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里叶爻没有受封郡主,但因为旱灾之事皇帝可免去了不少乡侯、亭侯、县主、乡主之类的皇亲国戚。
刚到手的头衔还没有捂热,再被免了,那这脸面可就丢大了……
思及此不得不感叹,曦合贵妃好谋略啊。
聪慧的女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扇尧忍不住多看了贵妃几眼,虽然对方给她下了这么大一道难题,她依然觉得这个女人很美。
扇尧拿上封赏的诏书和喜牌从贵妃大营里出来,走了约百米远,司蔷追了上来。
“叶妹妹。”司蔷笑着唤住她,说来她这个宝蝉县主得亏了这位妹妹。
两家是世交,司蔷唤她妹妹也能理解。
扇尧到底停下脚步,对她点头一笑。
“妹妹,此行回长安,与我一道坐司家的马车可好。”司蔷笑着双手握住她的手。
“……”扇尧看向她美丽的脸庞,司蔷的面部柔和圆润,明眸善睐,是和贵妃同一种类型的美人。
确实细看之下眉眼有几分曦合贵妃的神韵,只是两人又有明显的不同。
扇尧素来喜欢美人,自然没有拒绝司蔷,和美人同车啊,甚好。
司蔷见她同意了,笑得更加明艳动人:“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随从去准备了。”
在车队临行出发之际,方梨骑马路过司家的马车,在外面和司蔷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方梨和顾燕吵了一架,不是因为受封的事,也不是因为扇尧。
而是方梨一觉醒来听到了顾燕和一个苗疆使臣打成平局的事,而且那个使臣一不是苗疆兵主部的公子,二也不是高阶修士,甚至身份上只能算作一个使臣的随从而已。
她想不通自己敬仰了这么多年的师兄竟然会输给一个随从??
因为没有看到那场比试,她无法理解。
顾燕本不想解释的,但方梨的说辞令他心痛,才沉声说道:“那个人的修为绝不是你能想象的,甚至我怀疑他只是顾忌太多,并没有使出七成本事。”
听到他的这一段话,方梨更无法理解了,她的师兄是他们方家一派里的集大成者,放在天下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她不信一个苗疆使臣的随从能让她的师兄夸赞。
对此顾燕的侍卫给出的解释是:“大小姐……主公也许明白皇上的用意,况且流风将军还在天牢里。”
大秋猎之前皇上只放了主公,流风还有好几个部将全都在天牢里且都受过刑,皇上的用意很明显了。
对于他们主公带兵进京一事,皇上不支持,正如流风之前所说这么做太冒险了,而且一点退路都没有。
和扇尧想的没差太多,路上,他们遇伏了。
是冰族人的伏兵,原本是想掳掠皇帝的,但他们的消息不灵通,不知道皇帝提前几日回长安了。
前晚冰族人设伏后才收到雍朝皇帝不在旭涧原的密报。
但来了一趟总归是要带点东西走的,掳掠了贵妃回圣冰堡也行。
冰族人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因为他们的头发是银色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时候顾燕带着人最先杀了出去,同时顾燕看向方梨:“梨儿你去保护好贵妃。”
不用顾燕多说,方梨也知道她立功的机会来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也能被人抢先一步!
姜岺正愁找不到机会顺利“归队”呢,他带着几个侍卫走在野道是最先发现前面有“异象”的。
在大队伍还没有抵达之前,他的寻鹰在前面的山头徘徊了好久,所以他是最早确定前面有伏兵的。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在冰族人杀出来,大队伍混乱的时候,他和他的人冲了出去,驾着贵妃的马车便跑。
“你……你是何人?”
