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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始乱终弃了病娇世子后爱看书小说 > 分节阅读 17

分节阅读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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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再睁开眼,只觉得七窍通畅神清气爽,阳光明媚了,空气也清新了,整个人如获新生。她转过头往床边看,夜里那道不动如山的黑影已经不见,座椅上空荡荡的。她心里莫名一松,稍稍活动僵硬的身子,刚要从床上坐起,走廊就传来脚步声。又轻又缓,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出于某种回避的心理,苏棠赶紧闭上眼睛。门被打开,几乎没有弄出声响,听得出他放轻了动作不想吵自己。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在半途稍顿,又缓缓走到床边来,床檐微微陷了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棠觉得,那脚步带了几分特殊的犹豫。良久都再无什么声息。苏棠闭着眼睛尽量沉住气,那人似乎很安静地坐着,也不知到底打算如何。沉静气氛中又响起衣料窸窣声,有炙热气息慢慢靠近,若有似无拂过她脸颊。第28章 玫瑰糖那道气息越来越近, 带着暗潮汹涌的压抑。苏棠闭着眼, 也隐约觉察到危险笼罩, 幽然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呼吸也跟着乱了一乱。就在这时,炙热的气息停了下来。“醒了”声音响起, 清冷淡漠的,可以猜想得到他仍然没什么表情。苏棠装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睁开眼。方重衣坐在床边, 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分明是很淡的眼神,又无端让人觉得深不见底。方才那些无声的暗涌仿佛只是错觉, 可是背上细密的汗水告诉她,并不是假的。她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点了点头,小臂一撑坐起身来, 刚要开口,就听见他淡然命令道:“先喝药。”她转头去看,有白瓷小碗静静搁在桌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是刚好的温度。方重衣起身, 把碗端过来。苏棠想起昨夜还是他一点点喂的,不自觉避开了目光, 咬着唇伸手去接碗。端着碗的手紧了紧,方才松开。他目光微黯, 复又抬眼,语气凉凉道:“放心,没打算喂你。”仿佛被狮子追着赶着似的,苏棠急匆匆把这碗药喝干净了,回过味来才发觉,这药苦得人嘴唇都要麻木,腮帮子隐隐发痛。她捂紧脸颊,嘴巴鼻子几乎要拧在一起,半天才能挤出几个字:“有糖么”“没有。”平静的声音即刻回应。方重衣看那药见了底才收回眼神,把碗接过来放回桌上,又慢条斯理看她一眼:“喝药后吃糖不是好习惯,破坏药性。”声音郑重其事的,苏棠也闹不清他究竟是一贯的为难还是真心如此想,她向来看不透他。苏棠缓过劲来,刚想下地身子却僵了僵,手攥紧被子。她现在只穿了件薄透的单衣,这人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不方便啊怎知方重衣根本没看她,径直往房门外走,慵懒随意的声音飘来:“好了就别赖床。”苏棠松口气,本想掀被子起来梳洗,怎知两个粉蓝裙衫的丫鬟前后走进来。枫玉,彩佩,都是平日交好的。彩佩眼睛骨碌碌转,意味深长的模样,却又不说话。枫玉只是讪讪一笑,道:“你病刚刚好,世子怕你身子还不舒服,特意要咱们过来帮忙的。”说罢,一个便去打洗脸水,准备洗漱用具,另一个取了衣裳,来床边帮她穿戴。苏棠刚退烧,身子还是酸软的,再加上大家也熟悉,便不推辞,小声道:“有劳你们了。”“可千万别这么说。”枫玉的语气比平常客气许多,还有些恭谨,小心翼翼扶她下床去妆台边坐下。苏棠坐在铜镜前,任由她打理,良久,又听见身后传来枫玉的唉声叹气。“咱们关系好,有些心里话也就敞开说了。我来侯府满打满算也有五年,可没见世子爷对谁这么上心过,你应该也明白的,怎么还”苏棠耷拉着眼皮,对她的唠叨没怎么听进去,无精打采拨弄衣襟上的盘扣,心不在焉问:“还什么”彩佩竖着耳朵听她们嘀咕,鬼头鬼脑凑过来:“一见世子爷跟见鬼似的,每天躲瘟神一样的躲他。