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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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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说:“去洗澡,我求你。”


“一起吧。”


谢知津等不到自己洗完澡再出来,却知道季声的洁癖不会允许自己满身酒气地再靠近他一点。


浴室里满是石楠花的味道。


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谢知津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季声却没有依着他来,他体力透支得厉害,等不到浴缸里的水放满就一阵反胃。


季声蹲在地上吐,把胃都吐干净了,最后只能呕出来酸水。


谢知津递过来一杯水,然后轻轻拍他的后背,问:“这么受不了吗?”


往常这种时候,季声一定会一脸憎恶地让他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让季声眼不见心不烦的准备,却不想季声摇了摇头,说:“是酒味儿太大了。”


谢知津那个澡洗得有些草率,身上都是未散的酒味儿,而季声根本闻不了这个。


是洁癖,不是别的。


季声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解释的,但他还是对谢知津说了实话,竟让谢知津蹲在那里束手无措起来。


他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样的季声。


一个不冷傲、不孤僻、不抗拒他,而是尝试着接受他的季声,一个……从没有对他温柔过的季声。


谢知津就这么蹲在浴室的地上想东想西,直到季声想要起身时险些滑倒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把季声抱到浴缸里,又调了调水温,然后专心帮季声打沐浴露。


柑橘味的沐浴露是季声最喜欢的,清冽香甜的味道布满了整个浴室,也将谢知津身上残留的酒气遮了个七七八八。


季声很放松的样子,靠在浴缸闭眼小憩,精致的脖颈有一半沐在水里,另一半挂着透明的水珠。


谢知津压下想要往那根脖颈上咬一口的冲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季声身上撩水,过了许久才说:“我今晚喝多了,没做到和你的约定。”


想要让谢少爷开口说一句“对不起”实在太难了,但他已经尽可能地放下身段,在和季声赔情道歉。


季声的睫毛颤了一下,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哑着嗓子说:“没事,今天算我自愿。”


他的确没怎么抗拒,谢知津听见这话不可避免地激动了一下,被酒精摧噬的脑子顿时就清醒了大半,撩着水的手失了力道,一捧水浇到季声脸上,然后就对上了季声缓缓睁开、清眸含怒的眼睛。


“别生气……”谢知津有些心虚地说。


季声倒也没生什么气,只是脸色有些红,向后靠在浴缸上的脖颈也泛着红。


他想再往后靠一下,却不知扯到了哪里,身上到底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谢知津蓦地警觉,问他:“天都快亮了,给你请个假吧?”


季声摇了摇头说不行,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说:“一堆稿子要录呢,我不去上班,黎江市的小姑娘听什么?”


这话分明是谢知津自己说的,被季声重复了一遍而已,他却不高兴了,“哼”了声问:“你这嗓子还能录?”


季声嘴角那抹淡淡的笑顿时消下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谢知津收敛着脾气哄人,一会儿喂季声蜂蜜水,一会儿又问季声要不要参片,惹得季声差点把他关到卧室外面。


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季声最后实在没力气再说什么,由着谢知津把他揽在怀里就睡下了。


他呼吸匀称,甚至都没关心窗帘是拉着的还是开着的。


借着月光,谢知津一寸一寸地打量季声的眉眼,心中渐渐生出的那种满足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今晚的酒壮的不是他的胆,而是早已经泛滥不堪的占有欲。


——


季声有意回避这天晚上的事,任凭谢知津旁敲侧击地问他也不开口。


谢知津就这样在季声沉默的态度中困惑起来,再一次摸不清季声的心意。


若不是他敢肯定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声么,都要以为是自己醉了酒做的春秋大梦。


又一个周末。


季声给谢知津发微信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谢知津秒回:?


此时季声正坐在录播室里,录音师喊他去补一句词,他看了一眼与谢知津的聊天界面,没回。


于是接下来的录音被季声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三次。


“不好意思,我下次记得静音。”


录音师好脾气,陪笑了几句,“没事没事,季主播你先接电话吧。”


季声揣了手机到走廊上才去看来电显示,不出所料,电话是谢知津打来的。


“怎么了?”季声将通话拨回去,没好气地问。


谢知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不是说好了吃土豆炖牛腩么,土豆我都买好了。”


季声原本是想要跟他解释的,这会儿却被谢知津那接连不断的几个电话吵得烦躁不堪,语气也不怎么温和了:“你就这么担心我跑了?”


