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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TXT全集下载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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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裴云打着太极,不敢去看傅临春的眼睛, “她是我妹妹, 你是我——”


裴云止住了话。


“我是你什么?”傅临春笑意浓稠。


“是我……是我……”裴云涨红了脸。


“是你什么?”


“是我心上人。”


裴云丢盔卸甲。


“你们都是我想保护的人。”裴云盯着他腿上的伤,呆呆道:“你别闹。”


……………………


“李恒景薨了, 丧仪就先别办了。”太后难得恢复了些精气神,这会子坐在廊下,与阁老说着闲话。


风阁老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太后有了些兴致, 忙不迭提醒道:“如今边境形势严峻,大内又这般混乱不堪,臣担心,这时又跳出些个乱臣贼子,悍然起义,这李氏王朝,恐难再经受什么大风大浪。”


“阁老想的,哀家何尝没有想过?”太后抽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新岁宴后,恒权一命西去,这才不到一年,恒景也自尽而亡。算上早夭的恒云,李家三个皇子,都俨然成了厚土之下的冷尸。哀家又深陷旧疾,身子骨大不如前,此时若是再不找寻一位合适的执政人选主持大局,这偌大的国,怕是真要改辽为金了。”


“那太后的意思是……”阁老微微一惊,仿佛猜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东海瀛洲,桃林深处,天麓书院,恒英晚阳。”


太后渐渐勾起一笑,回忆的涟漪像是旧酿,幽幽泛起些温暖的胭脂色。


“四年前,哀家将恒英托付给建兴王一脉,将她远送瀛洲东岛,避世求学。为此,她对我多有埋怨,却不懂哀家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护她周全。这蔺都太脏、太险,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晚阳是哀家唯一的女儿,学了这么些年执政之术,也是时候该回来,报答报答李家了。”


“太后圣明。”阁老喜笑颜开,上手揉着她的肩:“谁人想得到太后,早留有一手底牌。晚阳公主自幼机敏过人,臣相信,她定不会辜负太后期望。”


“你懂就好。”太后淡淡一笑,别过了头。


……………………


戚二站在司天监门前,照例为见不到公孙惑挂心。那惊鸿就跟牛皮癣似的贴在门口,不许她踏进半步。


两人拉扯了半天,也没争出个胜负。戚二好说歹说都说尽了,惊鸿硬是不为所动。


戚二不禁笑道:“也是奇了怪了,你一个少监事,成日里将监正圈在房里,不许别人见。我听太医署的人说,连他们也见不着先生一面,少监事真是好大面子,原不知这司天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惊鸿平静如水道:“司天监轮不轮得到我做主,这得问先生。但戚姑娘是兵马司的人,司天监再怎样,也跟你扯不上关系。”


“你一定要如此步步紧逼?”戚二倒退一步,捏紧腰间佩剑,“今日我不管你作精作怪,先生我是铁定要见的!你不肯,就别怪我狠心,我这剑许久未出鞘,正好拿你试试它!”


“你敢!”惊鸿怒目圆睁,“这里是司天监,不是土匪窝,你若敢动粗,我即刻便叫人将你——”


戚二未等她把话说完,一把将她从身前推开。惊鸿身形一侧,正要再行阻拦,却被戚二反手一剑,顶在阶下。


“少废话!开门!”戚二盯着那繁重的锁,这是有多怕别人见着先生,光天化日的,竟要上这么多重锁。


惊鸿执拗着脸,倔强道:“姑娘这么有能耐,何须我来开?有本事,你自己开啊。”


“啪——”


惊鸿话音刚落,戚如珪的耳光便狠狠刮了上去,她甚少出手打人,却还是受不住惊鸿这刁钻姿态。先前她便怀疑,先生这病来得古怪,现下看着惊鸿这般固执,料定这病与她脱不开关系!


“你开不开?”戚二将太阴往前戳了戳,见她歪着脸不说话,反手又是一耳光。


“给我开!”


戚二一脚踹在那门上,剑尖刺进了惊鸿的衣袍。


且说那惊鸿,白白挨了戚二两巴掌,锐气压下去不少,她虽心有不服,却还是磨磨蹭蹭地上前开了门。


耳房的门“吱”一声被推开,戚二未曾进门,便闻到一股腐烂之气。像是生肉放置许久的味道,酸臭中带有一丝血腥。


“先生……”戚二飞似的朝床边奔去,多月不见,公孙惑已瘦到脱相。


“这到底怎么回事?”戚二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惑,想起数月前二人相见,他何等俊逸。怎的数月不见,好好的人形同枯骨,戚二摸着公孙惑干瘪的手臂,眼中的泪,将落不落。


