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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始乱终弃了世尊后 > 分节阅读 14

分节阅读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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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好在那幅画只是勾了大致线条,若完工之后被烧,那她真是要吐血了她漠然看了眼方重衣,把手抽回来。“世子爷就算心情不佳,也不用跟一幅画一般见识吧”声音冷静,轻描淡写的。苏棠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该干嘛干嘛,收拾泡茶打水,只当人根本不存在。夜里,苏棠在卧室旁的小室打瞌睡。这里原本就有张床,只是缺铺盖。前些日子,方重衣便吩咐人把书房那套锦被拿来铺上,又添了个小炭盆。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打三更的声音,又翻了个身朝床里边睡,可没过一会儿,忽然听见缓慢的脚步声从房门口传来,越来越近。她身子僵硬,也没敢回头,捂紧被子竖起耳朵听动静。那人缓缓走到了桌边,距床也就不到一丈远。油灯被点燃,昏沉的灯光将挺拔身影照在墙壁上。虽然是俊逸的剪影,但苏棠在夜里看着,觉得怪磕渗的。大半夜来她房里干什么苏棠一直很忌惮,怕方重衣哪天一时兴起要收自己做通房。虽然他那副好皮相无可挑剔,没有哪个姑娘家会不心动,但他是世子,将来总要娶一位高门贵女,还会好几房妾室,自己若栽他手上了,做个可怜兮兮的通房丫头,以后岂不是要被各色莺莺燕燕轮流踩在脚底下碾压所以她总是刻意保持距离,也相当于暗示了。不过方重衣似乎没有那个意思,没做过任何越矩之事,两人一直相安无事。脚步声离后背越来越近,苏棠没办法再装下去,硬着头皮翻身去看。他在床边坐下,眉目被明灭不定的阴影笼罩,显得尤为深邃。苏棠往床里边缩了缩。“把手伸出来。”低缓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像一道飘忽的鬼魅,捉摸不定。苏棠哪敢不从,战战兢兢把手伸过去。方重衣握住那只手,微凉,皮肤很细腻,又柔若无骨。他呼吸微滞,半晌,很小心地把手翻过来,借着灯火看烫伤的地方。苏棠这才注意到他是带了药膏来的,大半夜阴恻恻跑过来,就是给她上药他拿来瓷瓶,倒出些药膏在烫起水泡的地方轻轻涂匀了,清凉感在手上丝丝冒起,不再那么火辣辣的难受。苏棠还是胆战心惊,试探着往回收手,那人却忽地加重了力道。暗夜里呼吸声都格外分明,是沉重的,带着压抑的气息。“世子”她心头不安,又使劲抽了几次手,那人才一点点放开。“苏棠。”声音比刚才低一些。他的声线是清澈明朗的,像夏日的清溪拂过石子,偶尔低沉些,便显得尤为凝重、有压迫感。“什什么”方重衣很少正儿八经喊她名字,都是随心所欲地使唤、吩咐,陡然这么来一下,让她有点毛骨悚然。“你的生辰是何时”苏棠实在摸不清他的想法,小声答:“要到九月呢”淡淡的声音又问:“那时候便及笄了,是吗”“是。”她捂紧了怀里的被子。许久听不到回应,挺拔的身影静立在黑暗里,不动声色,周身是沉郁的气息。“世子”“嗯。”一阵窸窣,黑影起身去碾灭了灯,离开了。夜里昏暗,从都到尾都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让苏棠觉得像一场晦暗不明的恶梦。第22章 红枫糖这几日方重衣似乎很忙,白天都不怎么在别院逗留,因此没太多要采买的东西。苏棠一大早起床,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神清气爽地出门。她心大,昨天半夜的事睡醒就忘了,也没在意方重衣到底怎么想,只当是场莫名其妙的梦。她这些天已经攒了好几两银子,便打算去东市买些颜料笔墨,顺便买些补品给张婆婆送去,看看她老人家。张婆婆一直担心她在侯府受欺负,后来看苏棠提着大包小包的来,气色挺好,脸颊也不那么消瘦了,心想侯府待下人还是不错的,这才放心。苏棠在文墨阁挑东西时遇见个眼熟的小哥,怎么都想不起来,边挑颜料边偷瞄着。那人也格外看了她好几眼,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上回那个被诬陷的,后来世子来解围的苏姑娘”这一说苏棠终于对上号,是衙门执行公务的官差,只是这次没穿公服,一时就认不出来了。官差小哥平日在衙门也就是跑跑腿,这次来,其实是帮师爷买文房用具的。