我不明白,世子容貌那么好看,人也大方,放眼整个京城,哪家下人的待遇比得上侯府的更何况他还对你”苏棠叹一口气,幽怨道:“你们可是没见过他刁难人的时候。”枫玉比她们年长几岁,自认人情世故看得透彻些,语重心长开了口:“男人啊,甭管是街口杀猪的糙汉子,还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对待喜欢的姑娘总是有些孩子气的,他为难你,也是因为他在意你、喜欢你”苏棠觉得这话越说越偏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满抬起眼,目光中俱是清醒:“原来为难倒也成好事了,所以我就该感恩戴德地受着么”枫玉怔了怔,又叹气:“哎那好吧,自己的事冷暖自知,外人也说不上什么,随你吧。”两人帮她梳洗完便退出去了。苏棠想起来,昨晚他还莫名其妙罚自己抄书,今天一天的时间又得白费,心头又平添几分烦闷。她垂着头默默往书房走,怎知,在门口“嘭”的一下撞了脑袋。正正撞在他胸口上。她抬头,入眼便是如画的眉目,他也在低头凝望自己。平日,方重衣往往疾言厉色冷面相对,这会儿神色一温和,好看的桃花眼便像蕴着满腔深情,自带撩人心神的醉意。“这么长一段路,也没发现门口有人”方重衣嘴上仍不饶人,却细致打量着苏棠的精神气。苏棠撇嘴,这么长一段路他也不说让开,就等着她撞上去见她不说话,方重衣眸子里掠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低声问:“好了没”苏棠眼神木然,含糊开了口:“我来抄书的。”她只是自顾自说着,语气没油没盐的,更没回应他的问题,方重衣听罢目光一沉,更是不悦地皱起眉头。迟迟听不见他的表态,苏棠便往书房深处张望,案上的纸笔书本已经不见踪影,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是不用抄书了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也不说话,跟木头桩子似的堵在门口。方重衣先醒悟,牵着她衣袖往书房里边走,让她在矮榻上坐下。“我要去一趟秋苑,在城东那边。”苏棠茫然抬起眼,就看他已经披上了外袍,径自往外走。她知道,方重衣在外顶着各种各样的名头,事务繁多,白日几乎是看不见人影的,可平时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去哪儿,今天这是什么意思身影在门口顿了顿,大概是见她毫无反应,又温声补充道:“酉时会回来。”她后知后觉意识过来,这大概是在和自己交待去向和行程,同时也是警告,若她又乱跑,酉时之前没回来,恐怕就惨了。苏棠垂着头,应道:“知道了。”“多休息。”方重衣低低嘱咐一声,便离开了。屋里冷清清的,苏棠抱着个软枕闭目养神,突然就想起唐音的信还没带给沈公子。反正,酉时之前回来就行。夕阳西下,斜晖满地,沈府的气氛仍然同往常一样宁静。门外有软轿落下,是少爷回府,小厮上前拨开轿帘,迎着人往内院走。“少爷,这有一封您的信是今儿晌午,一个叫苏棠的姑娘送来的。”过了照壁,两人在檐廊下走着,小厮细细跟他汇报。沈瑄自然知道是唐音那边的回信,嘴角勾起淡然的笑。三日前,他被人构陷入狱,如今柳暗花明,再收到这回信心境已大不一样,苦涩的情绪一扫而空,心头只有淡淡暖意。“给我吧。”小厮连忙把信呈上。沈瑄抽出信,边走边看,慢慢就停下了步子,久久静立不语。赌债一千两唐音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这真的是唐家的回信会不会和其他的混淆了。”他狐疑地看那小厮。“是的,少爷。”小厮点头。苏姑娘还特意说了,唐姑娘不愿写字儿,她代写的。沈瑄想了想,点头:“好。”随行的小厮见少爷仍然目不转睛看那封信,也只能守在旁边。秋日的晚风阵阵吹过,小厮时不时抓耳挠腮,少爷在这不前不后的地方可站了足足一刻钟了。沈瑄将内容细细斟酌后,又看那纸张,最普遍的澄心纸,当时苏棠给他纸笔写信,也是用的这种纸。他走到檐廊边,借着柔和的余晖将纸上字迹细细照过,墨色如漆,哑金流光隐隐浮动,顶级的徽墨。除了宫廷,也只供那几家最显赫的王室宗亲。沈瑄挑眉道:“字迹仿得倒不错,信纸也花了心思,这墨却是疏漏了。”“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小的不明白。”小厮抓了抓脑袋。他没回应,看着这份无署名的信件,目光疏离若有所思,良久低低一笑:“大抵是气上了头吧”“啊”小厮更傻眼,这说的是唐姑娘吗“明日不去鸿升堂了,差人和余老板知会一声。”