谢知津噎了一下,底气瞬间散了一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谢知津,我有没有说过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生活。”


季声这话说得急,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再听见谢知津的回音。录音师推门出来问他电话打完了没有,他抱了声歉,然后挂了电话。


等补录完,季声的手机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他竟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又给谢知津发了消息:林春晚请客吃饭,地点在黎江北路的西餐厅,你不放心可以找人跟着。


可一直到季声下班,谢知津都没有再回复过什么。


西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抚平了人们心中的躁动与不安,简洁的灯光为浓重的夜色添上一抹明亮。


季声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外套,坐在餐桌前的软皮沙发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晃着手里的笔。


另一手拿的是一份菜单。


“你们请客,还是你们点。”


他将手里的菜单推到对面,林春晚笑着伸手去接,谁知菜单还没接到手里,就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林春晚抬头一看,瞳孔都缩了一下,“谢先生……”


谢知津的确不放心季声和林春晚出来吃饭,但也没有找人跟着他,而是眼巴巴地自己过来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季声对面坐着的人除了林春晚,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年纪不大,却留着寸头,眉目生得浓密,张扬里又带着些稳重,是属于炙热明媚那一类的。


僵持之际,是季声笑了笑,介绍说:“这是我朋友,谢知津。”


他说着便很自然地往里坐了一个位置,伸手拉了谢知津一把,谢知津才满是不情愿地顺势坐下。


林春晚旁边坐着的青年男人是个欢脱性子,一听见“谢知津”三个字就不由地坐正了些,隔着桌子伸出手与谢知津相握。


“禾信传媒的谢总?你好,我是黎江日报的记者,叫南乔,是春晚的未婚夫。”


谢知津伸了一半的手在听清后半句话以后就悬在了半空,僵硬地与南乔握了握,然后看了南乔一看,又看季声,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林春晚身上。


诧异:“你结婚了?”


林春晚始终有些畏惧谢知津,闻言竟是琢磨了一下,然后一板一眼地说:“没结婚,订婚了。”


这在谢知津的理解中差不多。


林春晚今天请客吃饭,一来是慰问季声出院,二来是想要介绍季声与南乔认识。


季声对这个学妹多有关照,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谢知津这么冒冒失失地一出现,倒把事情弄得复杂了。


谢知津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一时有些尴尬,思量了一会儿才说:“哪有让小姑娘请客的,我来了,我请。”


季声坐着没制止,心想反正他有钱。


南乔却不让了,笑着去抢谢知津手里的菜单,“那可不行,相遇就是缘分,这顿饭可不能让谢先生出钱,我们请我们请,我还有事想拜托谢先生呢。”


谢知津本是不请自来,被南乔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却之不恭。


但他没拘束,闻言也没松手,叫来服务生照着最贵的点了一通,然后才眯着眼睛去问南乔:“什么事?”


南乔笑起来眼睛是弯的,迎着几人审视的目光,他十分热络地说:“最近我刚好在做一个传媒业的专栏,缺少一些访谈,禾信传媒在传媒界是鼎鼎有名的,不知道谢先生能不能抽时间接受我的采访?”


……工作狂吗。


林春晚脸上已经有些红,许是暗暗踩了南乔一脚,引得南乔“嗷”了一声,“你踩我干什么?”


林春晚:“……”


谢知津遇到过太多托他办事、求他办事的人。常规的如同那些客户,用一顿酒局作陪;精明的如同白誉,千回百绕地把话说舒服,这个南乔真是……太直白了。


不等谢知津回绝,季声就淡淡开了口:“不方便就算了,你忙你的。”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竟又谢知津有些拉不下脸来了。


怎么着也算是季声的朋友。


“采访么,好说。”谢知津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笑得悠悠然:“就是不知道南记者着不着急?我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时间上可能……”


“那倒不急。”南乔连忙接上,“谢先生要是有时间告诉我一声就行。”


林春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就麻烦谢先生了。”


看着南乔和林春晚心满意足的样子,谢知津的心情竟也好了许多,他借着上菜的间隙去看季声,只见后者的嘴角也挂着淡淡的弧度,一时心情大好。


但这顿饭吃得还是有些不自在,季声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只动筷子不说话,唯有在林春晚和南乔问他的时候才会礼貌性地回几句。


少言寡语的是季声,羞怯拘谨的是林春晚,最能谈天说地的是南乔。


大约是受职业影响,南乔十分健谈,与谢知津沟通了采访时的一些细节,又问起季声与谢知津是怎么认识的。


季声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些事,淡淡一笑,用一句话来总结:“是个很荒唐的故事。”


谢知津低头切牛排,并没有吭声,反倒是林春晚又暗中踩了南乔一脚,才没有让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继续下去。


