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裴侍郎很不喜欢我,我笑起来他似乎更讨厌,难道是因为我笑的时候更像皇帝舅舅?
我想我也许真相了。
我娘非常顺利地二嫁给了裴潜。
皇帝舅舅赐婚之前,我娘曾单独约裴侍郎谈过。
我娘说,“我有一个儿子,你也有一个儿子,我是个寡妇,你是个鳏夫,我是个不管事的公主,你是个有志向的侍郎,我嫁你之后,你可以继续在朝为官,但我生性散漫,请你也别干涉我。”
我娘说:“你的妾侍都可以留着,但不能住在公主府,我也不会往府里养面首,你儿子跟我儿子一般大,我会尽力照料他,但不可能和我儿子一般待遇。
”
我娘最后说:“这婚姻实乃陛下恩典,我懒得推辞,你要反抗请自便。”
我娘把丑话都说尽了,基本就一个意思: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完,别太介意。
瞧,我娘经历过情伤,变得多么的佛系!
裴潜刚开始还憋着,后来终于听笑了,他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盏,口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原来公主是在紧张。”
他也坦言道:“正如公主所言,你我境况相配,成婚是大势所趋,各取便宜。公主能助我仕途更进一步,我亦能为公主遮风挡雨,如此两相安乐,有何不美?”
我娘眼睁睁看着他凑过来,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头皮有些酥麻,像被人盯上的猎物。她听见他说:“左右你我住在一处,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如何教养幼子,日后慢慢商量便是。”
我娘与裴潜不过见了三四面,这厮就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非卿不娶,我娘再蠢,也知道必有蹊跷。
绝不仅仅是他说的互惠互利那么简单,而皇帝舅舅也没有多说,只说裴潜颇有名将之风,日后欲派他执掌兵权,才要提前拉拢。
我娘知道男人靠不住,也懒得多问,只在暗中查探。偏偏到成亲那日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便只能认了这桩婚姻。
我娘第一个男人从商,第二个男人从政,第三个男人从军,还差一个从医的、一个从艺的、一个从文的……我娘正数着自己的集邮册上还差几个不同类型的男人时,我后爹已经走到她跟前,掀开了红盖头。
裴后爹抬起我娘的下巴,正欲一亲芳泽,我娘勉强镇住未躲开,不料他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被呕吐物弄脏喜服的我娘:“……”
最糟糕的洞房花烛=_=。
作者有话要说:我娘和我爹的洞房花烛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