他见苏棠正在挑颜料,惊奇地叹道:“姑娘原来是画画儿的我就说,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落在那群东西手里呢幸好幸好。”“嗯”苏棠选了一款成色不错的品红,又唉声叹气地摇头,“可惜最近不景气啊,逛街的人比开春那会儿少多了,家里需要字画儿的更少了,哎,日子难过啊。”“啊那位世子爷当时不是带姑娘回侯府了么咱们弟兄还都以为”官差小哥抓了抓脑袋,腼腆地说不下去了。大家都认为,能惊动景临侯府的世子出面,这姑娘想必是被看中了。“还不是因为我欠他钱。”苏棠把纸笔颜料一股脑揉进小包袱里,深深地叹气。小哥愣了愣:“是这样吗”“五百多两银子,你说他是不是要追杀我”官差小哥不说话了,认真思忖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目光亮堂堂的:“本来见你是姑娘家,有些话便犹豫着没说,可苏姑娘缺钱,那我也直言好了。衙门这里倒是有个能挣钱的营生,但不是轻易能赚的,关键看人胆子大不大。”“我、我还成吧,是什么”苏棠自认胆子的确不大,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只要不是对着世子那种比鬼还可怕的人。“咱们衙门原本也有个画师,可最近犯了痨病,便辞工还乡休养去了。新画师也联系上了,只是他手头尚有些事,十天半个月赶不来,所以眼下需要个临时补缺的。”“等等。”苏棠匪夷所思看着他,“衙门要画师做什么”需要整理文书的主簿倒能理解,为什么还要画画的官差小哥笑了笑:“咱们这,定了罪名打入大牢的人犯都需要立册建档,册子里自然需要备齐人犯的画像。可你也知道,能关进来的都是杀人放火恶贯满盈的家伙,你们小姑娘怕是看一眼就要吓哭了”画犯人苏棠第一反应能行,肖像画起来省事儿多了,不像花鸟山水,得起底构图铺色,极费心思。“眼下急缺人,姑娘又是世子爷保过的人,黄大人那边必定没问题。一张画儿一吊钱,最近犯事儿的多,咱们大牢里关着大几十人呢,在新画师来之前,估摸着至少能赚三两。”苏棠一听,眼睛都亮了。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凑过去问:“能保证画师的安全吗”“哪儿的话呀。”官差小哥咧嘴一笑,爽朗地挥了挥手,“碗口粗的栅栏关着呢,就算是头狮子都闯不出来。”狮子,苏棠没留神听成了“世子”,下意识抖了抖。真正的大牢跟上次她待过一晚的班房完全两个样,班房里好歹有床有桌子,还有盆炭火,空气也算清新。大牢连窗户都没有,耸立的石墙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空气阴冷而潮湿,让苏棠觉得多待几天就要患上严重的风湿。通过栅栏往里边看,只有石块砌的平台,上面铺了些稻草,墙上挂着铁链和冷冰冰的刑具,稍微靠近点,腐烂的气味便兜头兜脑扑上来。在官差小哥带领下苏棠便开工了,一路画了好几人,有白着一张脸的妇人,据说是丈夫酗酒家暴,杀夫的,有凶神恶煞的壮汉,谋财害命的,还有些劫财采花的。许是被用过刑,一个个都精神萎靡,面如死灰。画妇人的时候,苏棠觉得心情沉重,一直都默不作声,后来碰见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她又心惊胆战,特别是那个采花贼,眼冒精光,看得人背后发毛。画到第五个的时候,徐小哥脚步一顿,说:“这个人在最里边,黄大人特意交代过要严加看守,你跟我来吧。”他们走到过道最深处的牢房边,徐小哥敲了敲门上的铁链,高声道:“沈瑄,过来了。”苏棠抬眼往里边看,那人屈膝靠坐在墙边,侧脸陷在阴影中,轮廓不甚明晰。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竟还保有几分随性自如的风采,只是霁青色云纹袍子沾了泥土,失去了往日光鲜。男子听闻有人喊自己,侧目看过来,即便被用过刑那双眼仍然不失神采。苏棠惊呆了,容貌好看倒是其次,这不就是当日在初华镇用十两银子买画的公子么第23章 菠萝糖苏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般温文尔雅的公子,如今竟成了阶下囚“公子,是、是你”沈瑄缓缓地起身,走近几步将苏棠仔细打量,仿佛也是记起了她,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是姑娘。”他声音干哑,有些疲惫。苏棠一怔,当日相遇时自己还是男装,怎么如今毫无障碍就喊“姑娘”了哎一个个的都能秒发现,说好的女扮男装认不出来呢“沈公子怎么会”苏棠看他落魄的样子,自己心里也难受,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官差小哥接腔道:“他打人了,把云家二公子腿打断了,那云家背后还有靠山呢,可不是好惹的主”说罢,怜悯地看了沈瑄一眼,如今沈家的生意也出了问题,黄大人正在定罪,这沈家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整了。