沈瑄淡淡吩咐道。“是”小厮点点头,又问,“那少爷要去商行么”“不。”沈瑄把信纸折好收起来,“去唐家。”次日,沈瑄特地起了个大早,抵达唐家的时候,得知的消息是唐音果然在睡懒觉还是回笼觉。沈家和唐家是世交,几个孩子相互来往惯了,见面没什么避讳。花园里遇见唐音的母亲刘氏,刘氏还一脸笑眯眯的:“怎么你妹妹今日没来”沈瑄同长辈行礼,温和道:“嗯,宁欢有些事,便打发我送些东西来。”他在花园的凉亭里等了半个时辰,唐音才睡眼惺忪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她看见沈瑄立马精神了,警惕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你不是说还在路上么”当时她睡得正香,听见丫鬟通报沈少爷在路上,一会儿要来,想着还有时间便又睡过去。沈瑄看她一眼:“无事,反正我今日空闲,你多睡会儿也是好的。”唐音讪讪在他对面坐下。其间,下人上了些茶和糕点,她慢吞吞吃完一块荷叶酥才问:“怎么,你们不是要出去游玩么”“不去了。山迢路远的,终究还是不如这里好。”沈瑄喝茶,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唐音刚拾起第二块荷叶酥,忽地又捏成粉碎,急忙道:“那、那你把信还给我”他淡淡抬眼:“都送过来了,看也看过了,还退什么说过的话难道还能收回”“怎么不能”唐音着急了,提高声音,“你们既然不出去了,我凭什么还替你照料花草那风筝也没见你多重视,不如留我这里算了”如此这般,连珠炮似的。沈瑄佯装喝茶,细细听着,原来她写的是这些他正色,将信纸拿出:“你的信,大概是被掉包了。”唐音陡然被打断,完全没注意他在刚刚套自己的话,愣怔问:“你说什么”沈瑄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测:这信既然是苏棠代写,又无署名,伪造之人大约便误会了。信上又是黑街又是赌债的,分明是通过威慑恐吓把人吓退,大概是不想苏棠和人有牵扯。唐音听得糕点都忘了吃:“谁啊这做法也够清新脱俗的,正常人估计想不到”“恐怕的确不是一般人”沈瑄叹气,“这信用的是顶级徽墨,除了皇上,也就是那几个宗室子弟能用上。”唐音惊呆了,盘子里的核桃酥桂花酥都捏成了渣渣,还不自觉给他递。沈瑄默了默,也只好接去吃了。“棠棠怎么会和那些人扯上干系”“我见苏棠和那官差相熟,便找他打听,衙门前些日子出了件事,苏棠被兴余村人诬陷,后来景临侯府的世子出面作保,还把人带走了。”沈瑄目色凝重道。“你是说写信的就是这位世子”唐音倏地直起身,定定望着他,“对了上次我问她住哪儿,她还吞吞吐吐的,模样又委屈又慌张,我看着都揪心,她会不会一直被关在侯府啊”沈瑄放下茶盏,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你们都是女孩子,互相能说得开些,若不放心,便去问问吧。”唐音郑重地点点头。晌午,集市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苏棠一手提篮子,一手拿吴婶列的清单,顺次买食材。方重衣近日出行格外规律,总辰时出门,还不厌其烦和她汇报去了哪儿、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意思应当是回来必须要看见人,至少苏棠是这么解读的。用膳时,也依旧命她坐下来,两人一道吃。虽然自从那夜生病,他整个人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但疾言厉色变成了无形的强势,更让她觉得喘不过气。她买了新鲜的蜜桃、梅子、金桔和一些绿叶蔬菜,只剩蘑菇了。正巧面馆旁多了个眼生的摊子,灰布衣妇人便吆喝边往摊子上洒水。“山上采的野菌咧又甜又新鲜”那蘑菇白花花的,的确嫩得能掐出水。苏棠挑了些成色好的,付完钱刚要离开,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下。“棠棠”她猛然回头,万万没想到是唐音,一身石榴红的襦裙,活泼明艳。“你、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聪明吧”唐音歪着脑袋灿烂一笑,“我跟张婆婆打听过,她说你每天这时候会来采买,便打算碰碰运气,昨天没碰着,今天总算逮到了。”苏棠呆愣了半晌:“怎么了难道沈公子那边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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