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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弄哭他》TXT全集下载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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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很烫,舒临安小口的喝,眉眼弯弯的,“谨朝,好好喝。”他微垂着脖子,楚谨朝的角度能看清他眼睑下的青黑,和脸庞瘦削的轮廓。舒临安太瘦,又瘦的很不健康。“你喜欢熬夜?”舒临安抬起头,“嗯。”他喝完粥又吃了药,楚谨朝让他重新躺下,舒临安却睁着眼看他,十分清醒。楚谨朝伸出手覆上舒临安的双眼,“以后按时吃饭,不要熬夜。”舒临安的睫毛在他的掌心里动着,让楚谨朝觉得有些痒,想把手收回来,舒临安抓住他的腕,“谨朝,我们和好了吗。”楚谨朝顿了一下,“我们没吵架。”舒临安抓他腕的力气松了一点,楚谨朝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直到舒临安呼吸变得绵长,他才收回手。感冒药通常都有助眠的作用,舒临安一觉睡得沉,直到傍晚才醒。卧室里黑漆漆的,他有些恍惚的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的触感清凉,他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了退烧贴。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里钻进卧室,舒临安走到楼下,楚谨朝正在厨房里炒菜,“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四菜一汤上了桌,楚谨朝示意舒临安动筷,“我给我家阿姨打电话,她教我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舒临安吃了一口,“好吃。”楚谨朝怕他客套,自己也尝了一下,发现味道还行。平常舒临安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吃的很少,“舒临安,你多吃点。”“那谨朝吃多少?”楚谨朝陪吃,碗里就小半碗米饭,“就吃这些。”“谨朝吃半碗,我也只吃半碗。”眼看着舒临安要把碗里满满的米饭倒进电饭煲,楚谨朝制止,“我吃两碗。”他用饭勺给自己添了米饭,舒临安边吃饭脸上还挂着笑,楚谨朝看见他笑,也忍不住笑出来,“你真是……”“真是什么?”楚谨朝也不知道怎么说,随口回了句:“真是白长了这么高个子。”舒临安说:“谨朝希望我矮一点?”“没有,我希望你再胖一点。”舒临安若有所思,吃完饭后很自觉的收拾了桌子洗了碗。楚谨朝陪着舒临安吃撑了,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道别,舒临安擦了手走到门口送他,他嘱咐道:“别熬夜,按时吃药。”舒临安很乖的说好,“谨朝,以后我会上课认真听讲,好好学习,但我想和你一起打篮球。”楚谨朝半晌没说话,他继续说:“我想和你一起锻炼。”他瘦,皮肤也是一看就不常运动的白,楚谨朝沉默了半晌,“好。”舒临安喜笑颜开,突然发现他脚上的鞋,“谨朝你穿拖鞋来的?”楚谨朝有些窘迫,三两步出了门,“学校见……”“学校见!”舒临安还在后面喊。楚谨朝和舒临安之间的一点小隔阂就这么翻了页,两人又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不过舒临安学习的态度比之前端正了很多,让楚谨朝多少感觉到一丝欣慰。他还记着要给佟晖讲的那道题,课间时候把人叫了过来,把过程详细的给佟晖讲了一遍,佟晖听完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佟晖由衷的和楚谨朝道了谢,上回那件事让他觉得挺内疚的,“抱歉啊。”楚谨朝点了点头,“没事。”下了晚自习,楚谨朝和舒临安换了运动服往篮球场走,舒临安上次打篮球发挥的水平非常差,楚谨朝本想再教教对方,没想到舒临安站在篮球场外,随手一丢,正进篮筐。楚谨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他倒笑的一脸无辜,“碰巧?”第25章 撞哭楚谨朝压根不信,连篮球场都没进,再凑巧也不可能中。舒临安把篮球捡回来,“谨朝,其实那次你教过我后我突然就对篮球很感兴趣了,专门看了好多比赛资料和视频学过练过。”楚谨朝心想这还差不多,他运球三步上篮,球不仅没中,脚落地还没站稳差点摔了,舒临安在背后替他挡了一下,“你小心。”