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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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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着要接梁惊尘的岗,单北便给自己提了个醒,不到五点就醒了,起床梳洗完毕后,从卧室里出来,时小海鼾声大做,睡得张牙舞爪。单北过去给他拉了拉被子,便到了阳台。


梁惊尘靠在阳台上,面对着楼下。


单北只能看到他角度很小一个侧影,利落的短发,以及一小点耳廓的边缘。在一丝短发下的掩映下,那露出的一点皮肤,单北居然觉得十分性感。有种拿起速写本,想要作画的冲动。


梁惊尘回过头,低声说,“怎么这么早,你再睡会儿。这里有我就行了。”


单北挨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梁惊尘的心里一软,不再说话。


不到六点,门铃响了起来。单北去开门,被惊醒的时小海,翻身坐起,穿着拖鞋,便拿起了摄相机。在这一点上,单北十分佩服时小海的敬业精神。


门口站着楼下的三男一女之一的小辫子男生,李涛。李涛下面眼睛发青,不由往屋里看了两眼。


“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这两天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李涛说。


“你们呢?”单北反问。


李涛脸色有些难看,“就是听到有些响动。”


单北心里抱歉。昨晚与今晚他们在屋里闹那么大动静,大概吓着楼下了。“是有点动静。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鬼。”


“哦。”李涛显然有些失望。


想到周全安这个事件,单北本着好心,“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打算明天一大早就退房。”李涛揉了揉额头。


……


一个上午无事,下午三点的时候,谢小惠忽然出门了。梁惊尘便跟着下去。于是时小海与单北就看着谢小惠与梁惊尘一前一后地在大街上走着。谢小惠像是并没多大的急事,拎着包,边走还边和人牢磕。梁惊尘也就不紧不慢地远远跟着。


他梁哥的跟踪术还挺不错。单北眼睛不眨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梁惊尘,心里感叹。


“北哥,你说梁惊尘抢着要去盯谢小惠,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她有问题。”时小海的智商上线。因为他知道梁惊尘的目标是单北,所以,梁惊尘抢着去盯谢小惠就不是为了对方的姿色。


单北去客厅里拿了桔子在吃,含含糊糊地说,“可能吧。”


谢小惠身上干干净净,没一点脏东西的邪气。甚至连多余的气味都没有。


单北塞桔子的手就顿了顿。


“那个梁惊尘我总觉得怪怪的。”时小海说。


虽然单北也觉得梁惊尘来历不明,路数不清。但现在是他梁哥,那叫深藏不露。而且,有梁惊尘在,单北莫名的觉得十分可靠安稳。于是,趁这个机会,单北决定加强一下团队建设。


“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团队精神最重要的是什么?”单北问。


时小海歪头想了想,“基情?”


“团结!”单北想劈开时小海的脑子,看看里倒底装的是什么。


时小海忽然叫住单北,“那个叫李涛的小辫子,他们不是明天退房吗?怎么今天就退了?这几个人来得兴致勃勃,走得匆匆忙忙。还说要来捉鬼。是不是被吓跑了。”时小海神色十分不屑。


单北也觉得奇怪,闻言也走到阳台。


就见以李涛与另一个男生,一起推着一个一人高的大旅行箱正往外走。旁边是那个叫马小丽的女生。


“怎么少了一个?”时小海奇道。


三男一女的组合,现在只有两男一女。


“还有一个先走了?时小海自言自语。


没等听单北的回应,一扭头,单北那双幽湿的黑眼睛少有的凝重。眉头也微微皱起。


“怎么了?”时小海问。


“跟上他们!”单北就往客厅走,抓了一件外套。


“那谢金来呢?”


