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之抓住omega乱动的双手,百合的香味持续拉动的神经,满腹都是蓬勃而出的欲想,他强撑着神志里为数不多清醒,声音低哑:“现在不是时候,你以后会后悔的。”
他知道现在顾念寒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于不安,更像是一种小孩子着急盖戳的举动,如果哪一天顾念寒反应过来,肯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顾念寒对他的说辞无动于衷。
单薄的纺织品落下,失去遮掩物后一览无余,皮肤上像是长出了稚嫩的花,不再是无尽的苍白,再经历过到氧气与水汽后逐渐变得艳红。
此时这朵花在慢慢盛开,花瓣上弥漫着一层氤氲的水雾,往日的清冷尽数破裂,肌肤裹挟着火,就连汗水都带着异常的热度。
顾念寒慢慢地将手指插入裴鹤之的五指之间,与他十指紧握。
他的神情很认真,眼神却浮现过刹那间恍惚。
顾念寒凑上前,轻轻去咬裴鹤之的唇,动作里带着一丝僵硬的讨好之意。
“我就这么…比不上那些你曾经抱过的人吗?”
顾念寒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抖落一滴水汽,轻飘飘地落在裴鹤之几乎断裂的理智上。
全盘瓦解了。
能感觉出来,顾念寒现在远比表现出的热情要紧张恐惧的多。
裴鹤之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只准备进攻的野兽,任由黑焰完全侵蚀眼瞳,伸手抓住顾念寒的发,猛地将他扯向自己。
没有人知道在病房的这扇门后发生了什么。
室内的热度飞速升温,喘息声跟隐忍的惊叫声都被埋没在这片大火四起的荒原之中。
裴鹤之眼底飞速掠过初见顾念寒的那惊鸿一面,苍白的男人包裹在全黑的西装里,安静伫立在黑伞之下,漂亮的面容上不带有一丝情绪,雨滴顺着伞檐落下,将那抹浓墨重彩的黑尽数晕开。
此时此刻,裴鹤之把那滴落下的雨珠捏入手掌,然后缓缓揉碎,任由它在掌心伸展,蔓延。
他手掌抚摸过顾念寒的面容:“你不想回忆起的那些事,我来帮你忘记,我会让你在我怀里什么都想不了。”
alpha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温柔的狠意,哪怕是做好了准备,顾念寒依旧禁不住畏缩了一下。
顾念寒的面庞极白,眼瞳极黑,黑白分明,散落的乌发枕在耳侧,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百合的芬芳,有着一股要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越来越多的汗水从顾念寒的额角滑落,火焰将他贯穿,于是身体从内到外都开始灼烧起来,细细密密的经过皮肤,流入血液,轻扶过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火焰从脚趾烧到发梢,所经之处都在不住的颤抖,快意混杂着热度扶摇直上,最后没入那片最为隐秘的净土。
裴鹤之俯身要在他的胸前,微微发凉的手指顺着股间划过,准确无误地自后穴没入,他才刚探入一个手指,湿软的嫩肉便极快地纠缠而上,shǔn xī吞吐,似乎不舍将其放开。
“啊…”
顾念寒发出细小的呻吟声,龙舌兰的信息素对他发起猛烈的进攻,身体先一步起了反应,下面湿软得一塌糊涂,感受到身体中出现的异物感,也只是有些不适,却没有分毫的疼痛。
这是作为omega身体带给他的最为直观的感受。
汗水不满顾念寒清隽清冷的眉梢,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在接连不断的按压所产生的快感中强行隐忍着,下唇被咬得发红,他似乎羞耻于发出奇怪的声音。
裴鹤之笑着亲了亲他,将手拿起来,两指一张拉开一道粘液:“咬的我真紧。”
顾念寒受不得他这样调情的话语,脸颊绯红一片,他眼角微微垂下,此时此刻硬是增添了几丝风情万种的魅意。
也不知究竟是不安还是恐惧,他的两只手始终牢牢地攀在裴鹤之的背后。
顾念寒羞怒道:“你话好多……啊!”
他接下去的话再一次被裴鹤之两根手指给顶了回去,微微凸起的软肉被持续摩挲按压,不得不承认裴鹤之手法极为老成熟练,他只是随便抚摸过,手指稍稍用力,便能极快的掌握顾念寒的敏感点。
omega身体剧烈地一颤,脚趾绷直,竟然直直地射了出来。
这二十多年来,除了生理必要的状况以为,他从来没自己解决过生理需求,在别人手上高潮更是第一次,剧烈的快意令他感到心慌又震撼。
顾念寒失神地仰在床上,柔软洁白的腰肢弯出一道细腻的曲线,那只泛着冷蓝幽光的墨蝶便自然而然地展现在了裴鹤之的面前。
裴鹤之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指尖轻轻划过肌肤,顾念寒便止不住地一颤。
留给顾念寒休息的时间并不多,裴鹤之下面早已经硬得发痛。
他将顾念寒拉起来,令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稍微一动,硬挺火热的性器便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顾念寒低头看见裴鹤之的尺寸,似乎有些惧了,下意识往后躲,又被裴鹤之压着腰牢牢限制住,无处可躲。
裴鹤之抱着他,轻轻磨着顾念寒耳上的软肉,蛊惑道:“自己放进去。”
顾念寒道:“我……”
“是你要我抱你的吧?”