楚谨朝点头又试了几次,屡投不中,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舒临安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腿,“最后一步的时候,脚要一前一后呈工字型,上篮尽量跳高和球框平行,中的几率会更大。”他说完又立刻补上一句,“教学视频里是这么说的。”楚谨朝按照他说的方法试了几次,果然投篮率比之前高了很多,楚谨朝渐渐找到手感,又想试试投个三分,舒临安看出他的举动,又站在他背后,帮他调整投篮的姿势。两人都穿着透气的运动篮球衣,舒临安的胸膛贴着楚谨朝的后背,运动后从篮球衣里传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楚谨朝忽然觉得有点热,一时又分不清,是他的身体热,还是舒临安身上的热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好了。”舒临安手把手的抓着他的两只手,低哑的音贴着他的耳背下指示,“现在可以投了。”楚谨朝喉结滚动,舒临安和他同时用力一投,篮球砸到篮板上,反弹进篮筐里,中了。“谨朝真厉害。”楚谨朝说:“是你看的教学视频厉害,下次也发给我吧……”“视频拍的不清楚,谨朝想学什么,我去学了再来跟你讲好不好?”楚谨朝含糊的点头应了。莫袅照常下了晚自习往篮球场走,在到达拦网外时,突然发现场内多了一个人。他们刚好打到散场,坐在场地里休息,舒临安热的撩起刘海,恰好和莫袅四目相对。莫袅眉心不自觉拧起,舒临安却向他挥手示意,“晚上好。”楚谨朝转头看过去,莫袅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坐在他身边的舒临安,“你认识我?”舒临安仰头对着莫袅笑,“你是谨朝的弟弟,我知道。”楚谨朝从地上站起来,介绍道:“他是我在六班的同学,舒临安。”舒临安随手拨下额前的刘海,“莫袅你好,我是谨朝的同学。”莫袅的眉头蹙的又紧了几分,但他没说什么,朝舒临安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收拾好东西,三人一起出了善高,最后在岔路上分了手。莫袅一直盯着舒临安离开的背影,直到楚谨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莫袅?”莫袅回神,和楚谨朝一起上了公交车。莫袅似乎有话想对楚谨朝说,但车上人很多,他被挤到了人墙另一边,只能看见楚谨朝从人群里冒出的头,楚谨朝对上他的视线,“有事?”莫袅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海铭高中是一所私立中学,偏离市区,对学生实施封闭式管理,所以每到周五放学时,在校待了一周的学生都迫不及待的离校,校门口人山人海。贺皿被一群学生三五成群的簇拥着走出海铭的校门,“贺皿,唱k去?”贺皿无趣的摆了摆手,“俗套。”“那你说干嘛去?”他们这群人向来以贺皿马首是瞻,其中一个长了副精明相的提了一句,“不然找舒神?他上回不是还欠兄弟几个一顿饭吗?”“你们舒神现在一心向善,改当菩萨了。”贺皿提着肩包扫视他们,脸上带笑,语含威慑,“兄弟几个别阻挠他,嘴巴都给闭紧点。”一群人立刻不说话了,贺皿是真觉得没趣,都准备改道回家了,余光瞥见校门口对面的车站下来个人,穿着善高的校服,和海铭的学生站在一起格格不入。贺皿眯了眯眼,把包往身后人手上一丢,“等着。”他是体育生,绿灯一亮,过马路的同行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几个健步到了对面车站,一把撰住那格格不入人的肩膀,满脸戏谑道:“善高的学生,这是坐错车到海铭来了?”贺皿是学校出了名的狠头,海铭没几个学生不认识他,见他过来抓人,肯定没好事,都纷纷往左右两边靠,离的远远的。莫袅一把拍开贺皿的手,想过马路,但耽误这几秒的时间显示屏又变成了红灯。莫袅斜了贺皿一眼,毫无波澜的双眸里少有的带上了几分厌恶。贺皿却丝毫没被他眼中的厌恶中伤,镇定自若道:“我们也算的上一句青梅竹马,你这么目中无人的讨厌我,也怪伤人的。”“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莫袅冷冷的撂下这句,绿灯一亮抬脚走人,贺皿顺势攀上他肩膀一起往回走,“不如谈谈你来海铭做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上忙。”莫袅皱起眉推开贺皿,贺皿吹了声口哨,“干嘛,过马路禁止疯疯打打,你们善高连这么基本的都不教?”过完马路,莫袅忍无可忍的推搡开贺皿,直往海铭校内走,但他校服太扎眼,保安立刻把他拦下来。贺皿跟在莫袅后面不远不近,朝保安打了个招呼,“叔叔,这是我朋友。”贺皿的朋友能是什么朋友,多半是外校不成器的,保安更不会放莫袅进去,驱赶道:“放假禁严了,只出不进。”莫袅被拒之门外,贺皿得记头功,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后面,“不准备找我帮忙?”