“戚姑娘……你来啦……”公孙惑勉强睁开眼,他的唇边,流出几丝黑血。


戚二呜呼道:“先生这是什么病?怎么这样吓人?我听人说是痨疾,还想着只要按时吃药,便也无碍。我实在没想到……没想到先生……我……我……”


两人皆泪水茫茫。


“我是要死的人了。”公孙惑抬起手,往前伸了伸,未料被后头的惊鸿一把抓住,塞回到被褥里。


惊鸿说:“先生既然有戚姑娘陪,那惊鸿先告退了。”


“你站住。”戚二止住了泪,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她冷冷看着身前人,质问道:“你日日对外声称照顾着先生,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痨疾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安稳调理,也不会影响到素日里的往来。可如今你看看,先生这满身褥疮,嘴边流血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止是痨疾这么简单吧?”


惊鸿低下了头。


在戚二面前,她到底是怕的。戚二的美,有时看起来也凶,像是要吃人的花,一字一句都带着刺。


她囫囵道:“我日日服侍先生用药,太医署也有相关存档。戚姑娘是不放心,大可自行查证,这碗里的药渣,你也大可以去查,我身为先生的下属,总不会害了他,戚姑娘说话,也得讲究凭证。”


“最好别让我查出点什么。”戚如珪走近一步,将嘴贴在她耳边。她不想让公孙惑见着她们撕破脸的样子,只压低声说:“这件事要真与你有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惊鸿微恍了一下,速速端着汤碗跑了出去。


戚二重新挤出一脸笑,迎上公孙惑道:“先生别担心,即便这宫里没人保得了先生,还有我。我受先生不少点拨,才能在蔺都站稳脚跟。戚二没有忘记先生往日的恩情,我们,我们还要替太公寻仇,还要,还要调查新君人选不是吗?”


“晚了……”公孙惑苦涩一笑,惨淡的面色划过一道冷漠。他望着四下漆黑的屋子,道:“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怕是没有机会,陪戚姑娘走完接下来的路了……”


“先生说什么傻话……”戚二刚压下去的哭意又涌了上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东西没弄清楚,先生不可以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眼下局势混乱,我心里害怕,若是没有先生,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走……”


“你可以的……”公孙惑再次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袖角:“我第一次见着戚姑娘,在燕子楼,小小的厢房里,我看着姑娘为太公流泪,与姑娘说着命劫之论,我在姑娘身上,看见一种从未见过的坚韧与美丽,戚姑娘,你……你该要学会走自己的路……”


“我是真不行了……”公孙惑如释重负,眼里的光跟着暗淡下去:“想我草草一生,算尽普天卦象,到最后,却算不透自己的命。”


“你是该往云巅去的人!”公孙惑挺起身,使出全力,挤出一丝希冀:“往前走!别回头!我和太公,在天上好好看着你……”


“看着你……往前走……前路凶险……你别为了我们……回……回头……”


公孙惑说完这话,力气将竭。他缩回到被褥里,稳稳阖上了眼。


庭前小花飘进窗枢,有那么几朵,挂在公孙惑的发尖。戚二为他轻轻掸去,见他神色安详,一如从前那般恬淡。


她垂下头,咬了咬唇,终究没让眼泪掉下来。等在门口的惊鸿见戚二满脸落魄地走出,旋身冲进了房。


戚二瘫坐廊下,不出半刻,耳畔炸开一声哭嚎。


她将手放在额顶,望着鼎烈日光,一切更刺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便大家理解,梳理了下李氏王朝的人物。


李氏三代天皇:


第一代:怀武帝


第二代:怀文帝


第三代:怀德帝(李恒权),怀慈帝(李恒景),也就是故事发生的这一代。


而太后沈氏,则是怀文帝的发妻,即皇后,而后顺位于太后。育有两子一女,分别是李恒权,李恒云(早夭而亡,后面几章就会写到他)和李恒英(即本章出现的晚阳公主,后期重要人物)


而李恒景,生母为周嫔,并非太后沈氏,这个大家都知道。


这就是李氏王朝之间的关系了,应该不难理解哈。


谢谢观看。


☆、诏狱


顾行知的酒才醒一半, 就见戚二“哇”地一声冲了上来。


眼前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煞白,一边哭还一边说:“先生走了……”


顾行知听她说什么先生, 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司天监的公孙惑。虽然他与公孙惑从未往来, 可见戚二为他如此难过,心里难免有些动容。


他说:“先生走了, 你哭, 我也走了,你哭不哭?”


