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他稍错开身子，视线落到李铭心虚的面庞上时，男人声音明显的抵触和不耐烦。

“你和她说了我会过去？”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温以然还未出事之前，总会通过李铭打听他的近况，所以沈屿之理所当然以为温以然又继续重蹈覆辙，向李铭打探他的消息。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气，李铭一愣，疯狂摇头否认：“不是不是。”

正想着出声解释时，楼梯间突然传来几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是刚下楼吃完饭回来的秘书。

“你们听说了吗？沈总好像......离婚了。”

“之前他让我将温小姐送来的玫瑰扔掉时就猜到了一点，不过我那时还以为只是吵架冷战，毕竟他们之前......你们懂的，没想到真的离婚了。”

“离婚？？？不可能吧，他们不是感情很好吗？？？”

“感情好？你开玩笑的吧？？？沈总怎么可能和她感情好？顶多算是相敬如宾。”

“你们没看朋友圈的吗？我昨天还看见温小姐在朋友圈发了她和沈总的鹅子呢，你看看这个——”

......

......

沉默，长久的沉默。

楼梯间几个年轻的女孩早就上了楼，只有沈屿之和李铭还站在楼梯间门边，男人面色阴森，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忍了许久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出去。

“......儿、子？”

他喃喃念念出声，转身对上李铭心虚敛着的眸子。

沈屿之深吸了口气，目光阴冷，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缓慢。

“——你都知道了什么？”

李铭心间一颤，头埋得更低。

片刻，终于结结巴巴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其实也就是上次在医院撞见温以然的一幕，还有平日里温以然在朋友圈发的。

越往下说，沈屿之一张脸越发的阴冷。

......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搁在桌上，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沿上轻敲着。

男人的侧颜一半隐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蕴满了阴郁。

李铭颤巍巍地抬了抬眸子，朝桌上轻飘飘扫了一眼。

那是他的手机，屏幕上方，正好是温以然的朋友圈。

离婚第一天——

呜呜呜我鹅子怎么这么可爱！！！妈妈爱你！！！

离婚第二天——

今天去接鹅子回家啦！！！开心！！！爱滴魔力转圈圈！！！！

离婚第三天——

新买的缝纫机，准备给鹅子做新衣服啦！！我真滴是个好母亲！！！

......

最新的一条，还是昨晚十一点多刚发的——

有好看的娃衣推荐吗？？？[星星眼][星星眼]想给鹅子做新衣服啦！！！

指骨在桌沿上的声音终于停下，桌后面的男人轻“呵”了一声，他缓缓抬起头，对上李铭躲闪的目光时，沈屿之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却令李铭的肩膀又抖了几抖。

“孩子？她哪来的孩子？”

手机被沈屿之狠狠一推，径自落到李铭眼下。

他屏着气，攥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倏然又垂眸，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温以然的微信头像早就被掩埋在消息框下面，沈屿之还是在通讯录里边找到了她的名字。

然而目光一转，男人眉间掠过一丝怒气。

手机“哐”一声被他丢到李铭眼下，男人声音冷冽。

“这又是什么？”

李铭眼皮微掀。

只见点开的温以然头像下方，只有一条冰冷冷、冷漠无情的黑线。

再往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