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我没有跟踪你。
他是开车路过左氏集团,准备找左池送东西,结果听前台说左池已经离职了。
左池问:你有事吗?
盛黎: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左池冷淡道:不能。
盛黎发了个委屈的emoji表情:我托朋友从海外带了营养剂回来,想现在拿给你。
左池:不需要。
盛黎:听他们说,这款营养剂在国内已经卖断货了。你不是发情期快到了吗?需要补充能量的。
左池:行,那你把营养剂放门口,然后走人可以吗?
盛黎不说话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熟悉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左池从猫眼看他,盛黎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头发梳成了大背头,可能才结束应酬,他提着一袋礼品盒,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神情沮丧地盯着门。
就在左池以为他会一直按门铃的时候,盛黎把礼品盒放地上了。
“阿池,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来拿。”
左池过了两分钟才开门,他怀疑盛黎是否真的走了。
门开了,盛黎没有出现。左池觉得有些可笑,他和盛黎怎么走到互相不信任这一步了。
礼品盒里除了营养剂,还有一盒包装漂亮的散香器。盛黎贴了张便利贴在包装纸上:可以缓解疼痛。
左池瞥一眼,就知道是盛黎写的字。可盛黎做这事儿实在是太违和了,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盛黎在楼下的车里,抬头能看见左池家亮着的灯。
左池不想见他。
这个事实凌迟着他的神经,让他痛得弯下腰。他无比地想见左池,想抱他,想和他亲近,想和他待在同一空间里。
他和左池曾经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不懂得珍惜,现在竟连见面都成了奢侈。
前两天,盛黎去了本该是他和左池一起搬进去的新家。那是他们的“婚房”,是按照左池选的装修方案装修的,是以白色、绿色、原木色为基础的北欧风,布置得温馨而漂亮。
盛黎走过新家的每一个角落,想象他们住在里面,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
为什么他才察觉和左池一起过日子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而左池曾问他对装修方案的意见,他说唯一的要求是他们俩的卧室要分开。
他是个混蛋。
盛黎趴在方向盘上,迟迟没有动弹,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他猛地一抬头,看到来电显示:向以群。
不是左池。
盛黎不太高兴地接通了电话:“喂?”
向以群:“你收到学校发的邮件了吗?过两周百年校庆,你去不?”
盛黎:“不去,没时间。”
向以群嚷嚷:“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操!哭了?”
盛黎吸了吸鼻子,否认道:“没有。”
“哦,我琢磨着也不是你易感期。”向以群没多想,“你最近这么忙,去参加个校庆的时间都没有?这次肯定办得很热闹,很多同学都会去,有的人很久没见过了,难得聚一聚多有意思。我们班那个数学课代表,你记得不?他专门问我你去不去。啧,都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你。”
“不记得。”
向以群:“我猜你就不记得了,他有次被职业学院的小混混堵住耍流氓,你帮他把人揍了一顿。”
盛黎:“我揍过的人多了去了。”
“那是,高中那会谁没听过我们盛哥的名字。”向以群调侃,“数学课代表现在在读博士呢,他……”
盛黎说:“我不感兴趣。”
“哦。”没兴趣正常,但盛黎很少这么沉默寡言,向以群试探,“你心情不好?”
“嗯。”
向以群关心道:“怎么了?给兄弟说说。”
盛黎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捂面。他刚没哭,只是鼻头有些泛酸,现在一张嘴,声音却是忍不住颤抖:“左池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向以群:“……他不和你做朋友了?”
盛黎觉得有些丢人,他都没好意思给这几个兄弟说明他喜欢左池,之前他觉得为情所困特别傻逼,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把左池当朋友,现在打脸了。
胥晖和邰星宇应该猜到了,向以群还被蒙在鼓里,但早晚都会知道。盛黎小声说:“我喜欢他。”
向以群“操”了十几秒,反应激烈地把他骂了一通:“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操,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先前你对左池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仇人呢!你不把人气走才怪!活该!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