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勾着,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
都在她车上了,还怎么不跟她回家?
晏然川眯眼,仍旧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嘴里却说着,“好。”
他顺着她的剧本说,岑烟却有些嫌弃地收回手,“还真是一点也不坚持原则呢,让你跟着回家你就跟了,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底线?”
晏然川脸色微沉,在女人伸手过来的时候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而后抬眼同她对视,“要做什么就做,何必说这些无趣的话?”
她忍着笑,看来这些话语在他听来杀伤力很强,她眼睛很亮,直直地看着他,丝毫不肯落入下风,“做什么?”
岑烟饶有兴趣地问,“爱么?”
车的挡板紧紧闭着,将前排和后座完全隔绝开,狭窄的空间里温度一点点上升,几乎快到了灼热的地步。
即便司机听不到她这样的话语,但不能忽视车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晏然川没动,用看似平静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从娇嫩的唇瓣到白嫩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摁在车座里就地正法。
他耳边似乎能听到血管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眼睛微红地看着他。
像嗜血的野兽,想用尖锐的牙齿一点一点撕咬开她脆弱的血管。
岑烟不知道他在忍耐,还以为自己的话激怒了他。
她喜欢看他这副模样,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
衬衫扣子被解开,粉色的指甲划过他胸口,“晏然川,你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她嘴角的笑意透着股病态。
早就想这么做了,早就想……让他只能看她一个人,让他打上她的标记,变成他的所有物,让他永远抬不起头。
岑烟知道,她像个变态。如果此刻有个镜子放在她面前,那么镜子里她的模样一定很可怖。可在晏然川面前,她始终做不了正常人。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先行离开,却不知道车子里是怎么样的“盛况”。
呼吸交缠,高不可攀的雪山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滚烫的温度将他一点点消融,留下一滩冰冷的雪水。
白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所到之处像是燃起了一场大火,将一切矜贵和冷漠烧了个干净,一点儿都不剩。
他开口制止,大概是怕自制力崩盘,“松开。”
仅仅是这两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字眼,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如此地艰难。
晏然川衬衫扣子只剩下一颗,衣衫不整,即便再想维持正经的人设,也只是徒劳。相反,他越是这副模样越让人生出别样的想法。
鲜红的唇印印在洁白的衬衫上,像是留下了某种记号,她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撩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
“知道吗?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晏然川攥住她的手腕,想要让这场闹剧停下,他即便爱慕岑烟,可却完全不敢染指。他怕她会后悔,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可是他越拒绝,岑烟越不让他如愿。
“晏然川,你现在是我的。”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带着某种诱惑的意味,像是勾人的海妖一般,“我想要用你,就用你。”
她一字一句,轻声补充,“……随时随地。”
好像他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商店里贩卖的某种供她满足需求的玩具。玩具没有任何的思想,更没有说不的权利,甚至于,他还有被取代和抛弃的风险。
“岑烟。”他叫她的名字,眼底残留着冷意。
他心里冷笑,几乎想要将一切推翻,亲手在这场游戏后划上句号。可这话刚落下,冷不丁地被她碰了碰,像是风中摇曳的花瓣顷刻间散开。
而后汹涌的海浪、高耸入云的山峰、亦或是滚烫的岩浆,统统宣告认输,世界万物朝她涌来。他将她的手拽开,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没想到晏总还有这一面。”
尾调微微上扬,带着能毒死人的蜜汁。
岑烟伸手扯住他的项链,用悦耳的嗓音命令他,“吻我。”
与其说是命令,这一幕更像是在诱引。
晏然川冷眼看她,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上她脆弱的脖颈,可到底还是没那么做。他眼底冷意褪去几分,心里冷笑一声,只要她不后悔就好。
凶狠的吻像是要将她撕成碎片,但岑烟也不肯退让,锋利的牙齿咬破他的唇角,唇齿间顿时有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她们血淋淋地接吻,不像是亲密,更像是在搏斗。
像野兽间争夺领地的搏斗。
晏然川的动作慢慢地停下,在这场争斗中主动让出主动权,她不需要做什么,只不过是在他的面前,他就能轻易地败下阵来。
他身体的认输信号先于大脑,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还未发号施令,在她的眼神里好像那具躯壳就不再属于他。