裴鹤之看着他,眼底浮现出戏谑的光。
他竟然真的躺回去,懒散地掀起眼皮,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顾念寒咬了咬唇,在短暂的思虑后,竟然真的咬着牙关,用手去碰裴鹤之的性器。
他烫得一个缩手,然后又轻轻地扶住,对准穴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身体被硬物缓慢地撑大,填满,穴口的每一丝褶皱都被抚平,顾念寒隐忍地皱着眉头,汗水顺着他的额滑落,滴落至二人交合的部位。
滚烫的热度瞬间冲净了身体里的冷意,性交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要难以承受的多,裴鹤之没有骗人,他此时此刻除了喘息沉吟,真的什么都想不了。
即便是omega的身体给予了充分的润滑,被这样的器物塞进来,下面发涨发痛,才刚刚顶进去一半,顾念寒腰肢便酸涩地厉害。
他撑着裴鹤之的身体勉强稳住,小声道:“腰没力气。”
裴鹤之静静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化不开的墨。
“是吗?”他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情欲,“那我帮帮你。”
他手腕一用力,压着顾念寒的腰,彻底将性器埋没进去。
顾念寒猝不及防,仰着脖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尚未反应过来,裴鹤之便已经扶着他的胯开始抽动。
顾念寒只能靠着两个人相连接的地方勉强稳住身体,他低声乞求道:“先,先别动!”
裴鹤之似乎笑了一声,他声音很温柔,动作却与之截然相反:“你以为我忍了多久?”
他借着这个姿势吻了吻顾念寒的唇:“是你先招惹我的。”
性器在穴内前前后后地顶着,撞开层层叠叠的穴肉一冲到底,细麻地快意便随着骨髓盘旋而上。
顾念寒腰肢酸软的厉害,不得不倾身在裴鹤之的胸前。
他要溺死在这片没有尽头的火海之中。
顾念寒被禁锢在裴鹤之有力的臂弯里,声音无法抑制,眼底清明不复,喘息在接连不断的冲撞下支离破碎,带着汗水般粘稠的热度。
性器顶入最深的部位,在生殖腔的入口处浅浅地戳弄,每戳一下,顾念寒的身体便止不住地瑟缩痉挛,手指抓在裴鹤之的后背,一用力便抓出几道红痕。
裴鹤之贴着他的耳问:“要不要给我生个孩子?”
顾念寒沉着腰肢,生理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被裴鹤之尽数吻去。
他下身泥泞不堪,在长时间高强度的性爱下双腿发软发抖,他用力地喘息着,用微微发哑的声音回复道:“可以。”
裴鹤之原本只是一句玩笑,未曾想顾念寒真的会回复,他一怔,又问他:“你说什么?”
顾念寒似乎被折腾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他努力攀着裴鹤之的脖颈,闭上双眸,嘶哑道:“给你生,你要的我都给。”
只要裴鹤之可以健康的活着,要什么他都给你,哪怕倾尽一生,也在所不辞。
裴鹤之哑然失笑,疼惜又感动,他翻身坐起,将顾念寒压在身下,拉开他的大腿,在顶入生殖腔的那一瞬间低头封住了顾念寒的唇,将疼痛的呻吟和惊叫埋入腹中。
在剧烈的疼痛之后,比之前更为强劲的快感奔来,强烈的alpha信息素冲入体内,极致的痛意与身体的喜悦一同袭来,呼啸着席卷过脆弱的身体,视野变得模糊,一切都变为虚无,唯有疼痛感彰着对方给予自己的经久不衰的烙印。
他们终于彻底合二为一。
生殖腔绞得极为紧,里面火热柔软得一塌糊涂,裴鹤之发出一声闷哼,用力鞭挞了几下,滚烫的jīng_yè射入顾念寒的体内。
顾念寒在这样的刺激下紧跟着射精,终于彻底脱力,他腰肢酸软,在不断的高温施压下化成一滩水。
“我爱你。”裴鹤之俯身在他额上一吻,将他拢入怀,享受着体内尚存的余韵。
他们一声不吭,就这样静静地守护在彼此的身边,感受着皮肤相接的热度。
一时间房间里寂然无声,只有细密的喘息声跌宕起伏,交织在半空中的信息素宛如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再爆破的风险。
裴鹤之半裸着身体,腰间缠的绷带已经被汗水打湿,流经肌肉分明的线条,一路没入被褥里。
顾念寒疲软地枕在裴鹤之的肩头,湿发落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有着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休息了一会儿,裴鹤之撑起身子,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湿巾,将两个人身上的体液一点一点擦净。
刚刚的一切来的太突然,宛如不切实际的幻想。
裴鹤之微微仰头看向天花板,流光掠过他线条优美的侧脸,感觉就像是梦一样。
“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听见顾念寒依旧携着微喘的清浅嗓音,刚刚顾念寒始终咬着唇隐忍着声音,直到最后才忍不住叫很了些,此时声音微微发哑。
“什么?”
