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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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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面前的四人看:“你们谁啊”嗓门很粗,一开口一股子臭烟草和酒水的混合味,牙齿也被熏得很黄,估计是个老烟鬼费言刚准备解释,就被阴路安一把拽到后面去。只见阴路安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声音冷冷:“能住这吗”男人目光就没从钱上移开过,但却没立刻接过去,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麻利点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眼前四人。“后面一个仓库”男人抽完了烟,一把收下钱,“饭钱另给”说完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农妇后就急忙离开了。几人跟着农妇去了一间空房子,这里看起来像个仓库,不过东西很少,能住下他们四个,就是蜘蛛网灰尘什么的有点多,得打扫一下。“家里就这一个空房间了,”农妇肚子怀着一个,被灰尘呛得不行,赶紧退出门外,“一会儿叫小芳过来给你们收拾一下,先在这歇着吧”“不用,我们自己弄就行。”费言看到角落里有笤帚,“您先忙着吧打扰了”“不客气。”农妇似乎感觉不舒服,皱着张脸,“我先回去歇着了,有事喊小芳。”“恩,谢谢您啊”农妇走后,天灵面对这个破旧的屋子,无奈摇头:“这怎么就住下了还是这么恶劣的环境上回好歹有个小旅馆啊”费言拿起角落里的鸡毛掸子,问阴路安:“那男人连我们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就让我们住下了”阴路安:“抽烟,喝酒,赌博,他需要钱,不会管我们什么身份。先住下,以后再慢慢问关于瓦罐坟的事,我觉得跟这家人有关。”“关键是也不能直接张口就问哎,你们家把老人放在瓦罐坟里了吗这种话,”天灵鼻子太灵,对灰尘敏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别人不仅不会说,说不定还要灭我们的口”“刚刚那个”费言试图掸下屋顶上的蜘蛛网,可惜怎么蹦跶也碰不到。他准备搬个长板凳过去,突然就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只听阴路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帮你。”费言觉得离这么近有些别扭,刚准备将手上的鸡毛掸子交给他,就觉得身体瞬间被举起来费言:“”这是举高高所以你们帮忙做卫生都是这么帮的吗天灵在旁边直摇头,啧啧,不愧是老大,书里的精髓都学到了不过更厉害的还是自己这个师傅费言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这么轻易得举起来太不像话了,他脸都涨红了,平时挺伶牙俐齿一人现在说话都哆嗦:“你你我我”偏偏馆长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上爬来爬去不停辛勤结网的蜘蛛,嘴里谈着正事,“你说刚刚那个怎么了”“嗯”费言脑子一片浆糊,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完全忘了自己才说过的话,“什么刚刚那个”他衣服穿的少,阴路安的手就跟有魔力似的,碰上去就燃起一片,弄得他浑身发烫,自然也就忽略了蛇骨手链上不断上升的温度。“刚刚那个妇人,”偏偏阴路安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你不是觉得,她有问题吗”“啊”费言刚想解释,就听天灵在旁边“嘘”了一声,“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是那小姑娘。”两人一起朝门外望去,只见小芳抱着一大床棉被,走到门口停住。费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阴路安怀里呢他急忙拍开阴路安的手,顺势落地,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故作镇静道:“那个小芳,我们刚才”小芳扛着被子,有些费力地指着角落:“那有个竹竿,可以把掸子绑在上面,不然屋顶上够不着的。”费言:“谢谢。”