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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TXT全集下载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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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闻声而跪。


“国家需要一位施以仁德的君王,却不需要一位真的施以仁德的君王。仁德可以只留在史书上,却不必真的装在百姓的心中。他们需要一位贤君来满足他们山河安定、岁月静好的臆想,却从来不会关心要想做好一位贤君,得牺牲多少东西。贤君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贤,只有德,而他的悲,他的喜,他的伤,他的痛,通通只成了史官笔下潦草带过的一笔。”


“朕不想做贤君。”


李恒景叹了口气,将案上白纸悉数抖落在地,殿中顿时铺满素笺,盘在空中,如枯蝶乱舞。


顾行知看了眼戚如珪,见她眼中似有泪光,心底一软。


李恒景寒声道:“朕不会要你们死,朕要你们生不如死。”


两位监生面不改色,并无惧怕。


李恒景说:“剩下的事,就麻烦傅侍郎了。你在刑部待了这么久,摧人意志什么的,没人比你懂。”


李恒景说完这些话,整个身子都颓了下去。他顾不上搭理戚顾,甩袖将众人呼出殿外。


两监生也不慌张,任人拖了下去,全程没一句哭喊。


戚顾二人出了殿,傅临春也走了出来。他头一回正眼见着戚如珪,不忘行礼道:“早就听闻南司署新来了位雷厉风行的新正使,今日一见,果真气质不俗。”


戚如珪哼笑道:“若论雷厉风行,谁能比得上傅侍郎,我后脚刚进诏狱,傅侍郎前脚就把人送进了宫,看来是不想让兵马司插手啊。”


傅临春漾出一笑,柔声道:“正使此言差矣,你我共属刑部管辖,哪有什么插手不插手的,分得这样清楚,倒显得生分了。”


顾行知瞅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不禁调和道:“侍郎别见怪,戚正使牙尖嘴利惯了,她这是在和侍郎逗趣呢。”


“确实很逗趣。”傅临春深沉一笑,作揖道:“我还得盯人行刑,两位正使一起吗?”


戚如珪想了想适才殿中李恒景发落监生的样子,心中发毛,顺而拒绝道:“我与顾正使得回庆阳门,我们在那里等候侍郎就是。”


傅临春拂了拂袖,退步为他们让道。戚如珪暗自感叹,不愧是六部之中最年轻的侍郎大人,为人处世这般滴水不漏,实属难得。


戚如珪与顾行知徐徐往庆阳门方向走。浓云消散,有光从云后透了出来。


顾行知摘下一片树叶,贴在脸上,说:“你叫我进宫,就为了让我跟你跪在殿中听训吗?”


戚如珪斜眼玩笑道:“我说我害怕,想让你陪着我,你信吗?”


顾行知说:“漂亮女人惯会骗人,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会再上第二次。”


戚如珪说:“国子监暴、乱,兵马司左右脱不开关系。我拉你一起来,是为了让陛下知道,无论是南司还是北司,都对这件事尽心尽力过。他本意就想让你监视我,你也该把样子做足些。”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顾行知将树叶摊在手心上,嘿嘿一笑,说:“那我就大发善心,把这片叶子送给你。”


戚如珪冷眼道:“一片烂树叶,值几个钱?不如把你那刀借我玩两天。”


顾行知忙护住腰间,一步不让道:“不行,这刀可不能随便给人碰,何况……何况还是你。”


“什么意思?”戚如珪听着他那“何况”二字,略有不解。


顾行知说:“上回你动了我的刀,割了手,我难过了好几天呢。”


戚如珪心头一触,微微感动道:“看不出你还会难过。”


“当然难过了。”顾行知摸了摸刀柄,满眼疼惜地说:“多好的一把刀啊,竟被用来割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作者有话要说:真·钢铁直男·顾小哥


谢谢观看!


☆、问责


戚如珪回到庆阳门外时, 御林军的脸上都挂了彩。刘汝山尴尬地站在人堆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那群监生跟群牛头梗似的, 拧在地上纹丝不动。刘汝山动不了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戚顾二人。


领头的许之蘅仰天愤恨道:“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左不过百十来条人命!”


刘汝山含着背, 活像是个被训话的新兵,他眼见戚如珪与顾行知走来, 忙求助道:“哎呦我的两位祖宗, 快替我好好劝劝这群儒生吧。我可真的要急死了!”


顾行知看了眼许之蘅,转了转刀柄, 声色俱厉地说:“我看就是欠收拾,实在不行就全抓起来打一顿,你堂堂御林军统领,何必如此忍气吞声?”


刘汝山擦汗道:“话是如此,可总归是要顾及大内面子。他们要不是国子监的人, 我也不必这样。”


戚如珪见刘汝山这样小心,深觉官场不易。她走到那群监生面前, 看着其中一位监生问:“疼吗?”


