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书搬过来的那天, 正好下大雨。但因为宋忱书和乔以笙在枫林绿都的房子很凑巧在面对面, 所以搬家并没有一点阻碍。
搬完东西后,他们俩坐在客厅大落地窗前,欣赏着雨气朦胧的城市,雨水拍打在窗户上, 清脆的雨打声滴滴答答。
“说真的, 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乔以笙突然袭击,眯起狐狸眼问道, “不然怎么这么巧就住在我对面?”
“嗯。”宋忱书转头看她,十分淡定地承认。
“嗯……嗯?”
宋忱书静静地望着她, 神情温柔,眼里情绪流转万千,乔以笙不用他再说什么, 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去洗个澡吧。”乔以笙蓦地说,“你刚才搬东西好像出汗了。”
“嗯。”
宋忱书正想起身, 就听到乔以笙又说:“一起去, 我也要洗。”
“……”宋忱书眼神暗了暗,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
“不要这么凶……嗯额……老公嗯哈~”
“……”呼吸更加急沉。
嵌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就像是屋外的狂风暴雨,密集, 无一刻肯停下。
乔以笙醒来后, 扶着酸软的腰,同居的第一个感悟就是——不要轻易叫“老公”, 不然会死的。
宋忱书早就醒来,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怎么做饭。以往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还能请阿姨来做饭, 但是如果和乔以笙一起住的话,他就不愿意让陌生人侵入他们的私人领域了。
做饭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只是需要点时间积攒经验。
“家庭煮夫。”乔以笙从背后抱他,笑说,“起这么早。”
“不起早,怎么给你做早餐。”宋忱书勾了勾嘴角说。
几分钟后,早餐装盘,两人坐在桌子上开始享用早餐。
“过两天我就吃不到你的早餐了。”乔以笙眨了眨眼,可惜道。
过两天,教乔以笙国画的老师莫雪松要带学生们去云城写生,她也跟着去,顺便做一下老师的助教。
“回来吃。”宋忱书给她倒了点牛奶笑说,“我在家等你。”
乔以笙眯起眼睛,摸摸他的脸,又亲了一下他,说:“那下周辛苦你一个人去接乔瞧瞧了~”
“不辛苦。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宋忱书垂下长睫望着她,清冷的眸光多了些不舍,握着她的手说,“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听说云城那边一下雨就会很冷。”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乔以笙笑说。
“嗯。”
乔以笙到机场的时候,瞧见莫雪松正跟学生们说话,就暂且没有打扰。
莫雪松是莫园的爷爷,是艺术界顶级国画大师,乔以笙从小就跟着他学习国画。莫雪松虽然教学很严格严肃,但其实对她极好,她也是把莫雪松当做亲爷爷来看。
莫雪松面容清癯,一身长衫儒雅翩翩,他虽然年纪七十多了,但仍是腰背挺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恐怕许多年轻人都比不上他的风采。
“师姐。”过来打招呼的叫陈婴,是莫雪松的另一个学生,已经毕业一年了,这回也是帮着莫雪松过来带学生的。
乔以笙弯着眉眼和他打了个招呼,莫雪松这才发现她来了,转过头来,原本严肃的脸瞬间变成和蔼,“以笙来了。”
“嗯。”乔以笙走过去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师父想不想我?”
“我想你个头,我天天在电视上看见你。”莫雪松笑骂道,“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啊,都上电视相亲了。”
“那还不是我妈……哎哟师父,你知道我妈就喜欢催婚。”乔以笙皱了皱鼻子说。
莫雪松突然面色一肃,说:“最近画画有没有懈怠?”
“没有没有。”乔以笙立正,神情认真,就差敬个礼了,“我时刻记着师父的教诲。”
“好。一会儿把你最近的作品拿给我看看。”莫雪松欣慰道,“还有瞧瞧最近的照片。”
乔以笙笑着睨他,戳穿他说:“您重点是想看您重孙吧?”
“老师,这就是竹生师姐吗?”一个女孩崇拜地看着乔以笙问。
之所以叫乔以笙为“竹生”师姐,是因为乔以笙在画上的落款和印章刻的字都是“竹生”。
“嗯。这是你们乔以笙师姐,也就是竹生,这周她也跟着你们一起采风写生。”莫雪松眼中难掩骄傲道。
“你们好~我是乔以笙。”乔以笙眉眼弯弯打招呼道。
“师姐好!”
云城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开,绿色盎然,花团锦簇,是一个四季如春,生机勃勃的地方。
还有比较特殊的,一下雨,温度就会骤降,即使是在大夏天,温度也会降到十几度。
才刚到云城第三天,云城就下雨了。乔以笙缩在被子里,跟宋忱书微信聊天。
乔以笙:下午也要出去。(好冷jpg.)
宋忱书:怎么还要出去?去哪?
乔以笙:这边的大湖上有一条长廊,我们要去那里画画。你知道下雨和不下雨都有别样的美和色彩,师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懒洋洋抹泪jpg.)
宋忱书:辛苦了,抱抱~(拥抱)(拥抱)
乔以笙:勇敢猫猫,不怕困难jpg.
乔以笙:你那边怎么样,是不是每天都很辛苦?好好照顾自己哦,不要通宵工作,不然我会心疼的~(亲亲)
宋忱书: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多穿点衣服,不要为了漂亮就穿得少。
乔以笙:我哪有,我有这么臭美嘛~
宋忱书:不要自我欺骗,你有。
乔以笙: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奥特曼撑墙脆弱jpg.
乔以笙:是不是没有爱了~(猫猫委屈地板撒泼jpg.)
宋忱书盯着手机笑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对面的两个男人身形高大壮硕,高鼻深目,金发碧眼,一看就是纯种的欧洲人。他们这回是来请宋忱书回e国的,来了很多次,只有这次没有吃闭门羹,被放进了屋子。
他们猜测,大概是少爷过于关注手机——或者说手机另一边的那个人,忘记关门了,所以他们才能趁机进门。
他们瞧着向来冷漠狠戾的少爷脸上奇迹般出现温柔的神情,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忱书放下手机,面上神情瞬间变得冷淡漠然,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像是两枚冰珠,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寒。
“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宋忱书说俄语的时候,声音冷戾沉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怕压迫感。
两个高大男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
乔以笙觉得自己的保暖措施确实很到位了,但她还是不小心中招了。
她发烧了。
和宋忱书打电话的时候,她努力克制自己咳嗽的声音,但还是被他听出来了。
“笙笙,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宋忱书担忧问道,“还是发烧?”
“没事,一点小感冒。”乔以笙轻咳了两声说,“过两天就好了。”
宋忱书眉头拧紧,说:“吃药了吗?”
“吃了。”乔以笙侧躺在床上,脸颊烫红,神情疲倦,说,“不用担心。”
“嗯。”宋忱书走出办公室,到助理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在他桌上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给我订最近去云城的机票。”
助理没敢问什么,连忙点头,就立马去打电话订机票了。
“……笙笙,你先睡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宋忱书说。
乔以笙愣了一下,觉得莫名委屈,一句“多喝热水”都没有,把男朋友给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