感谢2008年网络还不是很发达手机也没有普及的农村,让妹子可以如此淳朴小芳举着一大床棉被也不嫌累得慌,好心道:“这是我妈让我送过来的,这里虫子多,一会儿再给你们拿两盘蚊香。”费言上前从小芳手里接过棉被,放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小芳见房间没变干净多少,直接抄起角落里的扫把,“我帮你们吧”“不用”“没事。”、阴婚小芳脚上不方便,但手活很麻利,一会儿就整理出来一片干净的地方,“我经常做的,不在这儿干活的话就要去干农活了,我想在这多待会儿。”费言看她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胳膊上也有好几道伤痕,“嗯,外面太阳大,我们也不会这些,多谢啊”多了个朴实的农村妹子,打扫得快多了。几人搬好床和桌子后,累得坐在一旁休息。天灵在一旁嚎着:“卧槽家务事这么难做吗”他本以为这些琐碎的小事不值一提,只是自己不屑做,原来真正做起来却比想象中要困难很多,比如打扫房间的顺序,要自上而下,不然很多都是无用功;还有玻璃,要用干报纸才能擦干净。小芳提了壶热水,给四人泡了点茶,又端来果盘,坐在小马扎上,出了一身汗的她面色稍微红润了些。“你们都念过大学吗”“念过。”费言接话,这里面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念过大学吧。小芳一脸崇拜,眼睛里闪着光,羡慕道:“大学怎么样好不好玩男生都跟你一样帅吗”“这个”费言想起自己碌碌无为的大学时光,有些羞愧,“这要看你自己怎么过了,过得好就很精彩,四年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唉”小芳叹气,惋惜道,“可惜我初中还没念完就退学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考大学”费言惊讶,而后想起这是2008年的农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上学是很普遍的事了:“那以后呢准备干嘛”小芳坐在那儿也不闲着编着竹篮,她的手很灵巧,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竹篮就出现在眼前,“爸妈让我嫁人,说女孩子念书没用。”“那你家里都有谁”费言估摸着这么小的孩子不给念书,可能不少兄弟姐妹。小芳掰着手指头数,“爸爸、妈妈、弟弟、我,还有妈妈肚子的一个。”“超生了啊”费言想起那时候计划生育,生二胎要罚款,还不少。“嗯。”小芳点头,“我妈再过几月就要生了,所以要我赶紧嫁人,拿彩礼钱当罚款。”小芳盯着自己的腿,恍神道:“也不知道要嫁给谁这条腿的话”费言小心翼翼问:“这是什么时候伤的”小芳伸直腿,几人发现她走路颇的原因是因为那条左腿压根伸不直,“三四年前掉水里弄得,当时差点死了,最后救上来之后腿就这样了。”“医生怎么说”小芳看着自己的腿,摇头,“没去医院,当时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来下床就成这样了。”天灵:“你爸妈不带你去医院吗”小芳:“他们说我是赔钱货,家里的钱要给弟弟盖房子。”费言不知该说什么,重男轻女不是小芳一家的问题,而是这个年代大部分农村人家的问题。“那你家里没有老人吗”绕来绕去,终于到了正题,费言觉得有些愧疚,从天真的孩子这得到情报。小芳看起来很难过:“爷爷很早就去世了,奶奶几年前去世的。我卧床那一个月还是她照顾我的。”费言还想接着问什么,就听外面有人喊,小芳一麻溜儿从马扎上起身,“我妈喊我,我得干活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过来喊我,我能听得到。”费言挥手:“好,你忙去吧。”第二天,几人还没醒,就有人敲门。费言还没清醒,看门一看,这次来喊他们的是小伟,少年还没变声,听上去清脆稚嫩:“我妈妈喊你们吃早饭了。”说完就赶紧跑了。几人洗漱好,进了正屋。屋里子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几碗白粥,几个鸡蛋,农妇正在厨房忙活着。不一会儿小芳出来了,看见几人就笑:“快吃吧果然城里人都起得迟。”费言被一个小女孩说懒,有些尴尬,低着头吃饭。他边喝着粥边问:“你们这附近就那一座山吗”小芳也端起一碗粥,看着几人:“嗯。你们要去山上”“到时候可能要去山上去景,”费言放下碗,“我们几个先去探探路。”小芳往厨房看了眼,小声道:“你们还是别去山上了吧这几天闹鬼,山里死了好几个人了。”天灵嬉皮笑脸:“我们就是过去捉鬼的,嘿嘿,小妹妹要不要一起去”天灵皮相好,这么一笑小芳羞得根本不敢正眼看他,说话也结巴起来:“那什么反正,你们还是别去了。”琥珀白了天灵一眼,天灵讪讪笑了下,收起嘴脸,“不逗你了,山里闹鬼具体怎么回事”小芳:“具体我也不知道,都是晚上发生的事,最近晚上都没人敢出门。”