那监生见有人问话, 也不避讳,只闷声道:“再疼也值。”


戚如珪笑说:“我问一句啊, 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新帝?我听说从前他还是衡王时,对待周围人也算不薄,怎么登了基, 做了新皇,你们就这样恨他?他做错了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那监生捂住伤脸,骂骂咧咧道:“我们不过就是分发了一些白纸,他就让人把我们两位同窗抓了起来。这不是□□是什么?”


“那不对啊?”戚如珪眼底一亮,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漏洞,她说:“在刑部抓人之前,你们就已经四处宣扬无字真诀了。总要有个什么由头,才让你们这般痛恨他吧?”


那监生没想到戚如珪会这么问,脸色霎时青了一片。许之蘅全程听得,见监生有些无从招架,顺势接过话茬道:“正使问的好,其实我等宣扬无字真诀,并非暗指新帝。可新帝觉着我们暗指了他,我们也无从辩白。这就好像那些白纸,他硬要说纸上写满了对他的侮辱,那它就写满了侮辱,行事在我,解读在他,他是皇帝,我是臣民,我们从来就不在一处。”


戚如珪客气地笑了笑,“嗯”了两声,扭身回到了顾行知身边。不远处的尉迟长恭见她面色迟疑,屈身上前道:“不知正使查出了些什么没有?”


戚如珪看了眼顾行知,哀叹道:“今日之事,真真儿地让我觉着,这兵马司的正使没那么好当。这不,我刚进宫就是为了革职一事来着,我觉得尉迟兄更适合坐我这个位置。”


顾行知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戚如珪,正要反驳,却被戚如珪的眼色堵了回来。


戚如珪说:“真的,不信你问顾正使。”


顾行知立马板起脸说:“是啊,国子监□□,陛下痛斥我等管束不力,解了我们的职。只不过陛下与我有几分私交,只是让我闭门思过,戚正使没那么好的运气,就只能被革职了。”


说着不忘拍了拍戚如珪的肩,一脸遗憾道:“多多保重啊。”


“我好着呢。”戚如珪说,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雪亮:“反正这正使之位我也没做几天,现下可以腾出位置给尉迟副使,我也好松一口气。”


尉迟长恭闻此,顿时大喜过望。他腼腆道:“这该如何承受得起?”见戚如珪一脸不甘,他又道:“既然正使已被革职,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戚如珪看着尉迟长恭那一脸贪意,别有意味道:“好啊。”


“好什么?”尉迟长恭猛地有些警惕。


他瞥到戚如珪眼里一闪而逝的狡黠,再看顾行知那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心中一阵阴寒。


戚如珪说:“我刚刚是骗你的,你似乎很开心。”


“属下没有。”尉迟长恭收起喜色,低眉顺眼道:“属下一心忠心于正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还请正使相信属下。”


戚如珪看了看周围,见旁边还有很多人,她不好公然发落,只得近身两步,附耳道:“回南司署再找你算账。”


尉迟长恭脚底一软,差点摔了出去。顾行知正要发话,见傅临春领着一群宦官灼步走了过来。


身后的宦官手上,是两大盘子血淋淋的生肉。其余人各捧着一双玉筷,这本是东宫太子才有的殊荣。


傅临春行至众人跟前,对着乌泱泱的监生道:“陛下感念各位辛苦,特意请各位吃肉。”


说罢,宦官快手快脚地将玉筷与肉分发了下去,傅临春见众监生有些疑色,恬淡道:“陛下说,国子监正是因为有了各位,才有现在这样生机澎湃的场面,陛下作为一国之主,很是喜悦,想必各位监生还没有用饭,这风吹日晒的,也着实辛苦各位了。”


傅临春说得谦卑,渐渐让那些监生有了些动摇。他们看着盘子里的肉,虽品相不大好,可毕竟是陛下所赐。更何况还御赐了玉筷作配,这面子,给的有些过于大了。


许之蘅是个识相的,见着皇帝这般给台阶下,他也不好再胡搅蛮缠。


他的本意只是想气一气那位在外游学的祭酒,并不真的想把事情闹大。既然皇帝求全,那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监生们一人一筷夹起肉,塞进嘴里。戚如珪看着他们的表情,似乎并不享受。直至一位监生吃出了些异样,“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众人才停下了咀嚼。


只见那监生浑身发抖,仿佛入魔一般,眼泪止不住地狂流。他从牙缝里抠出一块硬物,众监生齐目一看,竟是片人的指甲。


群臣沸然。


众监生无须多想,便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忙将指头探进嘴里,扑在地上催吐。庆阳门前呕声四起,戚如珪不忍细看,将头别了过去。


