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战这种专业度极高的技术,怎么可能是我一点花拳绣腿就能搞定的!!
我知道皇帝舅舅怎么想的。
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把刀,哪里需要砍就派我去,早晚把我这把刀磨损
得不堪一击,在某场战役里折戟沉沙。
但我必须要去。
—这是挣军功的机会。
皇帝舅舅拿军功诱惑我冒险,难道我就一定会如了他的意回不来么?
我告诉我娘自己的决定之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娘说,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我说,我不在你要小心那起子小人!!
我娘抚过我愈发坚毅的轮廓,笑容里只有无怨无悔:
“我儿,放心去吧,是成是败,娘都认!”
我知道,我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
比起生离,死别的可能性更大。
我去剿匪,我娘必然要分出一部分势力保护我,她自己一人对付京城的暗涌本就吃力,人手又要打折扣,万一出点什么事,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她在京城,不比我安全,只比我危险。
毕竟皇帝舅舅早已警觉,她的美|人计恐怕难以奏效。
可我也知道,我娘不会轻易被打败,即使那个人是皇帝舅舅。
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说他们之间有多深情也是不可能的。
可我能指望皇帝舅舅放我娘一马吗?
我不能,因为我娘也不会放过他。
好在,我娘至少有一点比皇帝舅舅聪明—她知道他们注定敌对,不曾放任过自己的感情。
病友也只是病友,发同一种病,住同一间医院,磕同一种药,就算最后死在一处,心里也是嫌恶对方的。
或许一开始有同病相怜,可时间久了,为了让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变|态吉祥物,不得不干掉妨碍唯一性的另一只。
只有唯一,才是不可撼动的至尊。
你要问,即便相爱也是如此吗?
我要问,如此,也算是相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娘的野心与皇帝舅舅难以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