一段饭吃完,天已经很晚了,林春晚和南乔要去看电影,邀请谢知津和季声一起去。


季声摇摇头,“你们小情侣去看吧,我们就不去了。”


谢知津被这话说得心里发酸,但仍是没有说什么,开了车就与季声一起走了。


西餐厅门口,南乔看着那辆迈巴赫汇入车流之中,语气有些惊诧,问林春晚:“他们……同居啊。”


季声和谢知津的事情,林春晚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女孩子心思细腻,终归是能从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氛围里看出一些什么来的。


她白了南乔一眼,下结论:“直男。”


车流如织,黎江市的公路堵得一如往昔,红绿灯交错之间掺杂了一闪而过的黄,车轱辘转过的却不过是五六米的距离。


谢知津已经连喇叭都懒得按,季声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车里很安静,车载广播已经自动切换成了晚间电台。


“现在是北京时间22点整,欢迎回到我们的晚间新闻广播,近日有群众反映……”


是个字正腔圆的女主持,谢知津却不耐烦地换了频道。


很快,温润儒雅的男声取而代之。


“大家好,欢迎收听黎江市有声电台酥耳fm,我是主持人,季声。”


“我们今天这期节目的主题与选择有关,人生是一条漫长的开阔大路,然而当我们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选择。可人生又像是一张白纸,可供我们洋洋洒洒写下无数个选择,正因如此,未来也就有了无数的可能。”


“你很自由,可以尽情地选择当下,也可以毫无顾虑地迈步向前……”


“本期节目就到这里,我是主持人季声,愿为温柔而发生。”


季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清亮的眸子略带怔忡地看着车里的屏幕,忽然说:“这是前几天刚录的。”


谢知津调弄着车载广播,下意识点头,“我听出来了,结束语都不一样了。”


愿为温柔而发声……


季声是在出院以后改了结束语,是很细节的地方,他没想到谢知津会听得出来。


“你经常听我的广播?”


“嗯。”谢知津收回手,目光落在久不变绿的红灯上,似不经意地说:“每一期都听。”


“……”


随着那句结束语的落幕,车载广播里只剩下悠长而又舒缓的轻音乐,季声也就在这样静谧的氛围里,长久地沉默下去。


谢知津并没有发现季声情绪上的变化,依旧和那个堵塞的十字路口作对,忍无可忍地按了两下喇叭才说:“要我说这个堵法,去看个电影再回来都不一定能通。”


季声那头幽幽地,“哦,那就去看个电影吧。”


谢知津按在喇叭上上手忽然僵住。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深夜十一点的电影院依旧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数不清的情侣并肩而坐。


谢知津去买票,问季声想看什么,季声扫了一眼,“都行,反正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如果季声事先知道谢知津会挑一部怎样的电影,此时此刻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指着上映栏上的刑侦片说“看这个。”


可惜他太低估谢知津了。


被带到影厅里坐下,看着屏幕上公投而出的爱情文艺片,季声的脸色直接黑了一个度。


谁要跟他看这种电影。


大半夜来看这种电影的大多都是情侣,季声和谢知津的位置在后排的角落,坐着十分不自在。


许是看季声好说话,有个女生弯腰过来,凑到季声跟前说:“不好意思,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跟您换一个位置吗,我想跟我男朋友坐在一起。”


季声看了他旁边坐着的男生一眼,下意识就想要说好,正要起身的时候却被谢知津拉住了手。


谢知津对那个女孩说:“不好意思,我也想跟我男朋友坐在一起。”


女生瞪大了眼睛看了谢知津和季声一眼,然后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半句话没说就坐去了前排。


如果不是电影恰好开场了的话,谢知津就会如愿看到季声的脸也红了,甚至比那个小女生还要红上几分。


“男朋友”三个字对季声的刺激有些大,使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问谢知津:“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不为什么。”谢知津拉着季声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黑暗中咧嘴一笑,“我实话实说啊。”


“……”


季声满脑子都是谢知津说刚才那句话时的语气,电影一点都没看进去,男主角已经把女主角扑倒在床上亲吻,暗沉的画面并没有给影厅带来多少灯光。


一片漆黑中,谢知津忽然把手搭在了季声的裤子。


季声吓了一跳,死命地瞪谢知津。


奈何影厅里实在是太暗了,谢知津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用那只不安分的手表示着他对季声的……在意。


谢知津眼睛注视着电影屏幕,嘴角却勾起一抹笑,那只手摸上来就不肯再撤下去,他的拇指贴着季声的裤子,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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