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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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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迟听到了一点内容,嚷嚷:“天上掉钱还不去?”


云枝看着邮件里另外几个收件人,有老爷子,有沈锦旬,也有另外一些亲戚。


他们此刻绝对知道了遗产居然还有他的一份,大概和自己一样意想不到。


会暴跳如雷吗?有些人肯定恨不得冲过来杀了自己吧?


云枝勉强地笑了下,心底里滋生出一种快意。


就算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粒随时可以踢开或碾碎的小沙子,偶尔好像也能反过来弄疼他们的眼睛。


这种快意很短暂,没过多久就成了苦涩和麻木。


他道:“这钱有点脏,我不要。”


有他流过的血,也有他阴差阳错没被换掉的血。


太恶心了。


白栖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道:“在等五分钟。”


车里放了一首歌的时间,他的手机再度亮起,杂牌机的性能不好,屏幕上出现了几条因系统卡顿而产生的白线。


这回来找他的人是老爷子。


云枝表现得早有预料一般,深呼吸两口气后,平静地接了起来。


他和白栖迟道:“送我去沈家好吗?”


查导航的时候,终点是沈家的宅邸。


去年被赶出来的那天,他试图去沈习甫的灵堂上供一支香却不被允许,没人正眼看他,没人愿意等待他。


今年他以这种原因回来,站在门口被保安鞠躬示意,有管家过来迎接,路上被诸多佣人投来目光。


他走到花房旁边的会客厅,一个距离沈习甫的画室很近的地方。


老爷子坐在一把红木椅上,手里持着拐杖没放,看着他站在了桌边。


隔着一张桌子,老爷子瞥了眼云枝身旁的管家,管家立马吩咐其他人端上果汁和甜品水果。


“小枝,先坐下来。”管家道,“站着多累啊。”


他可以称得上看着云枝长大的长辈之一,在云枝读书期间,如果沈习甫外出,都是他在细心照料。


现在如果这里能有一个和云枝说得上话的,那非他莫属了。


云枝一动不动,喃喃:“打我的时候多疼啊,怎么没人拦住raglan。”


“就料到你要翻旧账。”老爷子说。


“这是旧账?”云枝问。


他的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错过的青春永远无法弥补,他承担更多的煎熬,走更多的弯路。


留下的阴影是附在灵魂上的鬼魅,在不经意间蚕食他的勇气。


老爷子道:“就算是,你也该和raglan慢慢翻,而不是和我们。”


“要不是你递给他拐杖,要不是你命令他们把我关在阁楼里……”


“关着你是为了不让你出去发疯。”他打断云枝的言语,“左手骨折而已,又不是截肢了,你说至不至于要闹得人尽皆知!”


云枝咬了咬牙,然后说:“raglan问我为什么手指破皮了不能结疤,我答不上来,他再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一顿,那四年里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我要挨打?为什么没一个人愿意和我说原因?”


老爷子敷衍:“只是个误会,你不用纠结。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习甫的事情,钱和东西你可以拿去,但是股份不行。”


“误会我是个吸血鬼?”云枝根本不在乎沈习甫的遗产,也不想和老爷子聊。


被拆穿了真相,老爷子握紧了拐杖。


这是他每当需要忍住怒意和不耐烦时,习惯性的反应。


“是的。”


“为了换血对吧?沈习甫想用我的血,去让他那个瘫痪的男友醒过来。”云枝不等老爷子说完,就立即说着,“他收留我,就是因为这个。”


他的神情流露出脆弱,说:“他让我活下去,为了我哪天能为他去死,是不是?”


即便心里有数,他也很想要一个确切答案。


然而老爷子自顾自道:“放弃继承的声明,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开始拟了,好了会发给你。”


起初其实云枝并不敢直面老爷子,现在却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也不答应他的要求。


管家看老爷子神色不对,急忙阻拦着云枝:“怎么回事?”