莫袅瞪了他一眼,在原地没走,像是在思考。很快他扯起贺皿拐进一边的暗巷,从书包里摸出五百块钱甩到贺皿跟前,“帮我查一个人。”贺皿没接,垂眼看他,“谁?”“舒临安。”贺皿的眼睛眯了起来,爽快道:“好啊。”他拍开莫袅递钱的手,“不过钱就算了,你陪我一晚上。”莫袅听后立刻就后悔了,“不可能!”但贺皿并不给他反悔的权利,揽着莫袅走出暗巷,“乱想什么,陪我唱个k而已,我还能把你吃了?”回到一群人中,贺皿中指食指并起做了个走的手势,“唱k去。”众人:“……”不是才说唱k俗套吗?包厢灯光暗,莫袅坐在角落里,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没人敢去上前搭理。贺皿热了个场,唱完一首歌后很自然的坐到莫袅旁边去,还顺带递了话筒,“来一首?”莫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贺皿笑了笑,放下话筒转而拿起几台上的啤酒,“既然不唱歌,那就喝杯酒。”不等莫袅拒绝,他就悠声说:“你想要换情报,总得给我一点回报。从我这空手套白狼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莫袅眼含不屑,夺过他手里的啤酒一口干了,贺皿唏嘘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杯子也干了,“不占你便宜。”他拿过啤酒瓶又重新给自己和莫袅倒满,莫袅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照喝不误。贺皿想把他灌醉的意图太明显,莫袅反而被激起了血性,想把贺皿撂倒。但也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小瞧了贺皿,你来我往之前,半箱啤酒空了,贺皿坐在原位连姿势都没换一下,莫袅却觉得眼前的环境有些发晕,包厢里鬼哭狼嚎的歌声嚷的他脑仁疼,他拧着眉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拉开一道门也没看就走了进去。贺皿跟上他,包厢里独立的卫生间门一关,声音瞬间静了不少。莫袅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试图往回走,贺皿挡在门前没动,他喝声:“让开!”贺皿反倒上了锁,上前一把将半醉半醒的莫袅抵到墙角,“是什么事情值得善人高中的优等生,不惜翘课也要兴师动众的跑来人生地不熟的海铭?”莫袅的确喝的太多,脸上都泛出了红。贺皿身材高大,他被对方逼进狭厄的角落,就仿佛胸膛上压了块砖石,让他喘不过气来,“关你屁事!”贺皿轻笑一声,“的确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我好奇心重,就是想知道——”他头抵在莫袅发红的耳边上,刻意压低声音,“想知道,我们小鸟儿暗恋自己的继兄是个什么滋味?”莫袅呼吸一滞,正中贺皿下怀,他偏头一口咬在莫袅耳尖上,恶意十足:“还是说乱|伦,就真的这么刺激?”第26章 惑哭逼仄的卫生间,死一般的寂。莫袅的酒醒了大半,“你他妈胡说什么!”他一拳砸向贺皿的肚子,贺皿吃痛,歪身靠在墙壁上,“我胡说?敢做不敢认?”莫袅气红了眼,二话没说冲出卫生间外,包厢里的人吓了一跳,贺皿慢了半步追出去,房间里早就没莫袅的影子了。“怎么回事啊?”有人拿着话筒问,声音震的贺皿耳根子疼。他揉了揉自己被揍疼的地方,咧牙道:“去!继续唱你们的。”一群人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去,没一会儿包厢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之前的鬼吼鬼叫。莫袅将近凌晨才回到家,客厅里灯还亮着,楚谨朝老样子的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搭在茶几上写着卷子。他听到声音,很快放下笔,“你们今天又加课了?”莫袅往屋子里走,走到沙发前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楚谨朝伸手扶了一把,闻到莫袅身上的酒气。莫袅借着他的搀扶顺势倒在沙发上,视线朦胧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你喝酒了?”莫袅淡淡的“嗯”了一声。楚谨朝在旁边站了一会儿,鲜少的对莫袅此刻的状况有些手足无措。莫袅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眼珠转了转,“你怎么还不睡?”“打你电话没接。”楚谨朝顿了一下,“你以后要是有事不能准点回家,给我发个消息。”