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爷有令不许伤害皇后,但丰源他们生命受到威胁,难保会抗命不尊,以皇后的身手,想全身而退只怕很难……
想到成日里生活在痛苦与思念中的王爷,钟勋眼中的温度更加冰冷:“最后一次机会,说了,放了你。不说,就准备一尸两命。”
染血的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因为伤势使得明露的话语有些含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钟勋身旁站立一个白衣中年人,书生模样,显得很儒雅,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语气轻柔的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早在你被驱逐出宫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皇后的侍女了,二人主仆缘分已尽,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命跟孩子的命搭进去。”
书生淡笑着,继续柔声劝说:“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肚里的孩子想想吧,你舍得他还没有看看这个如花世界就再去投胎?”
轻言细语的劝说,蕴含着让人心寒的威胁,字字如针,扎在明露的心里。她惨然说道:“我舍不得,但更舍不得公子受苦。这条命本就是公子给的,而今就算还给他了。”
书生按住钟勋的肩膀,提示他稍安勿躁,温和的笑了笑,道:“夫人你可能有所误会了,我家主子怎会舍得让皇后吃苦,疼他还来不及呢。”
明露惊愕了,她没有想到秦暮森居然是抱着这个龌龊的目的,愤然说道:“天理伦常,如何能违背!秦暮森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爱一人,何罪有之?”书生微微蹙眉,明显有些不耐,也或许是明露的话太重,让他心生不喜,语气变得冷淡了,“为免吃苦,你还是说说为谁抓的药以及皇后的下落吧。”
“不知道!”明露纵然恐惧的双腿在发抖,也不肯说出谷梦羽往何处而去,更不会说出柏康的下落。
钟勋眸色一冷,残酷的说道:“把她的肚子破开,让我看看是那个孩子硬还是她的嘴硬!”
肿的只剩一条缝隙的双眼流出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混合了唇边的血液,血泪滴满胸襟。
士兵的刀在阳光下反射森冷的光芒,就在即将触及挺′起的肚子时,书生出声制止了:“慢着!”
钟勋阴冷的看了过来,书生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若找到皇后,主子势必宠溺非常,你现在若是杀了他身边的人,皇后他日追究起来,只怕王爷也难以下台。”
钟勋能作为秦暮森亲卫将领自然不傻,刚才只不过被明露给气煳涂了,才要做出残忍的事来,现经书生一提醒,他恍然回神,一挥手,命令道:“带走!”
士兵们退走了,徒留下满屋的狼藉,士兵们的搜索很用心,屋前屋后,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被他们细细找寻了一遍又一遍,奈何,就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村民们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因为害怕受到牵连。
狭窄的空间里,长两米,宽不过一米,堪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柏康抱着念恩曲腿低头,才能完全容身在这个小小土洞里。
洞口,遮掩的是一个大土疙瘩,狭长的洞口被塞了一大截。所以在外面敲打,并不能听出中空之声。
柏康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乖巧的念恩睡了一觉又醒了,忍不住唠叨娘亲把他们忘记了的时候,柏康决定不等明露来喊了,因为他觉得事情似乎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爬上倾斜的通道,顶开土疙瘩,柏康抱着念恩现身在窑洞里。洞里储存的红薯已经被踩的稀烂,在地上形成了红薯泥,很明显,这儿被翻过无数次。
看着满目狼藉,柏康的心,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