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缊食指触碰上唇部,轻轻擦了一下,低眸看他:“谢老师,你喝酒了?”
谢墨屿食指拭去唇上的痕迹:“没有。”
夏天的晚上很安静,两人都未再说什么,林缊缓缓蹲下身,坐在他身边。他穿了件白色运动装,裤角沾了点草屑,谢墨屿伸手帮他捻掉,拍干净。
林缊偏头看他,没说话,周遭都是细微的啁啾声,他的眼睛映着月光,很亮。
谢墨屿跟他对视,无言。
林缊却缓慢地靠近,高挺的鼻尖几乎触到他的脸颊。
谢墨屿瞳孔一缩。
他几乎嗅到一点林缊身上浅淡的薄荷味儿,他眼睛紧紧盯着林缊,可对方只是在他鼻尖那儿轻轻嗅了一下,而后缓慢撤离。
林缊靠着树干坐下,回眸看他,说:“你喝了。”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点恍然。
谢墨屿:
实际上那点酒能醉到什么地步呢?
一杯而已。
“红酒?葡萄酒?”林缊先前的那点不自在缓缓消失了,他略微好笑地看着谢墨屿,问:“谢老师喝醉了喜欢亲人?为什么。”
“不是说对戏么。”谢墨屿接过这块遮羞布,顺着台阶下了:“下午那场是吻戏,刚好,我想趁天黑感受一下接吻的感觉。”
说完,他看着林缊的眼睛,试探着问:“这该不会是林导初吻吧?”
他低头,月色笼罩,他白皙的手指缠着一根草尖儿:“嗯。”
“扯平了。我也是第一次。”谢墨屿伸手,在他削薄的肩上拍了一下,低声说:“起来吧,走,很晚了。”
两人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有了「醉酒」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先前那点险些错位的关系,又被纠正了过来。
只是车里仍有些似有若无的暧昧。
林缊静静的,瘦白的手指扶上黑色方向盘,开了远光灯。
略微偏远的影视基地,附近有些许农家,蜿蜒的山路像一道白色的割痕缠绕着山峦,不知什么小动物忽然出现在道路中央,两只眼睛被照的反光发亮,尾巴蛮粗,棕色,短短的耳朵,原来是只小浣熊。
道路旁的灌木里还藏着几只小的,左顾右盼。
林缊一个急刹车,停住,而后两人在车里目睹着小浣熊一家横穿马路,缓慢溜达过去。
卡擦一声。
谢墨屿拍了张照片,保存下来。
林缊侧眸看他,淡淡笑了下。
“我还没问你。”林缊坐在驾驶室,踩下油门,打下车窗,夜风呼啦啦灌进来。
“嗯?”
谢墨屿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回头看他。
“为什么拍感情戏会那么别扭?”林缊问他:“是因为很讨厌刘梓青的缘故?”
谢墨屿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说:“怎么这么说。”
“听人说你和他关系不好,他为人很恶劣?”林缊问。
“没有。”谢墨屿低头,轻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调整一下,明天应该可以在状态。”
他还能怎么说?
毕竟,演员都敲定了,临时换人林缊会很难做。
可惜谢墨屿没等来第二天的对戏。
晚上,他在酒店把那张小浣熊过马路的照片po到了微博上,发了句晚安,就睡了。
本以为第二天起床能看见很多问小动物是什么的,可他第二天醒来翻了一下,却被莫名其妙的热搜糊了一脸。
“谢墨屿您用不着这样吧?知道您一拳六百码,但拍戏不用这么较真吧。”
“刘老师本来就拍戏受过伤..”
“何必呢,您已经够红了,别人还算前辈而且都快糊了,没挡着您的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