它属于岑烟,完完全全。
晏然川喉结滚了滚,冷着脸攥住她纤细的腰,以免她没有支撑。但最后并没有进行到最后,岑烟发现没买计生用品。
繁茂的枝条连着壮硕的树根,即便狂风吹过仍旧能屹立不倒。即便已经成了另一种模样,晏然川仍旧冷静得吓人,好像身体和精神完全分开。
他想要起身,岑烟没让。
她眼睛里像是浸着微醺的酒,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她拽他的手,没有半分让他走的意思,“帮我。”
回到别墅后,岑烟先进了浴室,她眼尾泛着红,这副模样不管是哪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在热气里泡着,岑烟一闭上眼就是刚刚的场面……
先是手,再是唇……
并不是清冷的触感,而是温热得不像他,他完完全全地臣服在她面前,眼里不甘心却别无选择。
到最后,他眼神仍旧是冷的。
晏然川唇角甚至还残留着暧昧的水渍,手握着白嫩的腿根,他问她,“够了吗?”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岑烟眼尾染上靡丽的颜色,终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失控的表情,从未尝过的感觉蔓延了全身,直到现在仍叫她回味。她躺到床上后,好一会儿才睡着,而另一边的某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沟壑未平冲了几遍冷水澡。
第二天早上自然醒,岑烟精神都比以往好一点,她坐在桌子前吃饭,一边吃一边看向他的手指,纤长干净,明明是弹钢琴的手,却也会用来做那样的事。
他的眼神倒是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哪里有昨天那副下一秒就要沉沦的模样。
岑烟心跳快了几分,极力压下心底的感觉,观察了那只手一会儿,伸手想去牵,毫不意外地被他避开了。
她倒也没生气。
岑烟若无其事地端起他准备好的热牛奶抿了一口,唇角沾染上一点儿白色,她并不知晓,在晏然川看过来时反而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
还未开口说什么,男人突然俯身,抬手抽出纸巾很自然地将她唇角奶渍擦干净,脸上表情虽然冷淡,动作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好像关心她出自一种本能。
分明刚刚好像还在生她的气……
岑烟心里某个地方难以抑制地塌陷了几分,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以至于看向晏然川的眼神呆滞了几分。
空气里除了沉默,还悄然蔓延开其他的东西。
她看向他的薄唇,突然无来由地想离他近上几分,还未做出任何动作,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如梦初醒。
岑烟回过神,拿起屏幕看了眼消息,抬手划掉软件的推送。想了想,岑烟点开购物平台,将页面递给他看,“你要不要挑一挑?”
晏然川看到上面的东西,平静地拿起外套就要去上班。
昨天已经是极限了,他还没那么发疯。
男人看上去很平静,像是一潭起不了任何波澜的死水。他向来冷静从容,因而没什么人觉察到他的不对劲,除了沈言。
他把文件从晏总手里接过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其中的一个名字明显签错了。沈言仔细辨认,勉强地念出名字,“岑……烟?”
声音落在耳边,晏然川慢慢抬起眼,“什么?”
“……”沈言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将合同摊开放在他面前,“总裁,你签错了。”
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中了邪,可偏偏这样的失态还被下属看在眼里。
沈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唇角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一双眼镜更是写满了“我懂”两个字。
果然,谈恋爱会改变一个人。
沈言出去重新准备文件的时候,撞上了顾南岐,看见熟人他赶紧笑着问好,对方问他晏然川在不在,他领着顾南岐过去,“您跟我来。”
门被打开,顾南岐的嗓音一响起,几乎叫人不用抬头都能分辨出他是谁。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天天找不到你?”顾南岐直接靠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晚上有空吗?去喝个酒。”
“没空。”晏然川打完最后一个字,抬眼平静地看他。
“现在约你出去怎么那么难,你哪来的那么多事?”他垂眼看向男人,“今晚必须见到你,有正事。”
晏然川深邃的眸子打量了他两秒,几乎将他从内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正事?”
话语听起来冷淡,仔细听能听出几分戏谑的味道。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自然最了解对方,晏然川自然知道他一般这么说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正事,又或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在顾南岐的视角里,泡妞才是正事。
顾南岐认输了,“好吧,我就想让你陪我玩一会儿,你不会一晚上都空不出来吧?你自己想想我们多久没单独出去吃饭了。”
他这话说完,突然瞥见晏然川的脖子有些不对劲。
顾南岐眯了眯眼,伸手将他的衣领往外扯了扯,看见白皙的皮肤上映着暧昧的新鲜吻痕,像是鲜红的梅花绽在干净的白雪里。
前者立马懂了,阴阳怪气道,“难怪不跟我出去呢,这夜生活挺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