“先跟着这边。”


“等等。”时小海抱着他的摄像机也跟着往楼下跑。


“怎么回事?”时小海追上单北。


“箱子里面是尸体。”单北说。


时小孩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两个男生推的箱子上面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死气与黑气。联想到四人中少了一个人,不能不往坏处想。


“里面装的是谁?是少的那个?是不是三个人杀的?”时小海不停地问。


单北没回答。


两个从前台走过去的时候,只有周娟在。周小娟读高二,却让人觉得她天天都没怎么上学。也难怪,酒店就在学校附近。


两人下来的时候,两男一女已经坐上的士扬长而去。酒店旁边还停泊着一辆蓝白的士,正守株待兔地等从酒店出来赶车的客人。


单北拉开车门,的哥与单北俱是一愣。正是昨天他们拉载他们的那个的哥。的哥圆敦敦的一张脸上一双精明的小眼睛。


“大队长又要出新任务了?”的哥两眼发光,“我猜你们就是在这里卧底,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你们了。”


单北硬着头皮点点头,坐在了副驾上。时小海坐在了后面。


“跟着前面那辆的士。”


“遵命!”的哥响亮地说。


单北心里又是一哆嗦。


………


谢小惠在美容院里做了两个小时的面部美容。做美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手劲大,嘴巴甜。不停地夸她皮肤好,看着年轻。当谢小惠说出自己已四十五岁时,小丫头甚至惊讶得连动作都停了。


“姐,不是我夸您。我在这里做了五年了,像您这么看着年轻的,还没一个。我看连外国那什么的美魔头都比上不您。”


谢小惠只是笑,于是又多买了几套护肤品,从美容院出来,她也不坐车,就往前走。


不远处,有个酒店,徐扬就在酒店里等他。徐扬是这是她最近两年交的男朋友。虽然比她小五、六岁,但为人踏实。


路过一个住宅楼时,楼上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一下子砸在她的头上。是谁家的花盆掉了下来。三楼的屋主人,吓得躲在阳台后面,不敢露面。


花盆碎落在她的脚下。她擦了把脸,头似乎破了。


“你没事吧。”谢小惠一抬头,就看见她的房客,因为长相太出众,名字一眼就没能忘记,叫梁惊尘的那个。


“没事,没事。”谢小惠忙去包里找纸巾,去按住自己的头。“这谁家这么没素质,乱堆乱放。”


擦了下纸巾,意外的,也没什么血。


“我送你去医院吧。”梁惊尘说。


“送什么送啊。”谢小惠爽利地一笑。梁惊尘不仅高帅,气宇也不非同凡人。如果不是住在自己酒店,谢小惠觉得平时和他都是不搭界的人。


“我家老爷子就是土医生,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他给抓几方药就行了。”谢小惠说。


“你经常头疼?”梁惊尘问。


谢小惠抿嘴一笑,“不疼。头好着呢。十几年连病都没得过。”


梁惊尘看着谢小惠。谢小惠渐渐的觉得有些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梁惊尘那双眼睛太过漂亮,而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同情。


“你这十年无病无灾,那是因为你已死了十年了。”梁惊尘说,“在那次车祸中,你老公周成安幸运地活了下来,而你却不幸当场死亡。”


.......


的哥技术娴熟,再加市民荣誉感,纵然道路越来越曲折,越来越偏僻荒芜,依然紧紧咬着前面的的士车不放。


h城不大,三十分钟,已驶出了城区。这个方向,似曾相识。


“这个方向是要去石人山啊。”的哥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你们上次追踪的时候,也是这个方向。”


单北想起昨天晚上,也从的哥嘴里听到“石人山”这个名字。


“石人山?”时小海抱着单北的椅背,整个人都倾了过来。


“石人山原名叫死人山。这几年大搞旅游,觉得名儿觉得不好听,说改成了石人山。为啥叫死人山,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呗。以前这里就是个乱葬岗。现在也没人管。咱们市里很多人就偷偷地把这里当墓地,你不知道现在的墓地真特么贵。现在真是活不起,死也死不起。房子买不起,墓地更买不起了。于是,就有些人偷偷摸摸地找个地方给埋了。这个地方没人管,平时也少人,所以乱占墓地的情况非常多。”


对于房价虚高,时小海也深有同感,与的哥相见恨晚。一起控诉社会不公。


而单北只是注视着渐渐映入视线的山脉。山不高,没有深秀的树木。只有野草以及大片光秃秃的石头。在种山型,在风水上属于恶山。


山下一道江水,却丝亮没有山清水秀之感,江水呈反转弧度的形态,正对着石人山,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一样,与石人山对峙着。形成了一道凶险的“镰刀煞”。