“娘娘,臣乃苗疆首领的侄儿,臣的舅舅和皇上是好友,放心,臣不会害你。”
姜岺说话间,马车内的人已没有再问什么了。
有女官匆忙探出头来确认了一下,之后对车厢内的贵妃点点头。
女官认得姜岺,曦合贵妃便放下心来。
无可否认姜岺对突发的事都能做出最快的判断,他并没有如冰族人想的那样继续走这条路,而是调转马头往相反的路走去。
此地距离长安两百里,若是相反走往西去再绕道去霸陵,从霸陵进长安,冰族人一定想不到。
姜岺往霸陵方向走,一路未见到冰族的追兵,他确定自己走对了。
姜岺抵达霸陵后,让贵妃的人去联系最近的驿馆,一面派援军去救其他人,一面凑出一队仪仗来准备进长安城。
贵妃平安回宫后,对此人十分褒奖。
顾燕这边,比之姜岺晚了两日抵达,被冰族掳走的人不少,出于一些原因活着回来的人都商议好此事只能与皇上和朝中大臣说,暂时不能传出去。
冰族精锐的修为了得,他们能驾驭气流,只能尽力维持和他们远攻,若和他们近战很容易被寒气所伤。
回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伤的最重的当属顾燕和方梨。
他二人抵御了绝大部分的冰族精锐,虽然不至于卧床,但两人握刀的手差点废掉。
也是这个时候,扇尧才知道血怒天不在顾燕手上。他是从天牢出来的,比试的时候也没有血怒天,所以她猜测顾燕的大半修为或许归功于血怒天。
带兵解长安之围的时候他应该也不会带上血怒天。
如果有从业火城活着离开的人,一眼就能指证他。但目前看来,除了她应该没有人从梵统十八年元宵那日的业火城活着回来。
顾燕谨慎又多疑,他不会陷自己于口舌之地,但仔细看此次香王造反,顾燕的行为就显得过于冒险了。
而原书中面对冰族入侵,他作为守将带兵救长安却又符合情理,皇上左思右想也能释然,毕竟当时带兵来救驾的不止顾燕,还有临郡的扶风王和两个籍籍无名的驸马。
牡丹走过来将一件斗篷披在扇尧身上:“小姐你没事吧,可有感觉到不舒服?”
扇尧摇头,若说有事也不过是几个冰族人冲过来的时候,寒气伤到了手指,但她很快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中指和食指上浅浅有些冰霜。
冰族真的是冰一样的人……
她比顾燕和方梨情况好的多。
突然想到了什么,扇尧看向牡大:“宫里的人什么时候来?御医什么时候来?”
她后知后觉,恍然惊醒,顾燕若是废了,她的任务可完不成了。
扇尧给牡大使眼色,牡大会意过来骑上马离开了。
管家给她找的这对兄妹很有意思,他们知道干不了的事决不逞能,能干的事不会落下。
从那日她去救苗疆少主就能看出,两人很清楚各自的能力,再到对抗冰族精锐两人也是摸鱼做样子,没有真想去拼命。
没太久,牡大带了御医院的人过来,顾燕和方梨和受伤的贵女都去了御医院。
皇上是天黑的前去御医院的,问候一番了解了情况便快步离开了。
皇上走后,御医院传来议论声。
“听说贵妃两日前就回来了?是谁送回来的?”
一旁的几个御医一致摇头,他们知道也不会说啊,皇上都下令了此事不会再议,且众人只当曦合贵妃是同皇上一道回来的。
此事若传出去可关乎皇家颜面啊,总不能让别人知道皇上提前走了,留贵妃在旭涧原结果遇上了冰族人劫掠吧?
御医院外扇尧只站了一会儿便与司蔷找借口告辞了。
两日在上夜门前分别,扇尧骑马走在前面,牡丹追了上来,牡大已提前回府复命去了。
“小姐,将军来信。”牡丹说着将袖子里的信递给她。
扇尧接过来匆匆看完后随手揉成一团,脸上神情明显比之前凝重许多。
牡丹见状沉默了:“……”
叶飞凰说,如果圣诏或者贵妃的懿诏让她前往封地,她便立刻走不要在长安逗留。信的最后提及与司家的婚事,告知她在封地等候司家提亲。
此前叶飞凰在她面前一直未提司家婚事,大抵是因为他拿不准司家的意思,但旭涧原大秋猎之后,他却很自信的认为与司家的婚事一定能成?
所以原书中说是叶爻想方设法退了司家的婚,简直是胡扯,这两家谁是诉求方扇尧现在已很清楚了。
她只求这什么诏书来得慢一点,因为她想见竹白一面后再离开。
也是这一刻,她惊奇地发现临别之际她最担心的不是苗疆少主的生死,而是想见竹白……
说不上来为什么。
只是每每想起湖心亭结界,她的内心深处会有一种钝痛感受,不剧烈,却折磨人。
失落,漫无边际的失落,无处排解。
她一直以为那是她在这个道法世界里唯一的朋友。
可终于这个人最终变得……比竹白、比聚月、比枫子序、比竹宛都要轻。
那个少年,留给她的还剩下些什么?
或许只剩下望及水泊时,这种无法排解的失落与怅然感受。
“小姐,河边风大,待久了不好,我们回府吧。”牡丹双手环抱着手臂缩紧了身子,她们站在河边吹冷风已经一炷香了啊……
“你派人去万国馆打听一下苗疆使臣回来了几个,还有那个竹白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