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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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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不解:“您这是?”


“我要包下你的车夫,替我找人。”


秋意要来纸笔,写下三个名字。


“上哪儿找?”


“旅馆。”


“哪个区域?”


“全上海,所有旅馆。”他说:“今晚我不走了,就在你的办公室等消息,车夫有多少来多少,我会按他们平均一天的工钱结账,另外还会给你一笔中介费。算好账了吗?尽快做事吧,我希望天亮前能看到结果。”


……


话说温琰从梁公馆离开,坐上电车,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如同孤魂野鬼。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竟已天黑,上海灯红酒绿,街道四通八达,她忘了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只好走到外滩,凭着记忆慢慢往里找。


“小妹妹,外地来的?”陌生男子上前搭讪:“怎么一个人呀?是不是迷路了?我帮你去旅店开个房间吧。”


“不用。”


“免费的,不要你出钱。”


“我说不用。”


“诶,你个小姑娘晚上在外面多危险呀,上海很乱的。”


“臭瘪三,听不懂人话啊?!”她霎时发怒,抓起雨伞指着男子,凶狠道:“再跟老子废话,戳烂你嘴!给我爬远点儿!”


一生气,国语夹着川音,再也不标准了。


男子瞥她两眼,扫兴地退开,边走边骂:“外地来的土包子!乡巴佬!”


温琰双脚不知行了多少路,痛得要命,终于摸回旅馆,青蔓和朗华已经急得火烧眉毛。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留在房里休息吗?!吓死我们了!”


她灰头土脸,蓬头垢面,鞋子也被踩得乌漆嘛黑,此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随便逛逛,哪晓得找不到路了。”


朗华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问:“吃饭没得?”


温琰表情懵懂,像是自己也忘了到底吃没吃。


楼下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有阳春面和桂花糖粥。


“我去给你买宵夜。”朗华说。


温琰浑身脏兮兮,冲完澡盘腿坐在床头,青蔓正在灯下写家书。


“你们今天房子看得怎么样?”


“没有找到合适的,不过顺便去了趟火车站,”青蔓说着回过头,胳膊搭着椅背:“原来火车出发前两个小时才开始售票,不能预订。九号我先去南京报名,十五号参加中央大学考试,二十号考金陵女大,二十四号回上海考圣约翰。”


“这么赶?”


“是啊。”青蔓语气含着笑意。


温琰也笑:“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浪费钱,火车票最便宜的三等座都要两块五,我自己可以。”


青蔓继续写信,温琰沉默半晌,忽然开口,淡淡地说:“我今天去找陈秋意了。”


听到这话青蔓愣住,屏住呼吸扭过身,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见到他了吗?”


“嗯。”


“那他……”


“他跟一位漂亮姑娘在一起,我就没有打招呼。”


青蔓拧眉,咬牙嘀咕:“混账狗东西,亏我还给他找理由,当他在杭州考试……琰琰我们不理他,不管他哈。”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朗华端宵夜进来,大约在楼下等时不耐烦,嘴里叼起了烟。


“明天继续找房子,”他坐到窗前的小沙发里:“琰琰还要不要考高中?如果你住学校的话,就只租这两个月。”


青蔓立刻回答:“当然要啊,小小年纪不读书干啥子嘛。”


朗华耸耸肩:“等找到房子我要开始赚钱了,上海遍地黄金在向我招手呢。这两天打听了一下,四五十块买一辆黄包车,租出去,跑公共租界的话,每月收租金三十块,除去牌照支出,能赚二十块左右,买五辆车就是一百块,十辆赚两百块……”


温琰抬头,问:“牌照这么贵?”


“是啊,限额嘛,市价已经炒到七百多块了,买不起只能租。”朗华道:“我现在手头没多少钱,最多凑个一辆,你要不要入伙?”


温琰咬着筷子思忖半晌,点点头:“我也凑一辆。”


朗华扯了扯嘴角:“小气得很,二十块钱有啥赚头,房租都去一半了。”


温琰道:“要考虑风险。”


朗华目光转向青蔓。


“不用看她。”温琰提醒:“青蔓的钱都是有计划的,不能乱花。”


朗华觉得匪夷所思:“诶,你们到底懂不懂啥叫钱生钱?钞票不拿去投资,守着坐吃山空吗?”


青蔓问:“重庆也有人力车,你咋没承包下来?”


“重庆的滑竿和黄包车都被袍哥垄断了,哪个敢动。”朗华叹道:“你们两个铁公鸡是指望不上了,我看我还是去找秋意吧。”


青蔓愣住:“都说让你别提这个人……”


“啊?”


温琰垂下眼帘,片刻后抬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挣钱要紧,陈秋意肯借的话,当然最好啦。”


青蔓不喜欢她佯装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心里难受。


“琰琰。”


晚上睡觉,房间关了灯,漆黑,青蔓喊她:“不开心就说出来,我和你一起骂他。”


温琰“嗯”了声。


青蔓听那声音不对,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咬牙道:“要不我帮你把他绑了,以前你说过,强扭的瓜也甜,不听话就打断他的腿、生米煮成熟饭、喜欢的人就要把他弄到手,总之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屈服……”


“噗嗤”一声,温琰忽然失笑。


以前怎么会这么狂妄啊?


事实上今天看见陈秋意,她甚至没敢上前打一声招呼。


“我现在可能……长大了。”


温琰鼻子发酸,抬手抹了抹眼睛,手背湿了一片。她想,以后绝不会再那么自以为是了。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他们三人起床,抓紧时间,准备继续出门找房。


更衣洗漱,一前一后下楼。


茶房迎面走来,笑说:“温小姐,有人找你们。”


“找我们?谁?”


“一位先生,他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三人面面相觑,往旅馆外去,走出大门,旁边停着一辆黄包车,车夫蹲在不远处抽烟,车上歪着一个单薄的人,看见他们,憔悴的面容浮现笑意,撑起手杖下地。


“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上楼敲门了。”他这样笑说。


温琰定在原地,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呼吸停滞,心脏停跳,四肢发麻,大概快死了,谁能送她去医院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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