整座山也弥漫了一股阴沉沉的死气。


现在正是下午六点。已是春分过后,这里依然天气阴沉,天光暗淡。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了石人山地带。


这座山并不像别的山一样,没经过开发,没有道路,也没有停车的广场。山脚下是一人多高的野草。前面的车停了下来,两男一女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给取了下来。


两个男的依然推着大箱子,女的推着人小箱子。


“我也就只能给你们送到这儿了,前面没有路了。”的哥十分惋惜。


“你跟车回去。”单北沉声对时小海说。这里十分凶险。梁惊尘又不在,他怕无法保护时小海。


“你说什么,我们可是个团队。”时小海砰的一下关了车门。手里依然端着他的摄相机。


的哥光荣地完成使命,向两人敬了个礼,便转了回去。


“上面太危险,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会儿你可能要吓尿裤子。”单北看向前方。两男一女拨开野草,正往山上爬。


时小海想要开两句玩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给梁惊尘打个电话,有个接应。”时小海与单北也不是一两天了,很少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整座山阴沉没的,时小海拿出了手机,发现居然这里没有任何信号。


“卧槽!”时小海咒骂了一句。


两男一女对这里似乎有些轻车熟路,居然找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路,向上攀爬。虽然山不高,但因为路难走,而且草太深,两男一女的速度并不快。


时小海紧跟着单北。路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坟包。有的有墓碑,但经过风吹雨淋已断裂,或是破旧不堪。还有一部分,连碑也没有,只是一个个的隆起。


时小海背部衣服都汗湿了,却浑身发冷。像是在冰窖里行走。


他几乎忍不住哆嗦。只是看着单北单薄却坚定的背影,心里安定了不少。


两个小时后,两男一女到了山顶。天已经灰淡了下来。两男一女的身影也十分黯淡。


山顶上倒是意外的平坦,像是头部被铲平了一样,形成一块平地。平地上连草都很少。土地肥沃,像是发着油光。


李涛把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两把军工铲,扔了一把给另外一个男的,便开始挖地。


“我操,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同伴?”


单北一言不发。


两个男的都背朝天,一言不发地挖坑。马小丽抱着膝坐在旁边,忽然哭了起来。声音越哭越大。


“别哭了。”李涛怒道。


“我们还是去报警吧。”马小丽哭哭啼啼地说。


“如果报警的话,那个事件就会被暴露。”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不是鬼,是个人。”马小丽哽咽道。


“别说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两个男性加快了速度。相比山体的坚硬,山顶的土十分松软。两人几铲子下去,已刨了个浅坑。


一丝凉幽幽的东西在时小海鼻尖萦绕,开始有影子在他眼前晃动。单北从身上摸出一张符交给了他。时小海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那些东西瞪大了眼睛,便又飘走了。


坑越挖越大。夜幕也越来越浓。几只恶鬼围绕在坑穴旁边,在两男一女之间来回萦绕打转。三人却依然恍然不觉。


李涛觉得自己力大无穷,坑越挖越大,居然丝毫不觉得累。就想一直挖下去。


现在这个坑别说一个人,三个人都埋得下去。


马小丽忽然发现了,“够了,不要再挖了。”


但两人充耳不闻,反而更快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铁铲。


在单北的眼里,两个男的脚下已有两个恶鬼已经开始把他们往坑里拉。背后又一个鬼把他往坑里一搡。眼见着,李涛一下子掉起了坑里。而另一个人恍然不觉,还是挥着铲子往坑里开始填土。


“李涛掉下去了。你快住手啊。”


