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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雁ABO》TXT全集下载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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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寒陷入巨大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平息,直到那些跟他一样懵了的众人再度尖叫起来,嘈杂声不绝于耳,酒店的管理人员一哄而至。


裴鹤之紧锁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有伤到吗?”


“没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回答,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你没事吧?”


裴鹤之笑了笑,看起来似乎有些勉强,他垂眸:“没事,就是有些…站不稳。你扶我一下。”


此话一出,顾念寒才注意到地上漫开的血液,不仅如此,鲜血接连不断的从男人背后滴落。


顾念寒眸光一颤,原本想要从裴鹤之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任凭裴鹤之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下意识搂住裴鹤之的背,手上粘腻湿润,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


顾念寒的目光落在裴鹤之背后那面玻璃上,看见投影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震慑到了,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裴鹤之的后背有道半米长的伤口,整个背部宛如被硬生生劈裂成两半,剧烈的冲击下皮肉尽翻,整个后背都被血液染透了。


明明见血对于顾念寒而言都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此刻大片的暗红色入眼,却如同当头一棒,敲得他头晕目眩,险些就要站不稳脚跟。


顾念寒一边搀扶着裴鹤之,嘴唇血色全无,一边哆嗦着掏出手机:“你…等我…现在就打120。”


第30章 我喜欢你


从酒店到医院的救护车上,顾念寒整个人都僵硬的像一块木头,就连之后跌跌撞撞跟着医护人员下车,他浑身上下都还是冷的。


一眨眼就是裴鹤之满身是血的场景,一来二往,就连他的虹膜上都晕开血色似的。


裴鹤之的伤口太深,根本止不住血,不得不赶紧送去紧急就医。由于流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苍白,精神却还是好的,大概是看穿了顾念寒的忧虑,一遍遍地安抚他没事。


一直到进了医院,顾念寒都始终如行尸走肉,呆滞地跟在护士身后一路进了急诊科。


他往回看去,裴鹤之滴在地上的血跟开了花一样,整整开满一路,看的人心惊胆战。


灯牌从天而降的冲击里不容小觑,裴鹤之这道伤口少说也有一厘米深,外加上疮面极大,免不得有脏东西,再缝合前不得不先用生理盐水来清洗伤口。


裴鹤之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疼的狠了才偶尔发出一声闷哼,一整场清创下来他几乎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力气对顾念寒笑一笑。


“伤口太深,得准备缝合了。”


裴鹤之点了点头,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扔进顾念寒的怀里:“不用担心,你先去楼下把费用结一下。”


顾念寒点了点头,他眼眶涨得发红,却还是一声不吭地拿着裴鹤之的钱包径直出了门。


不知道走出去多远,脚步都还是虚软的,他察觉到旁边人狐疑看向自己的眼神,从刚刚开始他手套上便全都是血,外加上神情呆滞木然,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顾念寒此时也顾不得遮挡自己满是伤痕的手了,三两下将手套摘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挂号缴费的时候医务人员视线流连过他的面孔,在看见那双满目疮痍的手的时候,禁不住怔了一下。


一个如瓷般漂亮的人,拥有这样一双手实在令人震惊,也令人叹惋。


一直到挂号完毕,顾念寒手里捏着单子,这才好像终于从刚刚那个地狱一般的光景里缓回神来——他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说起来裴鹤之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刚刚男人冲过来的画面就像是梦魇一般在脑海中循环浮现。


一想到满地的血,顾念寒便又是脚步一软。


他并非是晕血,只是晕裴鹤之的血。


顾念寒坐在二楼的长椅上,浑浑噩噩的大脑终于逐渐清醒过来,理智渐回,心底却也越发不是滋味。


他虽然吃顿,却也不是傻子,再加上今天梦子鸢临行时的那若有所指,怎么可能什么都意识不到。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裴鹤之身边的人数不胜数,漂亮的,温柔的,但凡他一开口什么样的弄不到手里,又何苦在自己身上多做纠缠?


