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乱间不小心动了下,猝不及防之下手就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抓住:“睡不着?”
许听手指动了动,乖顺地被他牵着,声音有些闷:“不是?”
沈言朝失笑,在她没有任何防备下,径直挨过去,将人搂紧怀里,手在她背上轻拍:“这样就不怕了。”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他身上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她不自觉地动了下身体,片刻后就被人按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动。”
许听瞬间不敢动了,只感觉被子里更热了些。
沈言朝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处,带起一股电流,引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许听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期间他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鼻尖还轻轻蹭着她的耳廓。
他说了什么,许听一个字都没听清,只觉得耳朵和后颈烫得不行。
她后颈和耳根是最敏感的,稍稍一碰就受不了,何况是这样的充满亲昵意味的耳鬓厮磨。一阵酥麻的痒意一下从背脊麻到尾椎处。
昏暗中,男人的嘴角微勾,抱紧了怀里的人,轻声低语:“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许听紧绷的身体在他的轻拍下也渐渐变得放松,昏昏沉沉中伸手回抱住他,无意识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闻着熟悉好闻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下颌处传来一阵均匀平缓的呼吸声,沈言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低头在怀中女孩的额头上,无比珍重地落上一个亲吻,
“做个好梦。”
下了一晚上的雨,终于停了。
昨晚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窗前只有一层白色的薄纱,天色已经大亮,光透过那层白纱溜进卧室,铺在床上。
等许听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坐在床上,眼神放空,似乎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
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回过神来,连忙下床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径直跑出卧室。
当看见站在餐桌旁的那个身影,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沈言朝也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转身掀开眼帘在她身上扫了眼,目光在某处停留了几秒,下一秒眉头微蹙:“怎么又不穿鞋?”
许听抿唇,透着些许不安:“我还以你走了。”
“先去把鞋……算了还是我去吧。”
说着就大步往卧室走去,等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双白色的兔子拖鞋。
弯眼放到她的面前,眉梢上扬:“穿鞋。”
“我今天不上班。”沈言朝说,“我不是说只要你睁眼就能看到我。”
许听穿上鞋,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沈言朝:“洗漱好就过来吃早餐。”
许听哦了声,就转身去浴室洗漱,期间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他,再次确定他的存在。
等她洗漱好,沈言朝已经把买来的早餐摆好了,有虾饺、粥和豆浆。
许听一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一般就是喝杯咖啡提神,很少有这样好好吃早餐的时候。
早餐都是刚买来的,还有些烫,许听吃得很慢。沈言朝倒是很快就把他那份吃完了,就坐在对面看她。
随着她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沈言朝眉心微动,就知道了。
“吃不下?”
沉默了片刻,许听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一盘虾饺、一碗甜粥再加上一杯豆浆,她是真的吃不下去。
沈言朝抬眸看了眼,她面前还剩下一碗粥以及没有喝几口的豆浆,只有虾饺快吃完了,但一盘虾饺也不过只有八个,个头都还很小。
真是猫吃的都比她的多。
着还是在他的监督下,他不在的时候吃得岂不是更少。
但这也急不来,厌食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治愈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
沈言朝掩下眼里的情绪,温声道:“吃不下就不吃了,身体难不难受?”
许听犹豫了下,摇头:“不难受。”‘
她已经很努力在吃了,但她真的吃不下了,胃部传来一阵恶心感,她忍着想吐的**。她知道这是厌食症复发的的症状,吃什么都想吐。
她没有跟沈言朝说实话,怕他担心失望。
沈言朝盯着她,眸光很暗,声音也沉了下来:“说实话。”
许听拿着筷子的手一紧,无意识咬着下唇,片刻后才小声道:“只是有点,不是很难受,你别担心。”
沈言朝眉头皱了起来,薄唇抿得很紧,他是医生那里会看不出她的异样,就想看她会不会说实话。
她果然不会。
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须臾。
“不是说,不想吃就跟我说吗?”沈言朝轻叹了口气,才低声道,“不想吃也没关系。”
她垂眼,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半晌,只听她软着小声跟他说:“我想吃你做的。”
闻言,沈言朝愣了下,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最后闭了下眼,认命般妥协道:“你听话,我就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