她想起新岁宴上,太后发落陈铨时也是这样的血腥残暴。原以为真龙易主,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岂料残暴还是残暴,它就刻在那些人的血脉里,从未消失过。


顾行知见戚如珪有些厌意,抬起手替她挡住了血腥气。


他说:“你受惊了。”


戚如珪心有余悸道:“我只是唏嘘。”


“唏嘘什么?”顾行知哑然,目光跟着戚如珪一起,隐隐淡了两分。


戚如珪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人人都想进蔺都,人人都怕进蔺都。这里就是一座精致华美的樊笼,你我都是任人玩弄的笼中之雀。风暴之中,没有谁能独善其身。他们如今的样子,没准就是我们以后的样子。”


“我们……?”顾行知挑了挑眉,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他看着戚如珪的侧脸,那样的粉雕玉砌,那样的不胜幽婉。


顾行知说:“你别怕,我就站在你身边。”


戚如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别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命劫。”


……………………


戚如珪回南司署不久,就罚了尉迟长恭五十大板子。起初尉迟长恭还硬得很,不曾想五十大板子挨下去,一五一十全都给招了。


原来是他怂恿赵卯,将国子监分发邸报的事告诉了李修祺。起初李修祺不以为然,可加上一重无字真诀,这就有了大不敬的嫌疑。


新帝初登,正缺一个肃风重整的好机会。李修祺二话不说,就让傅临春去抓了人,碰巧许之蘅一心想搞事,领着众监生借机闹到了庆阳门。而戚如珪赶往诏狱时,也是尉迟长恭派人知会了傅临春。这件事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尉迟长恭的自作聪明。


戚如珪知道他不服自己,明面上忍着,背地里却多有怨言。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内鬼就出自自己手底下的人,这若是传了出去,南司署以后在蔺都还怎么抬得起头?


她将众人驱退,堂中独留了尉迟长恭。戚如珪望着“明镜台”三字,说:“你在兵马司待的比我久,可否告诉我,这三个字,所谓何意?”


尉迟长恭汗血淋漓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先帝赐名明镜台,是为了告诉我们,做官为人,当心如明镜,以镜照己,以镜照人,世上本无菩提,明镜亦非台案,可若心有菩提与明镜,又何惧尘埃纷扰、妄念缠身……”


“说得好。”戚如珪站起身,围着尉迟长恭打起转,她步子踱得极慢,仿佛并不生气。


戚如珪说:“这五十大板,会让你记住今日的痛。你脑子这样伶俐,用在正处,又怎会只是一个副使。”


尉迟长恭闻言,向前一扑,狰狞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出身寒门?!你是蔺都七贵,是重臣之后!像你这样的人,怎会懂我们的心酸?!为了做上这个副使,我已倾尽所有!!!所有二字意味什么,你又怎会知道?!”


“你不会知道的……”


尉迟长恭泄了口气,彻底没了底气,他匍匐在地上,蜷成一只败犬。


戚如珪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心有恻隐,“国子监一事,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我不会告诉刑部你做了什么,你,自行请辞吧。”


尉迟长恭将头重重搁在地上,歪嘴一笑:“你不恨我?”


“恨有用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戚如珪背过身去,满眼怅然若失:“你羡慕我世家出身,我却更羡慕你身自寒门。人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可一旦自己拥有了,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尉迟长恭低下头去。


“我将本月俸禄,划一半给你。你拿去与那赵卯平分,以后娶妻生子也好,做点生意也罢,总归需要用钱。”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可我现在努力在做一个好官。来蔺都不久时,我也以为恨能决意一切,我想替父兄报仇,想将燕北那些喋血往事查个水落石出,可如今看着庆阳门外那群监生,看着怀慈帝,看着太后,看着许之蘅,你,赵卯,你们所有人,我真心觉着,恨是这世上最拖累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顾行知机密小档案——


姓名(字):顾行知,字长晖


生辰:恒德八年,四月初三


身高:188cm


籍贯:关中-蔺都


最喜欢的人:戚如珪


最讨厌的人:戚如珪


最喜欢的食物:阿珪做的饭


做讨厌的食物:阿珪做砸的饭


喜好:骂……骂老婆?(虽然一次也没骂赢过,淌泪.jpg)


印象深刻的三件事:藏私房钱被(阿珪)打,藏私房钱被(阿珪)罚跪搓衣板,藏私房钱被(阿珪)拒绝同床


平生三大愿望:家人合乐健康,武艺更加精进,阿珪……学会温柔 : )


谢谢观看~


☆、子瑜


傅临春归府已是漏夜, 裴云房中的灯还亮着。他提着半壶酒走进房去,见裴云对着灯一针一针地缝着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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