男生充耳不闻。


“你脚上的是什么东西?”马小丽尖叫了起来。阴气重到已连马小丽已能看到一些影子了。


马小丽想跑,但刚一动脚,尖叫起来。一双手又把她的脚给抓住了。


单北的符箓已飞了出去,在空中烧了起来,马小丽顿时觉得双腿一轻。


小兰与大壮从单北的连衣帽子里飘了出来,落在地上,萝莉与大叔的组合现身。


“小兰!”时小海兴奋地叫了一声。小兰甚至回头看了时小海一眼。时小海心跳加速了。


坑边飘着七、八个鬼,但经不起小兰跟大壮的联手。一个跟了单北,一个跟的是言必行,贯彻了单北与言必行的修为、灵力与念力。几个鬼根本不够看,劈手就被小兰撕了。


马小丽虽然看不到鬼影的实体,却看的到小兰与大壮。


在她眼前晃动的那些影子,忽然就扭曲了,并伴随着尖利的叫声。同时,脖子上,脚上那种刺骨的寒气一下子就没了。心忽然间就缓和了。


单北与时小海现了身。马小丽对单北印象深刻。这是住在他们楼上的房客。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自己是被救了。


马小丽的眼泪落了出来。


李涛与江凡身上的厉鬼也被小兰一把撕了,两人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就都奇怪怎么到了坑底。


“上来吧。还在下面呆着干嘛。”时小海爬在坑上去拉两人。


“谢谢。”马丽紧抱着自己。两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像是处于恍惚状态,一清醒就见到单北与时小海。


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大惊失色。这是个作案现场,被楼上的房客逮个正着?


两个男的相互看一眼,去看那只箱子。


时小海指着那个大箱子,“里面装的你们的同伴吧?他怎么死的?你们把他杀的?”


马小丽拼命摇头,“不是。是被鬼杀的。死在浴室里。我们都看到了。”


“是个男鬼?矮矮胖胖的?”时小海问。


他在想是不是周成安。


“不是。是个女的。虽然没看到脸,只看到背影,但细细的。”马小丽说。


“还有个女的?”时小海一脸惊异。


“就是昨天晚上。李涛与江凡出去了会。我和小峰呆在屋里。我在浴室里洗澡。他在客厅里看电视。我一出去,就看到一个女的,披头散发。小峰躺在地上,全身是血,全身撕得粉碎。我尖叫了起来。那个女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马小丽哽咽地哭了起来。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她的脸上都是血。”


“北哥,周成安是不是也是被女鬼杀死的。”时小海说。


单北摇头,对两男一女说,“周成安是被你们所杀。”


时小海大吃一惊。两男一女默不吭声。


“否则你们不会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你们杀了周成安,把他埋在了这里。所以你们同伴被杀死了,也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便又把他拖到这里,准备埋掉。”


时小海恍然大悟。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都不知道他叫周成安。那天半夜一点,忽然屋里有响动,我们吓得不行,都以为是鬼。那人偷偷摸摸,然后我吓得拿把剪刀戳了上去,然后才发现杀死的是人。我们太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把他装在箱子里埋到了这里。我们怕人发现,又不敢退房。直到昨天小峰又死了……”


单北把箱子拉开。里面果然是失踪的叫李峰的男的。像是被野兽给撕碎了。头脸已经模糊,全身上下都是一寸深的伤口。一双眼睛瞪得死大死大。


“你们把他就这样埋了,以后呢?”时小海怒火中烧,“然后你是不是还要对警察,对他的父母、朋友、老师说,你们的同伴失踪了,你们谁也不知道。当然,在此之前,三人还要同时串好口供。你们想没想过对方的父母?你对得起你们这几年的同窗?”


时小海情绪激动。因为太宅,没什么朋友。但想象中的朋友,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像他与单北这样。


单北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说他们,他们都是因为我。是我当时太害怕,把那叫周成安的戳了一剪子。他们担心因为小峰这个事,又把周成安给扯了出来。”女生哭泣着说。


因为他们想要掩盖周成安被杀的事实,连他们同伴被杀,都不敢报案。


“先下山吧。”单北说。


事情已经弄的差不多。现在就是那个女鬼……


单北忽然开始有些担心梁惊尘。


剪纸成兵


梁惊尘的话,谢小惠似懂非懂, 以至于失笑。这个房客看起来像是这里最高级写字楼里出来的人, 但说话却这么不靠谱。


“你还真会开玩笑。我死了?是个死人?”