戚二从他怀里挣出来, 抹了抹眼泪,说:“你又不是死了。”


“那我要真死了呢?”顾三儿凶了她一眼,小可怜见儿的,凶完之后,顾三儿心里就悔了。


“你瞎说什么, 别胡说。你是觉着,近来的事情还不够多吗?”戚二捶着他的胸口, 适才哭得太用力, 她现下有些困了。


顾行知看她一副恹趴趴的模样,抚头道:“我要真走了, 蔺都就剩你一个人了。”


怀中的戚二不说话。


“蔺都不是安乐窝,”顾行知说:“它远比前线更加凶险。没我在,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顾行知捧起她的脸,满眼疼惜道:“你看看, 最近哭得这样多,眼睛都哭肿了。你以前可不是爱哭鼻子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像哭包了?”


“你才是哭包。”戚二推了他一把,“我来蔺都之初,全靠先生一手点拨,这才入了太后的眼。你从前还吃他的醋,说我与他别有私情,我与他确实别有私情,却无关男女之爱。先生待我恩重如山,他和太公一样,都是我的恩人。”


“那他这么好,你干嘛跑到我这里哭。”顾行知气鼓鼓地躺了回去,裹紧被子,背过身去:“你去司天监哭吧,哭多久都行。”


“你一定要这样?”戚二戳了戳他。


“你走吧。”顾行知头也不抬。


“那我走了……”戚二声音越来越弱。


顾行知把脑袋缩回被子里,听着脚步声渐远,忽而有些慌。他转过头,见戚二真往外头走了。


他说:“你转过来!”


戚二停下步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顾行知下了床,莫名“哎”了一声。他上前搂住她,恶狠狠道:“你还真走?你觉着咱们时间还很多是吗?”


“什么意思?”戚二心头一震。


“我已向太后提了请征之命,三日后便要动身去蕃南了。”顾行知吸了吸鼻子:“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公孙惑死了,我无须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我是气,气你这般爱掉眼泪,以后没我,可怎么办哦?”


“怎么这么快?”戚二抱他抱得更紧了:“原还想着与你过完重阳,再走,怎么三天后……”


“蕃南战况刻不容缓,我在蔺都多待一天,爹爹与阿哥便得多坚持一天。”顾行知替戚二挽上头发,吻了一吻她的脸:“我们都得要自己学会走路,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我舍不得你。”戚二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舍不得?哼哼……”顾行知看着她泪痕犹在的小脸,难免嗔怪:“先前是谁说,我本该是忠臣良将,不该在这情情爱爱里打转。现在又舍不得啦?女人可真是善变。”


戚二咬着指头不说话。


“真舍不得我?”顾行知快把自己说哭了,“傻小二,长晖也舍不得你呀。”


……………………


金帐层叠的内阁,药香浓郁。丫鬟婢子一碗一碗地往里递,风辞雪的身前,足足列了十□□个盛着汤药的碗。她一碗一碗地试着,脸色看着有些苍白。


“二小姐……”白鹭拉住她欲再往下试的手:“你已经试了一个多时辰了。”


风二揩了揩唇角,勉强一笑:“无妨。”


“实在不行,还是让奴婢来吧。”白鹭跪下身去,连带着后头一群丫鬟,齐身跪下。


“我们都是皮糙肉厚的下人,就算试坏了身子也无伤大雅。可二小姐金枝玉叶,万一真试出了什么,奴婢们担待不起啊!”


“无须你们担待。”风辞雪越过白鹭,端起碗,抿了一口。


这一回,她没忍住,喉头猝然一抽,竟连带着昨夜的饭,一同吐在了一旁。


“二小姐!”白鹭头如捣蒜,“求二小姐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你这样太后知道了,是要怪罪我们的!”


“尚宫忘了吗?董太医说了,姑母的病复杂曲折,用药须得谨慎再谨慎。太医署人多手杂,旁人我不放心,这药,还是我自己来试吧。”


说着,风辞雪重新拿起一碗。


“没错,就这,姑母从前喝的药,就是这个。”风二指着它,满头虚汗:“你去,快告诉董太医,就照着这碗的量开。姑母……姑母喝了它,一定……定……”


话还没说完,风二“哗”地一声又吐了出来,这一次吐的不再是残渣剩药,而且猩红的血。


她盯着那红,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们将这处打扫了,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奴婢遵命……”众人惊魂未定。


“是药三分毒……”白鹭扶起坐都坐不稳的风辞雪,将她往榻上引:“二小姐实在无须这般亲力亲为。如今前朝大乱,后宫少不了二小姐做主,这个时候,二小姐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后宫不是有尚宫你吗?”风二扯了扯笑,安慰道:“姑母既将尚宫之位许给了你,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将它打理得井井有条。”


“话是这么说,可这宫里,总该要有个主子提领才是。”白鹭这话是真心的,虽然她知道,身边人都不大看得起她。自己这尚宫之位怎么来的,大家有目共睹,旁人就算面儿上不说,心里也都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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