苏棠愣愣看着眼前人,即便入了狱,仍然带着几分从容雅正的气度,她怎么都不相信他会打人,错愕地呢喃:“真的吗”他苦笑:“老实讲,我也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不过云二这人背信弃义,且毫无担当,若腿真被人打断了倒是好事。”苏棠无言,这意思,很明显是被陷害的了。官差小哥看他们是认识的,轻咳一声,讪讪道:“反正时间还早着,两位有话便叙叙旧吧。”说罢便先行离开。苏棠抓了抓脑袋,沉默地把画完成了,期间沈瑄也不言不语,像一潭死水。当日在初华镇,沈公子出于欣赏花十两银子买画,苏棠心里一直很感激,眼下见人死气沉沉意志消沉,心里干着急,又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的,沈公子尽管告诉我”沈瑄缓慢地摇头,眼底是一片死灰色,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让人淌这种浑水。他见苏棠带着纸笔,黯淡的目光稍微动了动,哑声道:“可以的话,想劳烦苏姑娘带封信。”苏棠担心地问:“只是这样么”“足够了。”沈瑄淡淡笑了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嗯,没问题的”她连连点头,见沈瑄衣袖上有骇人的血迹,是被用过刑了,咬了咬唇询问道,“沈公子现在可以动笔吗,或者我来代写也行。”“无妨。”他低头看自己手心,因为受伤了,动作有些吃力,“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苏棠无言地垂眸,良久,才默默把纸笔递过去。沈瑄想了很久,下笔却只是寥寥一行字迹,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他把纸张折了交给苏棠,温声道:“麻烦苏姑娘送到南宜街的唐家,转告是沈瑄的信即可。”“好。”苏棠仔细将纸收好,装进包袱里,“我会亲自送到的,如果他们有什么回话,我也会再送来给你”沈瑄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郑重:“有劳姑娘了。”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饭时间,晚饭过后便要开始值夜,苏棠生怕被方重衣刁难,只能先赶回侯府,寻思着第二天再把信送去。因为怕方重衣又无故发火烧她的东西,她回别院后,特意绕过了主屋,先悄咪咪去了后院,特地把手头一大堆东西整理好,装进柴房的小柜子里才出来,晚饭没也顾上吃。刚走到院子口就听见一声呼唤:“苏姑娘”傍晚的天色暗沉,苏棠只隐约看见梅树下站着个人影,不过声音能听出来,是韩蕴。韩蕴特意走近她,压低声音问:“苏姑娘今日是不是去衙门了”“我不是去告世子的状”苏棠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韩蕴哭笑不得,想到世子爷平日一手遮天的作风,低声嘀咕道:“恐怕你告到刑部、大理寺、甚至告到天子面前也没用”苏棠一怔,望着眼前这片暗无天日的光景,心想的确是大实话。“苏姑娘不该背地和官家打交道,过格了,还回得这样晚,好在世子今日有事出门”声音很谨慎,能想象到,韩蕴脸色非常不好看。夜风在梅林间低徊,她背后有些发凉,现在才意识到衙门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接点儿活而已”她咬紧唇,抓了抓头发,“今天是例外,以后绝对不这么晚,这件事能不能先放放,不告诉他”韩蕴定定望着眼前娇弱的小姑娘,好一阵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不大好,其他弟兄也知情,纸包不住火的”“就通融这一次,行吗韩公子”夜色中,高大的身影只是沉默着,并未表态。她见韩蕴无动于衷,更着急了,又凑近几步:“韩大哥”声音已经近乎是央求。方重衣从宫中回来,路过梅林便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近了才听清,是苏棠和韩蕴的声音。两人离得很近,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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