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从水榭外传来的鼓掌声,凌霄寒抱着琵琶起身,对赵承川施了一礼,行止端庄有度,俨然大家风范。
“呵呵,是在下唐突,还望姑娘不要见怪。”赵承川看着凌霄寒的面相隐约觉得有那么点熟悉,但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姑娘歌声婉转,而这琵琶音中却带着惆怅,不知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承川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凌霄寒不论是琴声歌声还是她这个人,都让他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一个女子在水榭中独自对月怅惘。
“小女的心事,只怕是说出来,也无甚解决之法,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看着赵承川脸上带着关心的模样,凌霄寒抿着唇,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摇了摇头,对他说,“春日夜凉,赵大人只怕也是饮了不少酒吧,若再不回去子熙哥哥也会为您担心的。”
凌霄寒捏着嗓子,一声子熙哥哥叫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但还是垂下眼帘,盈盈对赵承川又是一礼,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赵承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是对他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一声子熙哥哥一愣,在整个宁伯侯府里,会这么叫赵子熙的无外乎两人,一个是凌霏绡,而另一个……
赵承川自认眼光不差,但任他再怎么看,也无法把白日里那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与现在这个清冷而又美的不可芳物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你是……凌大小姐?”
赵承川犹豫了一下,颇有种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的感觉,他愣愣的问道。
“正是。”凌霄寒并不意外他没认出自己,反而是脸上带着浅笑,对他说,“赵大人可是没有认出小女?”
赵承川被她说中,脸上隐隐有一点尴尬和抱歉:
“莫要叫我赵大人了,若是不弃,直接叫我辰泽便可。”
辰泽是赵承川的表字,按说同辈之间这样称呼并无不可,而凌霄寒与赵子熙才是同辈,此话一出,赵承川就觉得自己是有些唐突了。只怪自己今晚酒喝的太多,现在酒劲儿上头,整个人都跟着糊涂了起来。
看着赵承川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懊悔的模样,凌霄寒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而是说:
“若大人还有时间,可愿听小女讲个故事?”
没有等他回答,凌霄寒坐回到座位上,抬手拨弦,三两下,曲调未成情先至。
听着弦音婉转,赵承川也没了离开的心思,而是走近了几步,站在水榭外,听着凌霄寒娓娓道来。
凌霄寒的故事不长,故事的主人翁也显而易见的是她自己。故事的凌霄寒迟迟等候,为了思慕之人付出一切,而那人却是喜欢上了别人,却也不肯让自己死心,就这么三厢纠缠,求不得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