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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分节阅读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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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琢任他们拌嘴,看向窗外,黎溪巷的天色也逐渐转亮了,怎么报榜人还没来,难道真落第了


府学监南,贡院门口,金榜榜头竖粘黄纸四张,毡笔淡墨写着府学贡院四字。


余千德、韦心水、高盘、师温瑜、韩炼等永安县学里的寒门子弟早早过来等待放榜,榜边书吏唱到一人的名字,另一书吏就在榜上贴名。


师温瑜名字最先唱到,众人连声恭喜,然后又是高盘、韩炼、韦心水。


越晚被念到的,心中又是期待又提心吊胆,期待名次更高,但也怕直接落第就玩完了。


终于,第二十一名念到余千德时,余千德松了口气,对众人拱手微笑,待放榜结束,就会一道去往灵官衙,领取童子正服、常服、炼气术法门、名牌等物。


幽州百姓常说一个童子半个官,考中童子后,虽然不能即刻入仕,但身份也比庶民高一等了,庶民见到炼气士,要叫“大人”。


书吏每唱一个名字,青石场地上众考生就面色一变,心情大起大落,甚至有体弱直接晕倒街边的。


等到书吏唱前十名后,等放榜的考生反倒安心下来,大多数人也知道自己斤两,不会做无谓幻想了。


书吏唱到前五,余千德忽然说:“以李不琢的才学,中榜理所应当,怎么还没唱他的名字难道这回县试他竟考进了前五”


说话间书吏又唱了第五、第四的名字,机灵些的报榜人抢着去报喜,县试排名靠前的考生,就算没钱,这时候也不会吝啬。


“符膺第三”报榜书吏高喊一声。


余千德一愣:“不可能,不可能,第三怎么会是符膺符膺可是大宗师亲传弟子,日日有宗师耳提面命,甚至有可能得过圣人点拨,他不得魁首,难道魁首是何文运”


韦心水道:“魁首必然是何文运了。”


余千德道:“那第二是谁”


韦心水拢着袖子,猜测道:“永安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有哪家子弟才学过人,不出两年就会传遍全县,咱们不会没听说过,想来多半是又有老生员厚积薄发,像当年的左学士那般出人意料,把符膺都比下去了。不过这么一看,李不琢恐怕是落榜了。”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余千德恍然点头:“不错,当天盂兰法会李不琢谈玄论道虽然精妙,却不至于排到符膺前面去,这魁首一定落在何文运头上没跑,我倒想看看第二是谁。”


“何文运第二”报榜书吏再喊一声。


贡院前陡然安静,瞬间之后,人群哗然。


“何文运都落到第二,魁首是谁”


余千德表情一僵,讷讷道:“不可能,不可能,第二怎么会是何文运符膺跟何文运各得二三名,谁敢拿这魁首”


韦心水喉结一动:“果然如此,只有厚积薄发,底蕴才能跟圣人徒孙相比,这夺魁之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后劲充足,天宫又要多一位大学士。”


“真是出人意料,何文运与符膺放到哪里都是魁首之才,这回县试却被人压了一头。”


“不错,你我若能列入前三,是侥天之幸的大喜事,但他们二人不得魁首就是失败了。”


“时也命也,谁说的准,你看李不琢那日射覆飞扬跋扈,却在县试落第,真是”余千德摇头一笑,那日李不琢被方兴算计时,他并未帮腔,本还觉得有些羞愧,可事后一想,却是李不琢自己惹是生非,怪不得他人。


话尾巴还没说完,报榜书吏清越的声音乍然响起,霹雳般钻入余千德耳中。


“李不琢,魁首”


第45章四十四:立身扬名一


黎溪巷很安静,昏沉的天光逐渐弥漫开来,青砖缝间积水映着微光,几只灰毛粗硬的硕鼠堂而皇之从匍匐的机关犬嘴边游窜而过。


县试放榜的热闹与此地隔绝,浮黎开科举十六年来,黎溪巷也没出过一个炼气士。


已过中秋了,巷口酱油坊屋头下还挂着“头道秋油一斤四十铜”的幌子,陈记油坊里则常年飘出油渣子的香气,身为油坊主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远远瞧向巷里一六号院子,心里遗憾想着那个漂亮姑娘许久没来花生饼子喂那匹枣红马,莫不是搬走了


这时候远处隐隐传来喧嚣声,油坊主扭头看去,东侧那一座云桥上一大伙人熙熙攘攘的挤着,一看便是报榜人加上看热闹的闲汉。


只看了一眼陈坊主便没了兴趣,县试的热闹,跟咱们这升斗小民哪有半铜子关系,过了一会,却怔了一怔,这群人怎么像是奔着黎溪巷来的


黎溪巷一六号屋内,油灯已烧到灯花闪烁。


白游唠了半天,终于把话匣子给盖上了,和三斤小眼瞪大眼。


李不琢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拿出块棉纱沾些油,开始擦拭惊蝉剑,用三分力,擦到轻薄明亮的剑身微微发热,再把剑收起来,接着又次第擦了斩浊与白钢短剑。


黎溪巷十分阴潮,剑器存放在这,容易生锈,时不时就要上油,不过李不琢这时候擦剑,转移注意的用意更大于保养。


气氛冷了半晌,白游忍不住说道:“这么久还没人来报榜,李兄莫非中了魁首”


那小厮在边上暗暗腹诽,这么久没人来报榜,八成是


“只怕是落第了。”


李不琢擦完剑,脑子有些空白,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


白游道:“我都中第了,李兄你能落榜”


“考试时犯浑了,写得有些跳脱,我又没你那运气提前压中考题。”李不琢没察觉自己语气也有些发酸了。


白游被一句话憋得半天没能吱声,许久才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必然中第”


“嗯”


“我看好你,并非因为你刚入县学就得了射艺第一,跟那回射覆你打了方兴的脸也没关系,你可知道,你入县学时我二叔为你写的举荐信上怎么说你的”


“怎么说的。”


“璞玉之质啊”白游吐沫星子都险些出来了,干咳一声,打开折扇保持风度,“我这二叔少时就精通水镜观,那年跟佛家的觉明秃子赌斗赢了,大摇大摆进伽蓝寺那号称是外面的灰尘都飘不进半颗的藏经阁学到一套少室六门,看人的功夫可不一般。”


“当年我穿开裆裤时他就说我乃紫府朝垣之格,这辈子游手好闲,难成大器,好在有自知之明,兴许还能有些运气,小富小贵不成问题,这不全说中了吗”


“你就脑筋再转一转,我二叔他是这回县试主监,县试又不糊名,你的卷子就算答得没那么好,那几个副考能没眼色,连个乙等都没得”


“是这么个道理。”李不琢点点头,自己也是担心过头,按说贴经全对,墨义也没出大篓子,不大可能落第。


要是梦中读通了小道藏三套注本,倒背如流,这样都过不得县试,天宫科举恐怕也不用再开了。


“那不就结了”白游毫不心疼地拿那柄看着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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