她迈动脚步。徐扬还在酒店里等她呢。


“我看你的头破了,我带你到医院。”梁惊尘的语气并不像在征求她的医院。


“不是说了嘛, 没事。我不去。”谢小惠说。


“你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 我没事到医院里去干嘛。”谢小惠去扯自己的衣角。


她爸谢金来的常话,好好的人, 别老往医院那种晦气的地方跑。没事,也给整出事了。


梁惊尘不再说话, 忽然伸手扯住了谢小惠的胳膊, 拖着她就走。


“你干嘛干嘛。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呢!”


“不干什么, 就是去医院。你不是确信你没事吗。自己到医院就知道了。”


谢小惠被梁惊尘拉着, 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梁惊尘的手,沿着巷子就跑。


梁惊尘注视着她的背影,并没有去追的打算。


.......


石人山。单北看了看四下的鬼影幢幢。这个地方并不是久待之地。


这座山太过邪门。整座山明明无比坚硬, 这个地方却十分粘湿。不知下一刻, 就像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而且,现在天更黑了。等天全部暗了下来, 这山里大概更不太平了。


两个男的对看一眼。事情已然暴露, 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同伴的尸骸先放在这里。没人会动。下了山, 你们去自首。”单北沉沉地说, “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马小丽冲两人点头。“那人是我失手打死的。和你们没关。”


“我们也都补了几脚。”


“快走。”单北催促。


周围的嘶吼声越来越多。这里山势恶, 埋在这里的人都无法投胎转世,成了厉鬼。


他们在四周张牙舞爪,一会吐着舌头,一会把嘴张得比头还大。做出种种吓人的样子。但并不敢靠近。


时小海的头发竖了起来,手心里攥着单北给他的符篆,烫得他几乎捏不住。


小兰与大壮从单北的帽子里飘了出来。落在地上,已化成为人形。护在左右。


二男惊恐地张大了眼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地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这是什么?”李涛小声地问。


“他们是天师。”马小丽说。


李涛手心里捏了把冷汗。就在单北出现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单北与时小海也一起杀了。


但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现在,他开始庆幸自己的悬崖勒马。


单北手里拿着野外用的小手电在前面开路。小兰与大壮一前一后。


天色如同墨汁,乌压压地盖了下来。


单北手中的手电筒打出的光芒,十分寒瑟。


四周的厉鬼越集越多。马小丽为最敏感。她已能看到一眼实质性的东西。两个男的,汗毛已像炸开了一样。


“大师,我看到了好多影子。是不是鬼。”马小丽抖着声音说。


“别回头!”单北的声音有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我知道,传说人的肩膀上有两把火,一回头就是灭了一把。”时小海跟在单北后面。


“不是。我只是担心他们看多了会害怕。”单北说。


?时小海的常识受到了挑战。


这个时候,单北心里挺佩服时小海。时小海尽捡些有的没的话,分散两男一女的注意力。不像是一开始遇鬼时的怂样,开始有了担当。


单北脚步忽然顿住。有什么东西从这片肥沃的土壤里一点点地冒出了头。


像是地里的韭菜一样,手手脚脚,不停地往上长。单北的手电筒往下移。从土里冒出了一双手与半个头。再往远了看,无数只手,头一点点地往外冒。


一只湿冷的双抓住了单北,单北一脚踩了上去。


时小海一把抓住了单北,他终于把这一路忍受不了的害怕都一下子发泄了出来,“我操,这特么……”


“你读的小说中的养尸地。”单北沉沉地说。


“僵尸?”时小海的腿上像是据说爬过无数只蚂蚁。


“啊~~~”马小丽尖叫一声。一双带着尖利爪子的手从地里钻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脚。


单北掐了个手决,挥了出去。抓住马小丽的一双僵尸的手一下子冒出了浓烟,变得焦糊,“快走。”


单北加快脚步。大壮在前面开路开得更紧。两男的把马小丽紧紧地搀扶着,加快步伐。


只是夜色浓烈,野草繁茂,大壮在前面开路,并不能加快多少迅速。


“北哥。”时小海的手机也照了出去。


一面的斜坡上,歪歪斜斜地立了很多东西。没有上千,也成百了。衣服破破烂烂,身体缺胳膊少腿,但都吡牙咧嘴。


“开玩笑,丧尸?”李涛大笑,最后哭了起来。


整个半山坡都是。这么多僵还有厉鬼,单北陷入犹豫。


自己身边是没有任何法术的四个人,再往下走,是行不通了。


而往回走?


