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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逞窈窕(一) 分节阅读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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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弹不得,恐怕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摁倒,于是转过身。徐采又顿了顿,不放心地说:“娘子能否走远几步”吉贞走远了几步。听见衣衫窸窣,然后是潺潺的水声。他在解手。吉贞顿时醒悟,丢下烛台,要走,又气难消,快步走到徐采身后,一脚踢得徐采踉跄倒地。没有烛光,也没有月色,吉贞的身影褪去了先头那一圈如仙如幻、婉丽柔和的光晕,她俯视着他,是一个冰冷坚硬的剪影,“你好大的胆子。”不是扬子江的水,也非蒙顶山的茶,你喝得徐采突然回想起这句话。望着她尖尖的、俏丽的、扬起的下颌,他心里一个咯噔,立即胳膊撑地,俯身,额头叩在冰冷的地上。屏息忍着扑面而来的恶臭,他沉声道:“殿下,臣罪该万死。”吉贞直起腰,睥睨着他,“你罪在哪里”徐采不假思索地回答:“臣罪在失职。戴使君年轻赤诚,为奸佞所惑,臣身为佐吏,未尽到规劝之责,致使使君背约,为天下人攻讦,痛之晚矣;殿下身陷囹圄,沦为池鱼笼鸟,举目无望臣万死难辞其咎”说完,他忐忑地等着。夜色下,他看不清,也猜不透吉贞是什么表情。唯见沉默中,是那道冰冷坚硬的剪影。“巧言令色,无耻狂徒。”吉贞丢下这句评语,裙角在他耳畔一荡,便携风而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内心戏很多的男二。第34章 沙雁争飞十四徐采自命不凡二十余年,此刻方意识到自己也不过贱命一条。重伤加绝食都没死成,凄风苦雨地在院子里躺了半宿后,竟然觉得腿伤恢复了不少。熹微的晨光中,他脚抵着地,悄悄地酝酿力气,眼睛打量着周遭。兴龙寺的结构他是熟悉的,为了避人耳目,寺外也没有守兵。是个绝佳的逃命时机。力气还没攒足,忽听橐橐的脚步声自寺外而来。徐采心里一紧,倒回去的同时,两人越门而入。一个是韩约,另一个是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士兵,可他和韩约并肩而行,昂首挺胸的。在徐采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时,对方也走到了徐采面前,他停下脚步,俯下身子,也在审视徐采。是个很英俊的人,不仅英俊,而且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仅靠一张脸,他也不该是个平庸之人,何况英俊的少年郎脸上有种骄人的傲气。徐采立即醒悟了清原公主就在兴龙寺,她的驸马又怎么会远了徐采自知他此刻的尊容,落在别人眼里,是狼狈至极的。他倒也没有故作姿态,只是对温泌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卢龙郡公,近来可好”他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诡异了。温泌直起腰,偏头看了看他的伤,又在他腿上踢了踢,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好像个常年宰猪杀羊的屠夫,要掂量掂量砧板上这块肉是肥还是瘦。被他这幅表情盯着,徐采莫名有些紧张,手心里出了一把汗。韩约在旁边解释着,“可能伤到要紧处了,带来的医官也就能止个血,包扎个伤口,闹不好要落下残疾。短时间内他是动不了的,也没必要再浪费人手特意盯着他了。”趁说话的功夫,徐采把刚才打算趁机逃走的那股力气悄然卸了,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听到“残疾”两个字,他脸色蓦地一灰,更显颓然了。行军打仗的人,别说一点轻微残疾,断胳膊断腿、动辄死人的也司空见惯了,温泌眉头也没动一下,见徐采伤口在大腿上,他顺嘴问了一句,“还能传宗接代吗”他是无心的一句,倒没有要调侃徐采的意思。徐采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先是微微涨红了脸,随即漠然闭上了眼睛。韩约哪管徐采是高兴还是愤怒,他吃吃地笑,“倒不至于。