“这不该我问你们吗?”云枝感觉愤怒占领了理智,气得自己耳鸣阵阵。


他说:“卑鄙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用词激怒了常年被人阿谀奉承的老爷子,他一字一顿道:“这人又发疯了,你们先把他带下去冷静冷静,签了声明再说。”


边上站着的一排佣人面面相觑,犹豫于该不该听从命令。


在听到拐杖声重重敲打地面时,他们被震慑得不约而同震颤了下,心知这次老爷子是来真的,立马其余架住云枝。


有人总感觉屋内时不时有风吹过,像是门没关紧,偷偷扭头往后面看,继而险些大叫出声。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搭住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他被吓得语无伦次:“二少,不,你?!”


沈锦旬道:“不好意思,谁也不能带他下去。”


说完,他淡淡地抬起眼,没有看向桌子尽头的爷爷,认真地望着云枝:“不然我让大家见识下什么叫做真的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发红包,感谢等待。


感觉上章没写好,下章更新前或许会修一下这两章,如果修的话会在更新的作话里通知。


第49章


阁楼的窗前有棵玉兰,早春的花期,在云枝十八岁生日的七月又开了一次花,纱窗前树影摇曳,风吹过来时沉浮着暗香。


本该在高三教室上课的云枝坐在桌前,被打了钢钉的左手留有一道手术切口,此刻搁在桌面上,被医生耐心地拆线。


医生看到原封不动的药盒,说:“没吃止痛药?”


云枝垂着脑袋,没有理他,他也没再问,和沈习甫讲述了现状,再预约了下次的复查时间。


告别完医生,沈习甫问:“是不是很痒?”


云枝没回答他,神经质般地盯着那道伤疤。


“小枝。”他喊了一声。


夏天蝉鸣不止,下午的阳光照进来,即便开了空调也阻挡不住那份滚烫温度。云枝穿着短袖,别扭地用右手去拿遥控板,再降了几度。


几声冰冷的机械音后,他握着遥控板没动,忽然吸了吸鼻子。


岂止是痒?


最重要的是痒不痒吗?


云枝说:“他讲我不能画画了。”


骨折的位置和严重程度对一个画家来说很致命,如果继续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的手腕没办法承受这种强度。


这是比较好听的言辞,说得再戳心窝一点,其实他干不了细致活。


沈习甫安慰:“只是一般来说是这样,你可以当那个不一般的。”


云枝道:“他为什么打我?你不是说他是过来带我走的吗?”


这是他受伤以来一直在问的问题,大家都避而不答。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对我?为什么沈老先生也那么生气?”


“我要过去问他,你放我出去。”


因为他之前多次试图离开,想让raglan给出一个答案,或者受到某种惩罚,而老爷子希望事情到此为止,所以他被宅子里的其他人拦着。


那些人和他装傻,失忆似的问他干嘛要这样,仿佛他的骨折全然出自于臆想。


即便是往常最偏爱他的沈习甫,也劝他不要再继续。


“他去国外访学了。”沈习甫说。


“什么时候回来呢?”


“能不能别再去想他,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云枝用右手捂着脸:“你知道他用拐杖打我的时候有多恐怖吗?”


沈习甫看他浑浑噩噩,把前些天没收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说:“你看看下个月有什么想去的展览,我带你去散散心。”


“我想回学校,不想出去玩。”


云枝推拒着,拿着手机想要向朋友倾诉,于是打开了联系人列表。


可真当要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有谁可以帮助自己。


涉及raglan,还有沈老先生,好像没人能够替自己说得上话。


不对,还有小锦。他想着。


左手疼得要命,但忌讳着止痛药物的副作用,他忍耐着没有服用过。这时候用右手笨拙得打字,删删改改了很久,直到整条胳膊酸得像生锈,他给沈锦旬发送了密密麻麻的一长段。


他看了沈锦旬所在的地方现在是几点钟,期待着能马上收到回复,为此他的指尖甚至微微发抖。


那条消息旁边跳出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手机里的卡被拔除了,只是连着wifi网络所以能够使用。


他复制了内容打开社交软件,可是自己的账号已经被注销。


从没和沈习甫闹过脾气的云枝终于没有压住情绪。


或者说,出了事情以后他大多时间都处在茫然中,此刻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自己大概什么也没法如愿。


掉到深渊再有所反应的时间很长,而在这之后,痛感剧烈且难以平息。


“找小锦也不行?”他问。


以往偶尔会被沈家的亲戚们刺痛一下,可他觉得自己对周围人来说还是重要的。


至少,在被毁了未来以后能够讨到一个答案。


面对云枝的失控,沈习甫也难得加重了语气,问:“你要他怎么做?”