莫袅躺在沙发上没动静,楚谨朝也不再多说,收捡了一下茶几上的书和试卷刚准备拿回房间,莫袅扯住他睡衣的衣摆,“我看见过,你和他在一起……”“什么?”莫袅松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想记起以前的事吗?”楚谨朝沉默了几秒,“想。”莫袅笑了笑,闭眼揉按着太阳穴,“但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好。”“好很多。”他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就像是喝迷糊的人说出的醉话一样。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一下楚谨朝的肩膀,酒气一瞬即过,“晚安。”莫袅回了卧室,关门落锁。楚谨朝把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完,带着试卷回到卧室,继续写没写完的卷子。写到三点,他累的上床倒头就睡,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莫袅来敲了门,“吃饭。”楚谨朝随手关了书桌上昨晚忘了关的台灯,洗脸刷牙,到了饭厅。阿姨来得早,饭菜准备的丰盛。楚谨朝没睡醒,吃饭提不起精神,草草的吃了几口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卧室换好衣服拿了包就要出门。莫袅还坐在饭桌上一个人吃着,楚谨朝系好鞋带站起来,“我习题册掉在学校图书馆了,现在去拿。”莫袅背对着他,“嗯。”楚谨朝抿了抿唇,拧开门把离开家。莫袅停了筷,收拾餐桌洗了碗,最后把菜放进冰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楚谨朝坐公交往学校赶得时候,接到了舒临安给他发的消息,对方问他在干什么,他简短的回答对方自己现在要去干什么,随后舒临安又给了他发了一只绵羊在地上打滚的表情包后,就没说话了。他到了校门口,给门卫看了学生证后一路直达图书馆。周日的图书馆内学生不多,零零星星的散坐着。楚谨朝往自己常驻的位置上一看,坐了个人,他快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同学打扰了,我拿一下我的东西……”舒临安拿出一本蓝皮封面的习题册在他眼前一晃,“是不是这本?”楚谨朝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说你要来图书馆,我就来了啊。”楚谨朝拿过习题册在舒临安对面的位置坐下,确认无误后,又拉开了书包,正好把装在里面的书和笔拿出来。舒临安看见了,嘀咕道:“谨朝你又在背着我学习。”“才不是。”楚谨朝翻开习题册,“这是周一要交的,我忘记带回去写了。”舒临安哦了声,把自己放在一旁的书包也打开了来,“我就猜到你到了图书馆就不会走了,我也把作业带过来了。”“你还没把周末的作业做完吗?”舒临安把卷子推到楚谨朝面前,“我没有谨朝这么聪明,好多题都不会做。”楚谨朝往他卷子上看了一眼,除了选择题写过了,最后的几道大题都是空白一片。舒临安自发的换了位置又坐到楚谨朝旁边,“谨朝,我是不是太笨了?”以之前他们学习的情况来看,舒临安并不是属于基础不好的类型,有很多题楚谨朝只需要耐心的给舒临安讲一次,舒临安就学会了。他不觉得舒临安笨,反而觉得对方很聪明,现在成绩没提上来,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对方之前上课极少听讲的原因。“没有,我们安安还是很聪明的。”楚谨朝把卷子往两人中间一放,“先讲哪道?”舒临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你叫我什么?”“安安啊。”楚谨朝对舒临安笑了一下,“我不能这么叫?”舒临安喉结滚动,“……不是。”开完玩笑,楚谨朝很快进入正题,扫了一下题目后,先从步骤比较少的一道题讲起。楚谨朝很有耐心,讲的过程仔细又认真。舒临安边听边在楚谨朝的注视下写,写完后对方又会翻出一道相似的题,让他自己做一遍,加深印象。一张卷子讲完,舒临安正低头按楚谨朝给的顺序写同类型的题,花了点时间做完后,正想把写的题交给对方检查,一侧目,却发现楚谨朝手撑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今天清晨时候飘过一会儿雨,现在又出了太阳,空气里夹杂着湿漉的凉又带有一点阳光的暖,折射出的颜色温和极了。楚谨朝正对着他,那些光罩在楚谨朝的脸上,眉眼是明媚的,轮廓却是柔和的。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温和的可爱。他试探着伸出指尖,碰了碰楚谨朝眼睑下的青黑,像是被他碰的痒了,楚谨朝的睫毛动了动,他收回手,刚好挨到那一点煽动的眼睫,好似一根绵软纤细的针,无端让他似疼般的痒了一下。