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早睡一次也不错。郑果心想。

床是双人的，空间很充裕。

“大哥哥，你会讲故事吗？不听故事我就睡不着。”他问。

“会啊，我肚子里好多故事呢。”郑果面朝他侧躺下，“孤儿院的幽灵，蜡像馆怪谈，回魂，招魂，想听那个？”

“嗯——都没听过。”

“那我就讲一个我最喜欢的好了。故事是从一个女人收到一只木偶开始的……”

十分钟后，故事讲完了。

郑果讲的声情并茂，有些忘我。讲完了才意识到笨笨一直没做声，还以为他睡着了。

结果往旁边一看，却发现他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两手紧紧抓着被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还没睡着？”郑果问，“要不要再讲一个？”

“不要了！”他拼命摇头。

“我讲的不好听么？”

“不好听！”他倒也不客气。

“……”

“太恐怖了。”他哭丧着脸道。

“睡着就不恐怖了，赶快睡吧，不然的话，那只木偶就会来找你哦～”

“……你会不会哄小孩子啊。”笨笨忍无可忍。“不能讲恐怖故事！”

“为什么？”

“因为会睡不着！”

“可我只会讲恐怖故事啊。”郑果想了想，“那我们来聊天好了，你多大了？”

“5岁半。”

“你姐多大了？”

“25岁。”笨笨忽然扭过头来看他，“你不会也想追我姐姐吧。”

“……”

我去，这是小孩子该有的脑回路吗？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郑果，等他回答。

“孩子，你想多了(ー_ー)!!”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姐姐很漂亮吧？”

“嗯……”

“不过我见过比我姐姐还要好看的人，她是一个仙女。”

“哦……”

“有一次，我在那个大森林里迷路了，遇到了一只大坏狼，是仙女姐姐救了我。她可厉害了，一箭就把坏狼给射死了。”

郑果问道：“大森林？是旁边那个吗？”

“嗯。”

“那个仙女姐姐长什么样？”

应该是救援队的吧。他想。

“她长得很好看，拿着一把弓箭，身边还跟着一头鹿。”

弓箭？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谢谢，她说不客气。我说我叫笨笨，她说她没有名字，住在森林里，问我要不要去她家里做客，我说……说……”笨笨打了个哈欠，没声了。

“你说什么啦？”郑果问。

没有回答。

“你有没有去做客？她家住哪儿？”郑果推了推他。

“嗯～困。”

“讲完再睡呗。”

“不要。”

“喂，断章会遭雷劈的我跟你说。”

“哎呀，你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