那事还是能干的。”温泌点点头。真要是把人弄废了,别说降服,估计徐采生吃了韩约的心都有,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这话他没明说,转眼一看,旁边还丢着徐采用来做拐杖的枯木,他走过去,拎起来掂了掂,睨了韩约一眼。韩约反应过来,“咦”一声,大声嚷道:“来人。”两名杂役小兵闻声奔了出来,韩约骂了他们一通“看管犯人不力”,命以后要严加看守,然后一挥手,“把他抬回去檄文写好了没有再不写连你们两个老子一起废了”两名小兵战战兢兢。这个徐才虽然斯文,却是个高个子,他们两个一人要来抬脚,一人要来抬脑袋,还没蹲下身,徐采冷冷地说:“不必了。”装死是没用的,还不如保留点尊严。他深深吸口气,忍着蚀骨之痛,慢慢起身,倒像个主人似的,领着两个士兵一瘸一拐地回房去了。韩约一边回首看着徐采的背影,跟随温泌进了厢房,说道:“这个人不好弄。听说他这两天不吃不喝的,要寻死的样子。”“别让他死了。”温泌掸了掸靴子上的露水。他和韩约连夜去了一趟坝上,工事已毕,只等汾阳头顶那片浓云被风吹到岚州,再来几场暴雨,就要水淹晋阳了。又一个通宵未眠,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说:“徐度仙虽然被罢了官,在朝中还是颇有势力,留着徐采,以后有用的。”韩约挠了挠额头。这个徐采,斯斯文文的,给他再来一顿鞭子,又怕伤上加伤把他打死了。要来软的吧,徐采一张嘴,能抵得过十个他韩约。真是难办啊。“这徐采还是个孤家寡人吧”温泌想起来了。以徐采的相貌门第,都这个年纪了,不至于呀。“听说十多年前姓徐的老家伙就给他就定过亲,他守在陇右不肯回京,这会徐家倒台了,估计亲事也拉倒了。”韩约虽然是个男人,人到中年,也很有拉纤保媒的热情,“给他在范阳找一个要名门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温泌哪管那些“你物色吧。”“其实”韩约挠着下巴,忍不住要出坏主意,“公主身边那个婢子也是个美人。叫她晚上去陪徐采睡一觉,兴许明天他就服软了。”温泌笑得拿靴子去砸他,“你去跟她说,我不去。”连温泌都不肯,韩约更不敢了。本来就是说笑,他嘿嘿一乐,将此事按下不提。只搓着手到院子里观察天色,却见姜绍在对面厢房和桃符说了几句话,就推门进去了。韩约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对温泌往对面努了努嘴。温泌装作没看见韩约的挤眉弄眼,把靴子一穿,他在破屏风底下把砚台翻了出来,研墨提笔,待要写信给容秋堂。正斟酌着,眼睛却看到了砚台上磕破的角,盯着那裂缝看了一会,肚子里的无名火下去了,他若有所思地说:“姜绍还不错,能收为己用是最好的。”“嫌我惦记着那个婢子,你还不是在打公主侍卫的主意”韩约咕哝几句,见温泌在案前凝思,也不好去吵他,便踱到徐采那头来,看他檄文写了几个字。姜绍哪知道自己无心之举,又碍了温泌的眼。和吉贞回话时必定要关门,是他习惯使然。吉贞正在梳头,对姜绍的动作,早见怪不怪了,姜绍一来,她把昨夜匆匆写成的书信丢给他,“暂时回不了京,你把这封信递去宫里,转呈陛下。”“是。”姜绍把信塞进怀里,“臣今天听说一桩事:太后似乎有意为陛下聘成都尹郭佶家的娘子,可能重阳前就要册封了。”天子册封皇后,总要一年时间过礼。太后此举,既突兀,又仓促。吉贞吃了一惊,眼里充满不快,“陛下才十二岁,也太早了。”“戴申一反,岭南、剑南各地人心浮动,太后此举,有安抚之意。郭佶领剑南节度副使,统八州六镇,在西川势力也不容小觑。”“这个我当然知道。”吉贞笑得很勉强,本该是喜事,可听了只觉口中满是苦涩。转念一想,皇帝虽然已经十二岁,却还一派天真稚气,兴许有了皇后,会老成些不过为皇帝选后这件事,太后竟然半点消息也没有透露给她。吉贞也不好当着姜绍的面骂太后独断,从桃符手里夺过琥珀梳,她动作很重地丢到桌上,呵斥道:“轻点。”在镜子里看了姜绍一眼,“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姜绍望着她乌油油的长发和一张气不顺的侧脸。她睫毛真长,长而卷翘,这样的人,脾气都很大。他说:“臣妻娘家是郭氏旁支,听家里长辈提了几句。臣昨天收到家书,方才知道的。““哦”吉贞脸色缓和了一些。姜绍从来不主动提私事,这门亲戚关系,她才第一次听说。毕竟还是关心皇帝,她问姜绍:“可听说郭娘子多大年纪,性情相貌如何”“听说是刚刚及笄,比陛下大三岁。性情相貌倒不甚了解。”吉贞说:“你夫人温柔美貌,她的族妹想必也不差的。”这话奇怪。