“舒临安……”楚谨朝在梦呓,“好好学习……”舒临安愣了一下,忽而扬唇笑开,拿过他睡着了手里还不忘握着的笔,“嗯,听你的。”落日黄昏,四下静极了。楚谨朝醒来的时候,图书馆里只剩下他和舒临安两个人。舒临安的视线从手里的卷子移到他的脸上,“睡得好吗?”楚谨朝迷糊了一会儿,坐直身体,“你怎么不叫醒我?”“谨朝看上去好像很累。”舒临安放了笔,“我们回去吧?”楚谨朝点头,和舒临安收拾了书包后一起离开学校。他们的回家路上有一条共同经过的下坡道,这条道紧邻校区,来往的车辆都很少发出声音。正值秋末,道路的两边种满了银杏树,白天的时候金灿明亮,现在被夕阳的颜色覆盖,橙红中透着淡淡的黄,另一番不同的绚烂。楚谨朝和舒临安并肩走着,影子落在银杏叶铺就的地面上,远远看上去,像是依偎着。到了分岔路口,两个影子分开,楚谨朝向舒临安挥了挥手,“明天见。”舒临安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楚谨朝用背影对着他,转身要离开时,他喊了一声:“谨朝。”楚谨朝半侧头,“还有事?”舒临安笑了一下,“你知道蝴蝶吗?”“知道啊。”舒临安走上前,楚谨朝面向他转了回来,有些迷惑,“怎么了?”“幼虫变成蝴蝶之前,会先织一个茧把自己包裹起来。”舒临安声音放的低,沙哑中透着柔和,“在外人眼里,他们觉得他只是在一声不响的沉睡。但事实却是他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拼命努力。”“因为他想要破开那层茧,从里面飞出来,成蝶。”秋风吹的路旁的树叶沙沙的响,几片银杏叶擦着楚谨朝的鞋尖飞过,跃上远方的天。楚谨朝捏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半晌,低声说:“我不是毛毛虫。”“你当然不是。”楚谨朝眉眼笑开,“谨朝是蝴蝶,一直都是。”“你只是翅膀被沾湿了水,在等着上面的水迹干透。”而后,振翅欲飞。楚谨朝的喉咙里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让他有些干涩,有些难受。他问:“如果蝴蝶,全身湿透再也飞不起来了怎么办?”舒临安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我就,帮他把身上的水珠一颗一颗擦拭干净。”他对着楚谨朝笑,眼睛的弧度弯成了温柔的月牙,“然后,再用双手捧着他,飞过世界任何的角落。”舒临安的手掌比他大些,指腹上长有茧,他此刻被舒临安撰着手,茧上粗糙的触感擦着他手背的皮肤,却莫名的让楚谨朝感到心安,恍惚这只手真的能捧着他,飞过世界任何的角落。好一会儿,楚谨朝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蝴蝶……太脆弱了。”舒临安耐心的问他:“那谨朝想成为什么?”楚谨朝咳了声:“不知道,反正不能是毛毛虫。”舒临安无辜的眨了眨眼,却是很快附和:“好。”楚谨朝抽回手,末了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傻瓜。”“我是傻瓜。”舒临安认真的说:“谨朝是最聪明的。”楚谨朝终于被他逗笑,“傻瓜!”舒临安应声答:“我是。”晚霞洒落的街道上,一低一高的影子在分岔路口,暂时重新挨在了一起。舒临安远远的看见楚谨朝上了公交车,眼里的笑瞬间淡了许多。他拿出之前一直在包里震动不停的手机,解锁界面,给对方回拨了过去。没几秒,贺皿一贯不着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地方。”简短的抛出这三个字,挂断了电话。舒临安沿途打了车去往市中心一家名为“鸦”的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建在繁华地段,寸土寸金,里面的设施几乎涵盖了时下年轻人所有追崇的项目,同时价格不菲,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基本够不到这家俱乐部的门槛。贺皿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鸦第七层的斯诺克室。贺皿喜好斯诺克,这家俱乐部又是他家旗下的产业,所以第七层平时都被他当做自己的个人室用着,很少接待外宾。舒临安倒是熟门熟路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两旁的侍者也不见阻拦,反而对他恭敬的颔了颔首。此刻房间的一场斯诺克正接近尾声,贺皿压低了球杆,找着最后一颗球的角度,准备一杆进洞。舒临安走到球桌旁扫了扫全局,“左斜角,37.8度。”贺皿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到了左斜角找好角度,一杆打了出去,“观球不语真君子!”球体在桌面快速滚动,一声闷响之后,进到了桌洞里,游戏结束。