他就是一块伤痕累累的人形躯壳,没有半点儿魅力,又怎么能提起对方兴趣。


顾念寒越想思绪越乱,他说不上来自己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恐慌多一点,甚至还纠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掌心中男人的钱包已经在他手里捂的湿热,皮革上汗津津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裴鹤之才终于包扎好走了出来。


他半裸着上半身,为了用绷带覆盖住背后极长的伤口,整个上半身都几乎被缠满了,只露出一双胳膊,与裴鹤之平日里穿上衣服翩翩公子的打扮不同,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可见,野性又充满张力。


他才一出来,顾念寒就倏地站起身子,连带着脚下的椅子都晃了一晃。


裴鹤之好整以暇地看向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就连平日里那点时常浮现的病美人的气息都消逝全无。


他走过来,摸了摸顾念寒泛红的眼角,声音里含着疲惫的沙哑:“怎么哭了?”


表情可以伪装,但是声音无法,顾念寒因为他这一句话顿时就更加心痛起来。


顾念寒往日都冷面相待的一个人,要想在他脸上看到恼火都很难,更别说是悲欢喜乐了,确实有些无法想象他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就连哭都很含蓄,并不会像别人那般大悲大喜,只是安静地默默掉眼泪。


倒是顾念寒自己略略一怔,胡乱抹了一把脸,不出意外地抹了一把湿,原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那一瞬间顾念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裴鹤之看见自己这幅丢人的模样,挣开对方的手,微微侧头将脸藏在了外套下。


医生大概是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他走过来拍了拍顾念寒的肩膀:“你的alpha没事。”


由于不习惯与他人碰触的关系,顾念寒在医生接触的那一刻身体一僵,又听见对方说:“不过伤口还是不容小觑,为了防止感染,建议在拆线之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裴鹤之道:“不必…”


又不是什么致命伤,也不是不能动,原是想说没有住院的必要,未曾想顾念寒反应比他还快:“住几天吧,住院费我来。”


他愧疚地咬了咬唇,嘴唇上立马就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裴鹤之哑然失笑。


虽然顾念寒有一颗想要补偿的心,但裴鹤之总不能真让他出这笔钱。


住在院里倒是也方便些,只是这几天裴鹤之背后伤口碰不得,做什么都只能趴着,若是要坐起身来定然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


顾念寒办完住院手续上来,推开房间门,看到裴鹤之正斜斜地趴在床上。


顾念寒进来的那一瞬间裴鹤之便睁开眼,再看见来人后又放心地将烟阂上。


室内的暖光渡在他的脸上,中和掉了那种危险煞气的美感,反而无端多了几丝烟火气出来。


顾念寒沉默地在他身边落座,眼眶还泛着肿。


裴鹤之微微侧眼看他:“怎么了?”


顾念寒没有吭声,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既然他不答,裴鹤之便也不再问,两个人一趟一坐互不开口,僵持蔓延,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在经久的寂然下顾念寒终于绷不住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哭后的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哪怕是他的面容再平静,也无法掩饰此时内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


再不久前顾念寒曾经问过裴鹤之相同的问题,那时是在公司的电梯外,自己受不了对方接连不断的戏弄,硬着头皮问出了那句话。


那时裴鹤之笑了起来,回答带着不正经地轻佻,似乎只是想找个借口将他搪塞回去。


然而这一次,裴鹤之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认真地盯着顾念寒,似乎要盯入他心底那片荒芜的沙漠。


终于,他开口,声音里也是一片波澜不惊:“你希望获得什么答案?”


顾念寒愣了一下:“我……”


裴鹤之口气淡然:“那你又为什么哭?”


对啊,为什么呢?


真是因为害怕,因为愧疚吗?


顾念寒从未细想过,原本密闭的心脏像是被人硬生生戳开一个豁口,瞬间令他喘不过气。


实际上自从今天见过梦子鸢以后,他似乎隐约揣测到了原因,但却迟迟不敢将其揭开,自欺欺人地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但现在裴鹤之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再让他继续装下去。


“需要理由吗?”裴鹤之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只是因为想要这样对你而已。”


他垂下目光,将眼神中燃气的火掩藏在纤长的眼睫下:“从三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要这么做了。”


一方面想将他小心捧在手心护着,一方面却又想占为己有将人撕裂,他在这样日益滋生的念头下摇摆不定,只要一想到曾经裴尚泽的存在,就到了嫉妒到要发狂的程度。


顾念寒是那一滴雨落下的馈赠,纯洁无暇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将这个肮脏复杂的世界照耀的通透明亮。


