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兵班里一位战士发现了一枚手雷悄悄落在了人群里，随着他的呼喊，我陷入了绝望，因为我们离那颗手雷很近。

那位新兵战士直接扑了上去，将手雷压在身下。

“妈妈！”

“嘣！”

手雷在他身下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为我们挡住了弹片。

我一言不发的拿出背在身后的工兵铲，冲出了战壕。欠人钱可以还，欠人命怎么还？

我们旁边的战壕里全是德军，我大吼一声举起铲子跳了下去，借着下落的力道将一个德军的脑袋砸进了胸腔。

我的出现德国人全无防备，他们许多连刺刀都没装上去，只好举着光秃秃的步枪向我砸来。工兵铲在战壕里不好施展，几把枪托趁我不备砸在了我的背上和头上。好在我有戴钢盔的好习惯，这才没被开了瓢。

“乌拉！”

后续的苏军跳下来了，寒光闪闪的刺刀从上方扎了下来，串在刺刀上的德军痛苦的挣扎。

“战斗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一个苏军满脸是血，伸手将我拉了起来。

“谢谢”

我有些脸红，差点就被德军围殴死。

德军的防线逐渐被蚕食，德军开始溃败，逃脱不了的德军举起了手，向苏军投降了。

投降的德军排着长队被苏军押向后方，一个苏军政委带着人不断从队伍中将军官拉出来，被拉出来的德军军官们脸色惨白，沉默的低着头。

被选出来的德军军官排成一排，一个个苏军战士上前用枪托击打他们的腿，德军军官们跪了下来。

“砰”“砰”“砰”

那个苏军政委走到俘虏身后，开了枪。他打得很认真，一丝不苟的将手枪抵在德军脑后停顿一会再开枪。

德军军官们被拉出来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们有的浑身发抖，需要身后的苏军拉着才能挺直身体，有的掏出家人的照片泪流满面，有的一脸麻木，仿佛死亡是种解脱。

一个德军军官表现与众不同，他认真的整理着自己的军装，将灰尘仔细的弹开，挺直的脊梁如同插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弯曲。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过来，对我微微一笑。我转身离开了，面对超脱生死的目光我有些自行惭秽，好像自身的阴暗都被拿出来暴晒在日光之下。

“砰”“砰”“砰”......

枪声带着节奏，一声一声敲击着我的内心。

“苏军好狠！”蒋义涛小声在我旁边说道。

我摇了摇头，苏德双方已经打成了死仇，谈不上谁对谁狠。如果今天战败的是苏军，那么德军也会干出相同的事，或许还要更狠！

“这该死的战争！”

我背着枪，身形有些萧瑟。眼不见，心不烦。我想躲得远一点。

“炮兵那帮混蛋，少打几炮会死啊！”

“这土都散了，谁还有麻袋？”

苏军士兵开始重建战线，炮击后松散的泥土让他们怨声四起。

德军是一支崇尚进攻的jūn_duì，哪怕陷入绝境，老老实实的防守都不是他们的风格。不出意料明日德军就会大举进攻，反击苏军。

太阳接近了地平线，硝烟里的一切都染成了血色，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惨烈厮杀。

苏军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将战线修理完毕。坦克开着大灯，一辆接着一辆开进为它们量身打造的坑道，明日它们就是火力强劲的炮台。

我手下全是新兵，今天死了5个，剩下的看着让人揪心，一个个抽着烟手还在发抖。我挨个将他们的子弹收了起来，反正不用站岗，要是谁夜里不小心开了火引起营啸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