舒临安:“有什么事要紧事赶快说。”侍者重新开始码球,很快建立出新比赛的局面。贺皿一时半会儿却不想再打,坐回窗边的沙发上,“急什么,你还赶着回家啊?”舒临安坐到他对面,“明天周一,升旗仪式。”贺皿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我又不耽误你当好学生。”把另一杯威士忌推到舒临安面前,舒临安瞧了一眼那酒液,没有立刻拿起。面对他这样的反应,贺皿似乎觉得尚在意料之中,他摇动着手里的酒杯,球状的冰块有时轻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莫袅在调查你。”“查我什么?”“这话得问你自己。”贺皿咧了咧牙,“你觉得他要查你什么?”舒临安垂眸,“让他什么都查不到。”酒杯哐啷一声放回了桌面上,贺皿说:“他又不是傻子!”“以你的能力,蒙混过关不是很轻松的事吗?”舒临安狡黠的笑,拿起跟前还没动的威士忌向贺皿虚碰了碰,“先谢了。”贺皿盯着他喝酒的动作,眼神眯了起来,“舒临安,你是想玩真的?”舒临安一杯喝完,起身往外走。贺皿忍不住回头说:“你这样的家庭,玩玩就算了,较那么多真干什么?”侍者拉开斯诺克室的门,舒临安一步也没停留的离开。贺皿一脚踢翻面前的茶几,“操,真他妈有病!”经过考前紧密的复习和不断的测验,善人高中的学子终于迎来了每学期都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期中考试。这一天楚谨朝起得很早,比莫袅先出了门,在学校门口买了一个煎饼和平时很少主动买起的牛奶,吃过之后校外的学生才慢慢的多了起来。因为上次的月考成绩,他这次被分到了第九考室,从字面上看,倒是比上回的第十考室有了进步。进考试后楚谨朝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文具之后就开始给自己的脑海放空。这段时间里面积累的东西太多,加上他又刻意的在找回以前的熟悉感,楚谨朝已经很久没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不过幸运的是随着他服药量的减半,他的头之后很少出现过像刚开始上学时那样的刺痛,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有考生陆陆续续的进了考室,看见坐在位置上的楚谨朝频频投来视线,偶尔还和身边认识的人耳语几句,窃笑不已。舒临安晚半个小时才到,他们上次排名差不多,这一次刚好隔着一条道坐在楚谨朝的左边,他笑着和楚谨朝说了“早上好”,随后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一罐玻璃装的纯牛奶,温热的,递给楚谨朝,“谨朝,给你喝。”楚谨朝顿了顿,还是接过牛奶放进桌洞里,“早上喝过了,中午再喝。”舒临安顺着他的话说好。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正式拉开序幕,整个校园投入到紧迫的氛围之中。午休只是暂时的休憩,一天的考试下来直到傍晚,这些学生才得到短暂的喘息。像期末期中这样的大考,学校都会免了晚自习,让考生早点回校回宿舍,休息也好,临时抱佛脚也行。楚谨朝和舒临安一起出了考室,按平常的节奏来说都该尽早回家,毕竟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楚谨朝却一反常态,询问舒临安:“你能陪我一起去打篮球吗?”舒临安很爽快的答应,两人拿了篮球直奔球场。楚谨朝和舒临安已经一起打篮球十几天了,两人的球技不相上下,互相博弈之间又熟悉了对方的习惯和套路,一般半个小时的比赛打下来,往往平分秋色。不过楚谨朝一直都是奔着锻炼身体唤醒肌肉的目的,加上舒临安也只是希望对方变得更健康一点,所以他们两个人打球往往不像是对决,而像是互相喂招的休闲娱乐。不过这次没像平时一样打的时间长,二十分钟热了个身,楚谨朝就喊了结束。舒临安单手抱着篮球看他,“我没想到谨朝会现在让我来打篮球。”楚谨朝也懒得再去换衣服,直接把头上的发带丢进书包里,“不带你打篮球,难道带你去复习?”舒临安眯眼笑,很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楚谨朝收拾好包,把校服搭在手上,“不想复习,只想休息。”“那这样吧。”舒临安提议,“明天考完就是周末,我们周六出去玩好不好?”楚谨朝思索了几秒,很快点头,“好。”舒临安似乎很开心他同意自己这个建议,还想再仔细的商量一下具体行程,就被他堵了回去,“现在不讨论,你回去把英语的知识点再看一遍,还有几个化学公式。”“谨朝……”舒临安弯腰,把脸凑到他面前,眼睛里亮晶晶的,“你不是说不想复习,只想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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