云枝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你被raglan打了,他爷爷递的拐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想要他帮你做到什么程度?以前要他牺牲休息时间陪你玩,现在要他和自己爷爷作对。”


沈习甫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听上去只是在和云枝分享心里话。


“以后是不是让他为你死?”


·


时隔四年多,和沈习甫那场对话的冲击已经被时间减淡了,云枝只记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所有人爱答不理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差到了极点,没有昔日那股天真活泼的劲。


崩溃之下,他干脆辍学闷在阁楼里,自我封闭了很久。在几个月后拆掉钢钉,重新拿起画笔复健时,才逐渐好转。


原先云枝觉得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再往心里去了。可现在站在会客厅的一角,他听到沈锦旬的声音以后,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他想要讲话,却被老爷子抢先道:“你已经够了。”


目光下沉,他看着老人手里的拐杖,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憎恶感。


手上的那根拐杖被raglan拿来伤害自己之前,更多的是打在沈锦旬的身上。


从小时候起,到沈锦旬成年前,如果有哪里让老人不满意,拐杖便会和戒尺一样敲上去。


比起其他方面无形的高压力,对姿态的要求来得很直观。看到沈锦旬驼背要打,看到沈锦旬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也要打。


每次云枝目击,都会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


沈锦旬被好多人称为娇生惯养,只不过是因为他几乎事事都能做到优秀,偶尔才会挨一下。


要是并非这么完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和爷爷作对又怎么样呢?


云枝抬起眼,与老人对视着。


“他怎么了吗?”


“本来他哪是这个德行?就不应该和你厮混在一起。”老人道。


沈锦旬走到云枝旁边,那些人不敢顶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由着沈锦旬拉住云枝的胳膊,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


不过云枝没动,就直直地站在他身侧。


他道:“沈锦旬就是这样子的。”


看老人似乎无动于衷,他重复了一遍:“小锦就是这样子的。”


每次他被外界因素左右,并且用那些世俗的考量去代入沈锦旬,沈锦旬总能打破他的偏见。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沈锦旬棱角分明,没任何人,没任何事物,能控制他的想法,他的心就是属于他自己。


没有被某份财产影响,也不会向位居上位的长辈退让。


表面稳重自持,事实上他能比谁都潇洒。


老爷子道:“他是我一手教育起来的,是你懂他还是我懂他?”


沈锦旬插话:“别说了。”


云枝欲言又止,然后被沈锦旬牵住了手,捏了捏掌心。


这种小动作是无声的暗示,他被哄住了,没再和老爷子辩驳。


眼见老爷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沈锦旬又道:“我从来没有让您了解我的打算。”


“反正我不想出国读书,您没听,我不想去tiro工作,您也没听,我无所谓您是把我当做工具,还是看成要喘气的人。”


沈锦旬说:“我不指望从您那里得到些什么。”


“是么?”爷爷冷笑。


“对的,您以前批评我也好,跟我动手也罢,我真的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对您无论是什么方面都不抱指望。”


自己不是离了家就活不下去的废物,家族事业爱给不给,给了他便接着,不给他也没关系。


亲情方面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沈锦旬看透了,也放手放得干脆利落。


“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待在这里没意思,你早干嘛去了?”爷爷道,“你真的要走,没人拦着你。”


此刻他的心情极度恶劣,摆出了往年当家人的架势,向沈锦旬施压。


佣人们低着头,眼神不敢往那里飘,光是盯着地板听到争执的声音,就足够他们胆战心惊。


管家道:“您消消气。”


“因为懒得捅出麻烦事被你们议论,我也得过且过,能忍多久就忍多久,说不定这辈子就被忍过去了。”沈锦旬说。


“但现在算了。”他道,“以后省点算计别人的力气,好好找下一任心仪接班人吧。”


听到最后半句话时,管家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荒诞,有些无法接受地摇了摇头。


云枝也大吃一惊,看着沈锦旬愣神。


“盯着我干什么?以后当不了董事长了,你就不要我了?”沈锦旬蹙眉问。


边上还有爷爷坐着,他倒是没一点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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