费言皱眉:“那几个人怎么死的警察怎么说”“警察抬走后就没消息了,死人那几家还找了大师作法。”费言和阴路安对视,这瓦罐坟十有八九在山上。不一会儿农妇端了碗油条从厨房出来,小芳立马不出声了。她看着正在吃饭的几人:“四个人四十。”“嗯”天灵刚拿了根油条塞嘴里,这油条刚捞起来,蓬松脆香,听到女人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费言抽出两张红色票子,“我们可能还要多打扰几天。”农妇收了钱,没说话,坐下来吃饭,中间还给小伟夹了根油条。天灵冲琥珀眨眼:又被宰了2008年的物价,要的真贵琥珀斜眼:把你嘴角的油擦一擦。几人没再说话,吃完饭后,农妇喊住小芳,“今天跟我去闻婆那儿一趟你收拾收拾,换件衣服洗个脸”小芳脸色明显变了,闷声坐在那儿,之后才“嗯”了一声。四人都能感觉到小芳情绪变了,等农妇带着小伟出门后,才问:“闻婆是谁媒人”小芳坐在门口,眼睛盯着远处的山和朝霞:“也算是媒人吧,不过是给死人做媒的。”费言怔住,他听过阴婚,是指少男少女们在未嫁娶时就因故双亡,于是两家人怕鬼魂不甘作怪便在人间举办婚礼仪式,将两人合葬,也有人称之为冥婚。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些人家的适龄男子未婚之前死去,家里人会找八字适合的死去的女子来举行阴婚。活人和死人怎么阴婚天灵嗓门都大了不少:“你要嫁给一个死人守活寡”小芳仰起头,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她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守不了。我就一个肾,活不了多久的,可能等我死了再举行婚礼吧”天灵语气也开始严肃:“少个肾怎么了”小芳似乎也很喜欢自己弟弟:“小伟他身体不好,我给他换了一个肾之后没缝合好,感染了。”说完撩起衣服。几人看到震住。衣服下是白净的属于十八岁少女的皮肤,白净,青春,可惜多了一条丑陋的长长的伤疤,它像一条巨型蜈蚣在少女的背上蜿蜒着,给这个身体带来一份难以磨灭的阴影。而伤疤周围,是有些红斑和脓疱,显然是术后缝合不干净导致的感染。琥珀上前,轻轻将她的衣服拉下,“放下吧,别再感染了。”温度渐渐上升,朝霞慢慢褪色,太阳也变得越来越刺眼,小芳突然开始背文言文:“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她的侧脸对着几人,头发束在耳后,几缕秀发随风飘着。她突然抓住琥珀的手,脸闷在那只手里,带着哭腔说:“姐姐,我也会背书,我想活下去,想念大学,哪怕一天也好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儿,太痛苦了这里简直就是地狱”琥珀僵住,没抽出手,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任凭女孩窝在她的手掌上哭,不一会儿,她感觉到手掌湿润了一大片那是一个农村少女的宣泄,那是对命运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委屈和求助。费言哑然,这种求助,他同情,他愤恨,他恼怒,但他无能为力,他自己是个半死人,拿什么去救别人于火海之中就算他救得了这一个,那剩下的千千万万个呢小芳虽是辍学,但好歹接受过教育,知道自己处于一个什么环境,那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孩子呢她们什么也不懂,遭遇不公平的事也只对认为这是正常的,只会硬生生承受着。她们的权利被剥夺,她们生下来可能就会被扼杀,被送人,被骂赔钱货,被取名招弟,被扎针求下一胎的性别是男,或者被虐待被潦草养大,到了年龄被家里人送去嫁人,当做生育的机器,在这一小块黄土地上起早贪黑,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一辈子为别人而活。小芳哭了不知多久,天灵给他递了纸,被琥珀拦下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头,给她递了一颗棕色药丸:“会好起来的,先活下去。”天灵瞪大眼睛,急得跺脚:“卧槽你疯了琥珀你这样”会被消除功德的“没事。”琥珀把纸递给小芳,淡淡道,“吃吧,甜的。”小芳眼睛都肿了,疑惑得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笑也不爱说话,穿着一身黑,看着就很难接近。刚刚自己也是情绪上头,没考虑太多才敢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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