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的老先生义愤填膺的吼道:“他是赚钱赚傻了吗怎么能找个中学都没毕业的小孩子来和你相亲”
没等铃木园子赞同的点头,电话另一边的铃木次郎吉继续吼:“你说说你,那是决定你下半辈子的终身大事,你爸妈选人不过脑子,你自己也不知道过过脑子吗”
园子嘟囔着说:“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不都是你们怎么安排我怎么做吗”
她一还嘴, 大伯顿时更生气了:“你要是真听我的话, 去年盂兰盆节就该去和他见面了, 还有凤家那个小孩什么事啊”
“我跟你说,”他中气十足的教训道:“真想赶紧结婚, 你先把那个中学小男孩处理了,我看差不多也快到中元节了,这次你去祭拜的时候, 要好好和零谈谈”
铃木次郎吉先生大言不惭的开地图炮:“我选的人, 一向比你爸妈靠谱多了”
园子毫不遮掩的“切”了一声,撇嘴:“你什么时候靠谱了真正算是你选的, 也不过就宗像礼司了一个人, 这人还莫名其妙的就跑了,最后连个交待都没有”
并不了解王权者为何物的大伯被堵得一时语塞。
下一秒,他从镜头画面的边角里,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宗像礼司站在门边,对着投影上放大到扭曲的脸微微欠了欠身,神情镇定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铃木次郎吉被他鞠躬鞠的一愣,接着眼睛一瞪,就跟吵架吵赢了似的,可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耀武扬威的冲不明所的园子做了个鬼脸,“啪”的一声切断了通讯。
难得敏锐了一次铃木园子小姐,下意识就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愣住了。
不公平
铃木园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门边的人影,委屈的连眼角都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去。
宗像礼司这个人他怎么越长越好看了
一时之间,室内的空气流速微妙的静止了下来。
宗像正式踏进卧室范围内的时候,顺手关上了他进来前处于半开合状态的大门。
他在铃木园子十分惊恐的注视下,淡定的从门边的柜子里抽出了一双软毛拖鞋。
青之氏族的首领沿着鞋柜、立架和置物台的顺序,一路换鞋脱外套解钥匙,然后站在衣帽间门前的立镜前,神色从容的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巾,又慢慢把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最后自如的揉了揉脖子,摘下眼镜放在了手边的台子上。
走过不过五米不到的距离,衣冠严谨的青之王,便变成了下班归家的普通上班族。
宗像站在房间中央环视了一圈,在铃木园子越发戒备的目光下,抬脚走到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英俊的青年闲适靠着高背的座椅,半挽起的袖子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双目紧闭神情舒缓,深蓝色的碎发轻柔的搭在鼻梁上,他肤质本来就偏白,被落地窗前直射而下的日光柔柔的一洒,瞬间美好成了一副凝固的油画。
铃木园子盘腿坐在床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可怕了
她不动声色的往床里退了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紧张的连踩在被单里的脚趾,都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我跟你说”
少女的声音带着颤颤巍巍尾音,铃木园子捏着胸前的衣服,艰难的鼓起勇气,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你别试图用美色诱惑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不对。
园子用大毅力捂住自己的眼睛,但还是舍不得似的留了两条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说:“你找我是到底有什么事啊”
宗像礼司撑着额角的手轻轻点了点,慢慢睁开了眼睛。
睫毛微颤,深蓝闪烁,刹那间仿佛星河倒转。
真好看
铃木园子的呼吸再次一顿,眼神不自觉的就移到了他似乎准备开阖的嘴唇上。
宗像礼司淡定眨了眨眼睛,问:“那个零是谁”
园子被问的一愣,随即恶行恶相的说:“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宗像明显被她这一点都不友善的行为模式惊到了,神色中甚至不自觉的露出了些纯然的疑惑。
铃木园子顿时更加生气了。
“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抱枕上,义愤填膺的念叨说:“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明明一开始是你的问题吧,怎么弄的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
坐在窗前的青年神色一顿,看样子更像是在疑惑“这不本来就是她在无理取闹吗”,但他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只是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两步就跨到了床上。
从用你泡茶很好喝这句话似是而非的确定关系开始,到宗像礼司正式作为铃木家的代表参加活动为止,这中间,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换句话说,在研究着到底怎么准备婚礼之前,除了没有改姓,宗像礼司先生其实已经在铃木家做了一段时间的女婿了。
再换句话说,除了没有具体的手续,没有指向性明确的负距离亲密行为,这两个人,其实曾经结过三个月的婚。
讲道理,宗像刚才站在衣帽间门口时,本来是想顺便换身衣服的,无奈拉开了条门缝看了看,里面莫名其妙的挂了一排童装。
于是在妻子莫名其妙就生起了气的当下,他很自然的向前挪了挪,在铃木园子惊恐和认命兼而有之的目光下,淡定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园子的脸侧恰好贴在他胸前,和温热的皮肤间就隔了一道轻薄的布料,她还没来得及考虑要不要反抗呢,五感瞬间就被带着些寒凉的茶香填满了。
这下彻底不用反抗了。
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环上了男人的后腰,然后在宗像礼司用下巴颏轻轻蹭她发顶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象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有多好看
简直太过分了
园子抽抽着已然欲哭无泪,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蹭回去的冲动
她在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的情况下,无形之间就完成了从气冲冲的盘腿坐好、到没骨头的缩在别人怀里坐好之间的动作转换,靠着宗像礼司的肩膀,从发梢和脖颈间的间隙,挑起眼尾去瞄的他的下颌线条。
然后情不自禁的开始咬牙切齿。
你们这些人
她恨恨的想到: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下一秒,宗像礼司的捏着她的手腕,用大拇指去磨蹭着她中指的指节。
皮肤白皙柔软,触感温热不带半点伤痕。
没有摸到茧子的青王疑惑的问:“你多久没有练字了”
铃木园子几乎是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己摧枯拉朽的速度原地投降,眼睛根本不受控制的盯在宗像脸上。
好,你确实了不起。
但她还是艰难的守住了自己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