单北的手电筒往侧面一照。光柱的尽头,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破旧的小屋。


单北抓住时小海,“看到没有,五十米的地方,有间小屋子。现在,你带着马小丽他们,往那里跑。”


“你呢?”


“我殿后。”单北把手电筒塞到时小海手里。


时小海看看吓得抖成一团的两男一女。现在,能让单北托付的只有自己了。


时小海心里蓦地升起了一股豪气。


那个梁惊尘,哼!


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时小海心里开完小差,一抓李涛,“是不是男人?把你们的女同学保护好,跟我冲!”


时小海眼晴一闭,往破屋方向冲了过去。


单北带着小兰与大壮殿后,边走边退,直到时小海带着两男一女进了旧茅草屋。


单北从背包里拿出了他的尺子。


虽然只是普通,美术用尺子,却是单北的法器。


时小海守在门边,把门露出一条小缝,大声喊:“单北,快!”


单北手里挥舞着法尺,一手掐着诀。大壮与小兰跟着,在重重的僵尸中,突出重围,往这边奔跑。


两男一女也挤在门口向门外看去。


每个人手心都捏了把汗。终于,单北大壮与小兰把僵尸与厉鬼,抛开一段距离。


单北一进来,接着是小兰,与大壮也进来。时小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与此同时,鬼与僵同时杀到。


单北反手一张符贴在门上。门被震得山响,同时一股滋滋的燃烧脂肪的味窜了出来。


“别撞,都成烤串了。”时小海已被吓过了,现在反而豁出去了。恢复了平时的油嘴滑舌。


“大师!窗户。”李涛与江凡正死命地抵着窗子。


单北又在窗子上贴了一张符。


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符。梁惊尘给他的五雷符。


外面的凄惨的尖叫声不间断,布满了整座山野。


门缝里、窗子里可以看到歪歪斜斜的,一张张可怖的鬼脸。但是那些厉鬼与僵尸却无法从门缝和窗子进来。


一碰到窗子就尖声厉叫,并冒出浓烟。


但无数僵与鬼前仆后继地撞向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屋。小屋不过是一些乱石头、废木料与茅草搭建而来,每一次撞动,都地动山摇。而长夜还是如此漫长。


现在不过是晚上八点,到了夜里十二点阴气最深的时候,这里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唉,你们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来埋人?”时小海忽然想到。


“我们也不知道啊,在酒店的时候,打听这里有什么比较吓人,人又少的地方,那个前台的叫周小娟的告诉我们的。”李涛说,“然后我们在网上一查,知道这里就是个乱葬岗。根本没人管。所以决定把人埋在这儿了。”


“你们可真是选的好地方。”时小海啧舌。


为了节约电量,几个人都关了手机。只有时小海的手机亮着。小兰与小壮还蹲坐着。


小兰坐在时小海的旁边。


这是第一次,时小海与小兰坐得如此近。她那长长的马尾稍还撩了一下时小海的额头。时小海觉得全身都有些发烫。


他有些坐立不安,一双手无处安放,手心里的冷汗变成了热汗,他想往身上擦了擦,手却一下子落在了小兰的手上,又被烫了一下。


时小海有些蒙,握了一下小兰的手,一下子又松开。


小兰整个人都全身发烫。时小海怀疑她一刻就要燃烧。


“你没事吧?”时小海轻轻地说。


小兰的一双灵活的眼睛踅了过来。但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发。


“北哥,小兰是不是病了?”


小兰身上的符篆发着光。


与此同时,单北手一伸,小兰整个人变窄变细,她似乎还在挣扎着。


“现在没你的事了。”单北柔声说。


小兰恢复成一片纸人,被单北放进自己的连衣帽里。


“北哥……”时小海面有忧色。这个小屋支持不到半个小时。


“我知道。”


单北贴着墙坐了下来。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了自己的脚边,对时小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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