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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有匪》 > 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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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去僬侥。钟明烛皱了皱眉,强忍着不耐解释道。


她是真的很想把他丢下,之前在地穴中就起过这个念头,但一想到他那厉害的小姑姑,只能按捺住脾气,心里不知道把他骂了多少遍。


传送阵将他们送到黑水岭西南的位置,和步撵隔了三个山头,她不敢直接从那片林子上头过,特地绕了道,到了晚上才行了一半路。


可有时候天算不如人算,她打定主意要离这些妖兽远远的,可才行至山脚就感觉迎面逼近一道冲天的煞气。


气势竟是比先前长离诛杀那只妖兽还要凶猛,叫她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这这这身后墨祁玉显然也感觉到了那股威压,顿时再度语无伦次起来,吵得钟明烛觉得有前只蜜蜂在耳朵前嗡嗡飞舞,不胜烦扰。


这什么这,大不了就留你给它们当个晚饭。她勾了勾嘴,笑得有些阴森,听得墨祁玉一个激灵险些从飞剑上滚落,见他被吓成这样,她才满意地抿了抿嘴,随后便张开折冲之阵,同时捻了几道灵符在手,屏气凝神待着那煞气的主人现身,不忘叮嘱墨祁玉再找些法宝出来,你小姑姑给你那么多东西,就是让你摆着看看的吗?


哦哦!墨祁玉手忙脚乱在储物戒里翻找起来,很快拿出一盏油灯,不算明亮的光线罩住二人。


钟明烛顿时觉得源源不断的灵力自灯中涌来,朱明帖上的光纹也明亮了许多,可她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的机会,嗤笑道:你学公鸡打鸣吗?还没到天亮呢。


不消多时,那股煞气已在极近处,腥臭味和浑厚的咆哮声一并传来,前者熏得叫人几欲窒息,后者震得耳朵深深发痛,钟明烛不敢掉以轻心,只待那妖兽到身前就将灵符全部丢出,可在她扬起手时,却意外发现那妖兽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越过他们头顶,绝尘而去。


这怎么回事?她疑道,话才出口,就发觉那妖兽后面,还跟着什么。


似乎是个修士,在察觉到那修士的存在时,钟明烛不禁啊地叫了一声,原来那煞气并不是自那妖兽身上而来,而是来自那修士。


原来那妖兽竟是在逃命,所以才没注意到钟明烛和墨祁玉,那修士经过钟明烛身前时,似乎看了她一眼。


那凌厉的眼神,莫名有些熟悉,钟明烛还没想起是谁,那妖兽和那修士的身影便都消失不见了。


这倒是奇了她喃喃道,心底竟莫名浮上些许凉意。


在擦身而过瞬间她姑且探了一下,发觉那修士应是元婴中期以上修为,可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


还有那人身上的煞气,回想起来似乎和妖兽的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却一时捉摸不透,就在她忖度其间差异时,只见远方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笔直地没入云中,好似要将云霄都撕裂一般。


风中隐约传来凄厉的哀鸣,她觉得那大抵就是那妖兽发出的。


终究还是被追上了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去一探究竟,可她还是忍了下来,暗中记住那道血光的位置,然后驱剑飞快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章全部修了一遍


第36章


四季常青的竹林中,简单的四合小院,文士打扮的年轻人被红衣女子推攘着站到客房前,看着轻掩的木门,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敲了敲门,道:


是我,竹茂林,请问我能进去吗?


他问完后回头看了眼百里宁卿,后者朝他挥了挥拳头,顺带磨了磨尖锐的犬齿,威胁之意昭然,于是他只能继续苦笑。


百里宁卿前几日每天都要去长离屋里坐一会儿,然而仅仅是坐一会儿,她茶都喝了三壶,长离只管打坐调息,顶多在回话时候睁一下眼,可所谓回话,也不过是一只手数的清的几个字。


起先她还有些脾气,拍拍桌子什么的,到最后整个人都焉了,便整天在院里晒太阳,绝口不提要和徒弟培养感情的事,今日得到了千面偃的动向,有事要向长离交代,她却说什么都不愿过去,反而这事甩给了竹茂林。


你是她师公。撂担子还理直气壮得很。


她才元婴修为,你怕什么?这可不像你。竹茂林笑她。


往常被嘲笑了,百里宁卿定是要讨回这口气,最差也要咬他几口,这次却一反常态,愁眉苦脸道: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和她说话,说得我嗓子都冒烟了,她一共就回了我两次,一次是嗯,一次是是的,我横看竖看都是逐客令,我倒宁可和她打一顿,算了算了,还是你去吧,花言巧语我学不来。


谁要你去花言巧语。竹茂林无奈,可百里宁卿打定主意不想和他废话,不由分说将他往长离屋前一推,板着脸大有不依她就要你好看的意思。


于是他只能照做。


以往百里宁卿都是直接推门进去,他性子温吞,不似她那般莽撞,加上长离是女子,他贸然闯进去未免太过失礼,所以才敲了门又求问。


他本以为长离多半不会理会,不过他既然问过了,到时候进去了也算不上唐突了她。


不料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道冷清的嗓音:请进。


即便他见多了风浪,此时也露出稍许意外的神情,怔了下才客气地回道:失礼了。


说罢便轻轻推开了那扇木门。


天将晚而余晖未收,门开后,夕阳在门槛后投下大片几近绚烂的色彩,最远那块,悄无声息攀至竹塌那片白衣上,将银丝勾勒的而出图纹染得好似烫起来似的。


青丝悬瀑,仅以同样素色的发带缚起,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皮肤上印上浅浅的暗影,除却平稳悠长的呼吸,便没其他任何声息了。


若说这是李琅轩的傀儡,这炼器大师大抵真的会把这当做是冒犯他的傀儡能说能笑,哪会如此安静。


竹茂林脑海中忽地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他本打算进屋,可见了里面的景象却收住了脚步,驻足于门槛前,忖度片刻后开口:宁卿行事鲁莽,但绝无害你之心,还望以后莫要怪她。


长离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中映出火似的颜色,轻轻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很低,气息平稳,除却那声回答后无其余动作,仍是像泥塑木像般,纹丝不动。


听到这声毫无感情的应答,竹茂林倒是没有不自在,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来,从发梢到衣角,一寸不落,将每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细细看着她将目光落在别处的眼眸,他好似看出了什么似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不忍。他活了许多年,历经了世间百态,能看到的,比醉心武道、修为也不如他的百里宁卿要多得多。同样的平静,他却从中看到了惑。


无知是以无惑,无惑是以无忧。


反之,若开灵识,认万物,必定会自其中生出惑,以及忧。


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问,而是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度抬起头,已恢复最初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笑道:我知道你其实有在听着,这便开门见山吧,当年宁卿将千面偃困于极北之地,虽然尚不知他为何会逃脱,但他既逍遥在外,势必要寻宁卿和你报仇,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得知他动向,便打算以你为饵,诱他前来,好将他生擒。待重新擒得千面偃,我们便不会继续干涉你,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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