顾念寒半撑起身体,刚刚的柔软不再,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答应我,你不能死。即便我死了,你也要连带着我那份继续活下去。”
裴鹤之静静地望向他:“我答应你,我绝不会死。”
顾念寒并没有由于他这句保证而松动分毫。
裴鹤之叹了口气,靠过去,轻轻吻上他的眼睛:“我是你的,除了你没人能要我的命。”
谁都知道这样的保证毫无作用,如果adrian真的想要对裴鹤之动手,子弹穿过胸膛,用不了一秒钟的功夫,那时候任谁都无力回天。
可即便是如此,顾念寒还是在他的保证下感受到些许的心安。
人都是感性的,哪怕只有一瞬间,再冷漠的心也会有发光发热的那一刻。裴鹤之的那句“我绝不会死”,是顾念寒在冰天雪地里能抓住的唯一热源,他不得不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寄托在这渺茫的希望上。
如果说之前对于裴尚泽的保护只是基于忠诚,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急迫地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一个人。
只要裴鹤之能活着。
顾念寒闭上双目。
只要裴鹤之能活着……
无论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他都愿意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片黑暗当中。
第61章 破晓之时
“adrian是我进组织少年营以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当时我们年岁一般大,又住在一个寝室,自然而然就认识了。他因为身体原因,进阶选拔比我晚一批,但我们都是两批选拔赛的‘王’,意味着我们可以进行精英培训。”
窗户半开,海风徐徐吹入,极快的将室内的信息素味冲淡,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的百合香气。
顾念寒低垂着眉眼,长的刘海柔软的垂在额上,略微遮眼,也将他眼底那抹落寞隐去。
那时的少年们都幼稚地以为,彼此是彼此的唯一,再冰冷黑暗可怕的世界,只要拥有对方,便总能有一息尚存,总能有等待着阳光降临的那一天。身边那双小手是慰藉,声音是圣歌,灵魂得以在鲜血中得以升华,希望与光亮永远充斥内心。
只要拥有彼此,就有坚持走下去的力量。
“那时我跟adrian要好,我们为了彼此什么都愿意做。我们之间有约定,一定要从那个破地方逃出去,舍弃对方的那一方会受到报应。十三岁那年,adrian完成了任务中的第一个‘首胜’,目标是一个国际财阀,他伪装成人口拍卖去接近的他…又过了一年,adrian由于任务完成出色,被先生赠予‘佳冠’。“
“那时他高兴的不得了,整整兴奋了好几天,从那以后就格外的卖力,不断的通过任务来获取先生的喜欢,杀人对他来说更是如同游戏一般简单。我早该看出来的,那时他就已经变了。”
顾念寒蹙紧眉头,眼睫微微颤抖着,被迫陷入回忆。
裴鹤之在一旁安静的听,心底却已经隐约明了。
没有人可以拒绝嘉奖与奖励,尤其是像他们那样从小就不被当成人来对待的少年,稍微一丁点儿不同寻常的雨露浇灌便会令他们在成长中迷失自我,渐渐变成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模样。
顾念寒尚能坚守本心,可adrian却不能幸免。
“我从检察官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商船会来渡口,那时先生不在组织,看守员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想这是逃出去最好的机会。”顾念寒顿了顿,“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来拦住我的,竟然是adrian…”
“于是我们不顾一切地打了起来,到最后我捅了他一刀,失手把人推到了铁栏杆的尖角上,流了好多血,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顾念寒痛苦地皱着眉头。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时的场景,adrian身下的雪被血液染红,在那片苍白荒凉的大地上,孤独又扎目地躺在地上,看着雪一点一点飘落至adrian的发梢,又同他温热的鲜血融化为一体,顾念寒的血液也快要凝结。
直到裴鹤之俯身,一下一下轻轻吻开他眉梢的褶皱。
“可他却没有死。”裴鹤之替他说完没有讲完的话语,“也许是角度原因,当时adrian晕了过去,而你只是弄瞎了他一只眼睛。”
结合顾念寒的描述,除非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不然这是唯一合理的说法。
然而这样的答案并没有让顾念寒获得些许抚慰,实际上在他看来,当自己对他挥刀的那一刻,那个熟知的adrian早就死在那个冰冷的雪夜了。
这么多年的愧疚感早已冲淡了,毕竟当时两个人因为理念不合而大打出手,adrian更是痛下杀手,既然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存活,顾念寒会选择冲他出手也是情理之中。
“或许吧。”顾念寒声音微微发哑,“当时我吓懵了,只想着要快点逃走,没有注意adrian究竟是死是活。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