姜绍忍不住疑惑,问了一句:“殿下见过臣的妻子“吉贞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看你长得这样,总不至于娶个丑八怪的妻子吧那岂非太委屈你了听桃符说你在范阳事三天两头都有家书,我猜你夫人一定是个细心温柔的人。“姜绍颧骨上一热,知道吉贞不过随口一夸,其实不见得多么真心实意,他也没生出许多遐思,只谦辞了一句:“殿下谬赞。“吉贞转过头来,把他上下一打量,对桃符道:“像他那样,挽个男人的髻就好。“桃符放下琥珀梳,笑道:“殿下不是不喜欢扮男人吗”是不喜欢扮男人。不过经过昨夜徐采那事,吉贞觉得还是扮成男人方便一些。一想到徐采,她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说:“多嘴。“姜绍见吉贞要更衣,忙退了出来。才一转身,听见对面厢房韩约高声嚷嚷,吵成一片,姜绍还没来得及过去打听,听见“哐“一声,吉贞推门而出,穿着白地蜀衫,鸦青帛绫半臂,系了红色抹额,头发一丝不乱地罩在发巾下头,像个俊俏的小郎,煞有介事地负手立在门口。韩约骂起人来,那嗓门一声高过一声,姜绍听得哭笑不得,对吉贞说:“好像是韩约命徐采写檄文骂卢燧,徐采写成后,呈给韩约,却是给韩约的祭文。韩约气得不得了,要人把徐采从头到脚扒个精光,去挂在晋阳城头。“桃符一听这话,“哎哟“一声,捂着脸逃走了。吉贞却扑哧一笑,兴致勃勃地差遣姜绍,“你去看看扒了没有。没有的话,也去助韩约一臂之力。”第35章 沙雁争飞十五徐采虽然沦为阶下囚,到底也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韩约威胁的话是一车接一车,一会要扒了他,一会要把他阉了送去给郑元义当中人,到底没敢真动手。徐采看穿他没有那个胆,胳膊往脑袋下一垫,侧过身就睡。到后来,众兵将们都来看热闹,温泌咬着笔杆子,在厢房里被吵得不胜其烦,毛笔一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来,骂韩约道:“是要阉了还是扒了,干就是了,废那么多唾沫星子”韩约噎住了,见温泌那张脸上明显气不顺,他不敢再虚张声势了,只低声咒骂一句“混账”,打算悄悄把那祭文撕了了事。“慢着,”温泌却说,“我看看。”徐采面朝里躺着装睡,耳朵却留神外头的动静。半晌没听见温泌说话,他慢慢转着脑袋,回首望去,见温泌把祭文揉成纸团丢在脚下,一双眼,顶着浓眉的威压,黑沉沉、冷飕飕地看过来。徐采扶着榻起身,正襟危坐,不着痕迹地审视温泌。刚才在院子里,温泌是居高临下,此刻平平的对视,徐采看得清楚明白,这个人,咄咄逼人的一双剑眉,是人称鬼见怕的面相,冲动易怒,却胆大包天,敢作敢为。铁面剑眉,兵权万里。他不是韩约,是甫一成年,就把十万兵马当成双陆子玩的半个胡人种子。郁羽林的血脉在他攻击性十足的眉眼里显露无遗。徐采刚才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不见了,他肃容道:“郡公,权宦当道,奸佞误国。陇右与河东,并非水火,实乃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公为何不审时度势,度德量力”温泌嗤笑一声,“我是胡虏,”他嘲弄地看着徐采,“你咬文嚼字的,我听不懂。”徐采尴尬了,胡虏二字,是他在讨贼檄文里暗戳戳给温泌安上的。胡虏夺人妻子,虽然没明说,谁都知道骂的是温泌。徐采只能把嘴一闭,继续装聋作哑了。“去把程凤今弄出来,”温泌转过身,吩咐韩约,“今天拿他去把左夔换出来。”“是。”韩约命左右去提晋阳令程凤今。挤出来看韩约给徐采扒裤子的兵将们都散了,温泌要回去继续写他的信,走了两步,偏过头一看,对面厢房门口立着一个清秀白净的小郎君,左顾右盼的,与众不同。他先一蹙眉,随即三步并作两步,揽住小郎君肩膀,把人推了进去。“哐”一声连门也关了。“勾肩搭背,成何体统”吉贞搡了温泌一把,躲到床帏后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温泌挠着下巴上下打量她,摇头道:“娘里娘气的,不像男人。”吉贞微微一嘟嘴,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平螺钿背八角小镜,揽镜自照,一边拂着鬓发,不服气地说:“难不成男人都得像你那样的”“我怎么样”不过转瞬,温泌在外头那副剑拔弩张的气势消弭了,嗓音变得懒洋洋的。吉贞放下八角镜,正要说话,见温泌不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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