子,揣起阵法,往乾道宗「城池」的方向跑去。


别的宗门便罢了。


但他跟乾道宗,可是有宿怨在的。


当初他想拜入乾道宗,「山门」都进不去。


那今日论剑,他就要把乾道宗的「城门」给炸了!


墨画一脸雀跃。


倒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论剑形势所迫,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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