裴鹤之并没有再看顾念寒的表情,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冷漠尽数崩塌的震惊。


他慢慢地拿过顾念寒的手,能感觉到对方再强忍着肌肤相亲的不适,用尽全力在自己的掌心里维持冷静,保持放松。


多奇怪的事情。


当心底有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多么丑陋的伤痕,看在眼底也只会觉得可爱又心疼。


“我喜欢你。”


裴鹤之闭眼,压下眼底波涛汹涌的暗流,几近虔诚地吻在了顾念寒的手背上。


他的唇是滚烫的,气息也是滚烫的,整个人都像是一团燃烧的火,那一吻就像是在肌肤上烙了一下。


顾念寒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他突然用力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带着懵懂的惊吓与茫然:“我…”


他自己知道,裴鹤之也知道,这已经是顾念寒为他退后一步后,目前能给他的最大答复。


让一个不懂得情爱的人明白何为情爱,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操之过急的事情。


裴鹤之笑了笑,将那抹欣慰的苦涩掩去。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缱倦:“你不必着急,好好想一想,我会等你答案。”


第31章 不用避着他


裴鹤之的伤口深,晚上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虽然床大到能容纳两个人,但顾念寒怕打扰到他,死活都不要在床上躺着,也不回家,就把两个沙发拼在一起睡。


他在乌七八糟的环境中摸爬滚打惯了,只要有依靠的地方,坐着站着怎么样都能睡着,只是睡眠深浅的问题。


顾念寒本身睡的就浅,窗外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惊醒,他半夜懵懂醒来,便听见黑暗中男人急促沉重的喘息。


他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拉开房间的灯,裴鹤之撑着胳膊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一层薄薄的细汗。


“你没事吧?”


顾念寒敏感地察觉到了裴鹤之此时的不正常,他掀开对方的衣服一看,只见绷带下已经渗出了血。


顾念寒不过看了一眼,那种脚底虚软的晕血感又涌了上来。


“我去叫医生!”


他前脚还没迈出去,后脚就被裴鹤之一把拉住。


“不用那么麻烦。”裴鹤之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也不愿意进来一大帮人打扰,“那边有绷带和药,你来帮我换一下。”


顾念寒神色游移不定,还是点点头。


他虽然不能说是好手,但一定是老手,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家常便饭,大概也能摸透究竟是个什么流程。


顾念寒小心的把裴鹤之身上的绷带取下来,皮肤粘着汗液跟血液,揭到伤口的时候明显能听见对方陡然沉下的呼吸声。


哪怕是顾念寒已经做足了准备,再看到裴鹤之惨不忍睹的后背时,还是止不住的一颤。


他用温水将毛巾打湿,替裴鹤之擦掉伤口附近渗出的血水,然后换用生理盐水,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擦一遍,将那些污浊的鲜血处理干净。


哪怕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裴鹤之还是在他手底下僵硬的像一块笔直的木头,肌肉一阵一阵的缩紧,甚至能看见他手臂上隐隐透出的青筋。


顾念寒迅速给他清理完,敷上药以后再一次替他换上干净的绷带,琢磨着明天一早一定得让医生上来看看。


在他做完全程,房间里始终是无声的寂静,只能听见或轻或沉的呼吸声。


顾念寒不是没受过这种伤,但不至于像裴鹤之这样险些被劈成两半,这样的伤口即便是白日里可以勉强忽视掉它们的存在,一到晚上却再也无法忽视,疼痛争先恐后的从四处爬出来,连躺着不动都成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


顾念寒终于处理完所有,将染血的绷带丢入垃圾桶,又冲了一片止痛药给裴鹤之服下去,这才终于缓和下来,顿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第一次被人身体力行的保护这个认知依旧使他感到怅然,裴尚泽的存在只是依靠的避风港,这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在危险前有人冲到他面前,以血肉之躯替他筑起城墙,说心底毫不动容,那都是骗人的。


也就是裴鹤之的身体不似常人,若是身娇体弱的人被这么一砸,保不准要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怔怔地看着裴鹤之,直到止痛药的药效开始,稍微减缓了疼痛,alpha的呼吸声才终于逐渐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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