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那个人终于动了,极为缓慢的转过身,只是还是没看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的说知道了,而后往门边走,像是要出去。
温怀钰慌了,一把拉住她手腕:你生气,你对我有意见,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也不说还要出去,是为什么?你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纪以柔缓缓的动了下,终于抬起眼看她,眼神深处潜藏的狂热、痛苦和压抑将温怀钰吓了一跳,她紧紧握着她手腕不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医生你干嘛?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纪以柔反扣住手腕,一把拖到了怀里,被她牢牢的按住,后背重重的抵上了门背,金属把手又冷又硬,硌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又嗔又怒的:纪以柔,你生气就生气,但是你弄疼我了!
纪以柔抿唇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异常的冷,情绪早已完全失控:弄疼你了吗我想还不够。
这人为什么就永远这么没心没肺,就像一颗没有心的石头
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道,爱着她的人是有多心惊胆战,怕她不开心,更怕她出意外。
要怎么样,这个人才能记得,留在她身边,哪都不许去。
你什么意思唔!
温怀钰被她奇怪的言语惊到了,想问她为什么,可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她吞了下去。
纪以柔将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嘴唇覆上她的唇,轻轻舔舐了一下,而后用力咬了上去,声音沉沉,像是警告,又像是惩罚:不够。要让你再疼一点。
温怀钰被她咬疼了,眼泪都忍不住出来了,想推开她,又不太敢推开的。只觉得她变得有点陌生,可又想起她先前紧抿唇角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软着嗓子央求她:疼我疼,纪以柔,求你了。呜你放开我吧,好不好
第52章
她软着声音央求着, 可纪以柔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吻着她的嘴唇更用力了, 一寸一寸的碾磨过去, 方才罢了。
温怀钰疼的溢出眼泪,浓密的眼睫尖上挂着泪珠, 嘴唇被她咬的太疼, 实在受不了,手掌抵在了她肩膀上,用力推了她一下。
纪以柔被她推的往后一退, 差点没摔倒了,温怀钰也顾不上疼, 下意识的上前去拉她的手, 被她反握住手腕,重新拥入怀里。
温怀钰有点怕她再重来一次,只是这次没有了,纪以柔抱着她,极安静的, 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 半晌都没说话。
一点、两点温热的泪珠湿了衣服,纪以柔她怎么哭了啊。
温怀钰嘴唇被咬的又痛又麻,还没哭够呢, 凶徒自己倒先哭上了,她没办法,只能好性子的哄着:好了好了, 都是我错了,别哭了。
那个人紧紧抱着她,却不说话,眼泪越流越凶,将她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温怀钰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肩背:宝宝,可别哭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颊莫名一红,不过纪以柔好像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注意到她给她的新称呼。
温怀钰紧张了一会,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动,过了半天,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按住纪以柔的肩头,指尖从她脸颊上触过,沾了满手的泪珠:不哭了。
纪以柔已经止住了眼泪,但眼角还红红的,沉默而倔强的看着她,半晌,只吐出几个字:再叫一遍。
温怀钰一怔:什么?
纪以柔坚定的重复:再叫一遍。
温怀钰忍不住啊了一声,忽然懂了她的意思,脸颊上晕开一层绯色,松开手,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纸巾,你擦下脸。
纪以柔不伸手,没能等她再说话,她神色很失落的,在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头发披落下来,只露出一小段纤细雪嫩的颈,透着说不出的脆弱。
温怀钰拿她没有办法,可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一遍,有些局促不安的,在房间里转了转。
纪以柔早就不哭了,只是唇角紧抿着,既不说话,也不发出一点声音,安安静静的坐着,连呼吸都很轻。
两个人连晚饭也没吃,温怀钰是没胃口,问了她,她也说不吃,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相顾无言的样子,温怀钰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
她向来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么明艳张扬的人,其实对待感情往往是手足无措,只会红着脸后退。
可纪以柔今天似乎就较了真,在沙滩上就格外生气,回来咬了她还不够的,现在好像非要等她把话说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了,隔壁出去酒吧玩的那群年轻女孩都回来了,温怀钰看了看时间,过去拉她起来:别坐着了,睡觉吧。
纪以柔沉默的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下了,却背对着她,从肩颈往下勾成一道紧绷的线条,隐忍又压抑。
温怀钰一躺下去,整个人都困极了,可她又不能让纪以柔一直这样,伸出手去揽她的腰,从后面将她抱住了。
大概是困了,先前的理智、矜持和赧然,此刻都不再阻拦她了,她将脸颊在纪以柔的后背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纪以柔,你转过来嘛!
纪以柔不为所动的,大概是装作是睡着了。
可她并不相信,确认了这个人是在装睡。
温怀钰困的眼皮都分不开了,额头又在她背上蹭了蹭,显得奶里奶气的:转过来啊。宝宝
那个装睡的人,忽然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身体转过来一半,声音很低:再说一遍。
温怀钰真不懂她为什么如此坚持,但她不想再跟她僵持不下了,整个人钻到了怀里,声音越来越低了:怎么了啊,谁还不是个宝宝
她的呼吸变得轻柔绵长,已经睡熟了,靠在纪以柔怀里,脸颊还轻轻的蹭了蹭。
纪以柔还怔怔的,想叫她再说一遍,可听到她已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今晚是钻什么牛角尖呢。
非要跟她闹脾气不说话,也非要逼着她再叫她一次宝宝。
温怀钰睡熟了,纪以柔却毫无困意的,看着她,用视线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轮廓,明明已经刻在记忆里,却偏偏看不够的。
长而浓密的眼睫像把小刷子,时不时颤动着,纪以柔用指尖轻轻触了触,有点痒,她笑意更深了,一点困意都没了,愈加清醒,像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只想紧紧的揉入怀里。
温怀钰这一觉睡的极为不□□稳,夜里醒来一次,她偶尔一睁眼,正好对上纪以柔的眼睛,原本清澈干净的一双眸子里浮着淡淡的红血丝,目光幽深却炽热,无声的看着她。
她还在困头上,往纪以柔颈窝上蹭,嘟囔不清的:你醒好早。
也不知道纪以柔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只感觉被搂的更紧了。很快,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恰好又对上纪以柔的目光,她一动,纪以柔就有点紧张似的,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
如此,到天光大亮时,温怀钰彻底醒了,一看时间,刚刚7点,她轻轻动一下,就感觉到纪以柔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而她正以一种极度亲密且依赖的姿态,趴在纪以柔身上。
她的鼻尖正抵着一处细嫩的肌肤,嫩豆腐似的,好像在刻意引诱着她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