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先别想钱的事了, 娘还是那句话,你先把身子养好,再想别的,不然你回头又折腾病了, 咱娘俩岂不得不偿失。”
虽是这样说, 徐妈妈心里也有着同样的忧虑, 毕竟一个人的月例银子即便涨上一倍,三个人用也是紧紧巴巴, 更别说攒钱应急了。
这还不算, 还有更犯难的事,徐妈妈在陆府的差事属于外派,因此,她大半的时间应是待在山上礼佛, 虽说来去自由,可也不能总在东京待着不回山里去。
如今为了若芯,她已经在东京待了半个月了, 陆老太太这会子能体谅她是为了照顾若芯才耽搁下来, 可日子一长, 难免有所计较。
又过了两日, 若芯实在忍不下思念孩子的痛苦, 就同徐妈妈说了,阿元同陆家小哥也许在一个书院里读书的事,想让徐妈妈帮她打听打听。
徐妈妈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我说你这两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还非说要去府里干差事挣钱, 原是为了这个, 你怎不早说, 我想办法去问就是了。”
“我不想给娘再添麻烦了。”
徐妈妈又夹了她一眼:“你跟娘还这么见外。”
说罢,徐妈妈立马就去了前院,找家里管车马的小厮们,打听小少爷在哪个书院读书去了。
小厮一面喂马,一面同徐妈妈说道:“妈妈问我就是问对人了,就在淮南巷的白鹿书院,东京城候门大户人家里,十二岁以下的公子哥儿,大都送那里读书去了,咱们陆家虽算不上多大的户,可族里没有家学,二爷这才托关系给小少爷送了进去,妈妈不知,每回我接小少爷下学,那巷子口全都是来接孩子的马车,那些个车,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气派…”说完拍了拍吃草的马头。
徐妈妈打趣着同他玩笑道:“那你得看着点,别碰坏了人家的马车叫你赔。”
那小厮笑道:“真碰了,便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徐妈妈也跟着笑了笑,又道:“那你能看出来,那些个马车都是谁家的吗?”
小厮拍着胸脯道:“不是我说大话,我见天去接小少爷下学,都不用看,光听声儿,就能知道是谁家的马车来接孩子了。”
“哟…这么厉害那…那…七弯巷里有个刘家,你知道吧?有他家的马车吗?”
听徐妈妈这样问,小厮不由诧异起来:“咦…妈妈怎么突然问起他家?”
徐妈妈还以为这小厮看出了什么,讪讪低了低头:“没…没什么,我这不是寻思考考你…”
没等她说完,那小厮突然就咬牙切齿气愤起来:“你要问别家,我兴许不知道,他家我最知道了,有一回我去接小少爷下学,被他家的小厮给打了。”
徐妈妈狐疑地看向他。
那小厮继而解释道:“妈妈不知道,他家有个小哥,跟咱们小少爷一般大,长的也是又白又胖,个头也差不多高,在那书院里读书的少爷们都穿一样的衣裳,戴一样的帽子,那一下了学,乌泱泱出来一堆一模一样的小人儿,我没认清,上前就错抱了孩子…好家伙…四五个小厮把我围起来就打,说我是偷孩子的贼,我好一顿央求解释,还是挨了那帮畜牲四五个窝心脚。”
徐妈妈关切道:“那没伤着吧。”
那小厮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没有,我结实着呢。”
徐妈妈心里一有了谱,就赶紧回家把这些都告诉了若芯。
“阿元必是同我们小少爷在一处上学的。”
若芯听了激动不已,一张口就问徐妈妈:“那能不能问问陆家的小少爷,阿元在学堂里怎么样?他这段日子过的好不好?”
这便有些强人所难了,徐妈妈方才跟小厮打听时就差点露了怯。
“若芯,孩子身边有乳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