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床上的人,她的头发很长,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乌黑的长发更衬得她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因为发烧的缘故,眼角还残留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睡梦中也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沈言朝俯身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看着正在熟睡的人,低哑着声音:“快点好起来。”
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沈言朝才转身去了厨房拿出昨天买的食材熬一锅粥。
将粥煮好,放在锅里温着。又回卧室看人醒了没,见人还没醒将窗帘拉上,顺带“啪”地一声,将卧室的灯也关了,周围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今天他还有早班,不能久待,给林书意打了个电话,回家收拾了一下又去医院上班了。
等许听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从床上起来,大脑还是一片昏沉,不甚清醒,身体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想要伸手去拿旁边的水都费劲。
记忆中她好像梦见沈言朝了,但那时她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正但在费力回想时,侧眸就瞥见床头水杯下压着一张纸。
拿起纸,龙飞凤舞的字迹就映入眼帘,上面写着:好好休息,把粥喝了,我晚点过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沈言朝的字迹。
昨天晚上不是梦,他真的来了。
她隐约记得,他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
她还记得,他叫她幺幺。
正在这时,林书意推门进来,看见她醒了就问:“好点了吗?”
许听看着林书意,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就问了出来。
林书意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了,才回答她的问题:“今天一大早沈言朝就跟我打电话,说你发烧了,让我过来照顾你。”
许听下意识问道:“他呢?”
“上班去了,说晚点下班就过来。”林书意说着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哦。”许听接过水应了声,但眼里还是难掩失落。
林书意看穿不拆穿,接着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起来喝点粥再休息。”不知道想到什么,打趣道,“粥还是沈言朝一大早亲自煮的。”
刚醒来,许听没什么食欲,但一听到是沈言朝煮的,就点了点头,说:“好。”
等到了晚上,沈言朝下班就赶了过来,见到脸色好多的许听,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看见沈言朝来了,林书意也很不想当电灯泡,就自觉道:“那我就先走了。”
林书意走后,房间里就只有许听和沈言朝两人。
许听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小毯子,长发没有扎起就这样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显得她比实际年龄更小了。她脖颈微扬,直直地看着沈言朝,没有说话。
沈言朝走近她,倾身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好点了吗?今天有哪里不舒服?”
“好了,也没有哪里不舒服。”许听点头,几秒后像是想到什么,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煮的粥我也吃完了。”
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寻求表扬,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对上这样的眼神,沈言朝的手从她的额头上转移到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从善如流道:“乖。”
表扬完,剩下就要开始算账了:“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许听一下就哑言了,她身体素质一向不是很好,昨天晚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回来不发烧才怪。
沈言朝也不催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怎么说。
许听揪着手里的小毯子,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就是不小心着凉了。”
最近这几天气温骤降,沈言朝也不怀疑她,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前几天不是让你注意保暖吗?”
见他不在追问,许听心里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手里揪着的毯子,神情也放松下来,看着他轻声说:“我忘记了。”
对于她这个说辞,沈言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的略显不安的手指,轻哼一声,没说话。
自以为跳过这个话题,许听这次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乌青,想到他照顾她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上还要上班,不禁有些愧疚,担心地看着他,“你要不要回去好好休息,我已经没事了。”顿了几秒,又说,“昨天晚上,谢谢你照顾我。”
沈言朝坐在她的旁边,侧身看她,眉头微挑:“只会说谢谢?”
许听闻言一怔,自己好像除了说谢谢,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几秒后,茶瞳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就对他说:“你等我一下。”说完就掀开毯子跑回卧室。
没过多久,沈言朝就见她回来,将一根绿松石的手链递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