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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始乱终弃世子之后白 > 分节阅读 45

分节阅读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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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温润如玉”的风姿,恍惚觉得像个陌生人似的,很不真实。她没留神踩到衣角,人小小摇晃了一下,方重衣立刻不露声色扶住了她。祈福完毕,已经是接近中午,苏棠一行人往自己的轿子走。轿辇旁,侍女们早早铺好了台阶。她刚踏上轿前的小台阶,身后就传来低低的轻唤:“棠棠。”苏棠回头看,霜蓝色衣衫的男子撑伞站在眼前,伞檐微微前倾,旁人看不着面貌。因为他的个头比自己高上许多,苏棠刚好能看到下颌线条,清晰流畅,棱角优美,透露出几分可靠与成熟感,薄唇微微弯起了一点弧度,轻描淡写的笑意又带了些年少轻狂的洒脱。天高云淡,他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端然立在白墙黛瓦、苍茫翠色之中,尽显清贵气息。苏棠闷闷不乐的,移开眼:“世子有什么事么”方重衣撑着伞,默然向她走近了几步,在面对面的距离停了下来。“当然是来跟你认错的。”声音低柔,有一丝讨好。苏棠面色不变,心里却软了下来,小声道:“你那天为什么没来”“手下人出了些意外,比较棘手,所以耽误了。”语气没有丝毫玩笑,是认真地在解释,但语意含糊,并未说清楚原委。苏棠望天,抱怨道:“哪天大婚都要耽误了才好。”她转身欲走,方重衣又上前半步,及时握住袖子里的手。“又怎么了”“想带你回别院看看。”他的嗓音压低了些,似在耳边轻言细语,缓缓地说着,无端有种惑乱人心之感。苏棠恍惚了片刻,瞪眼道:“我为何要去你家再说,再说成亲前还是要避一避的好,也没有女方去男方家遛弯散步的道理吧”伞下的人低低笑了一声,因为看不清面容的关系,令人觉得有些深不可测。“你我管那些规矩做什么。”方重衣特意将伞抬起了些,清朗的眉目定定望向她,“其实,别院重新翻修过,后院格局也变动了不少,棠棠既然要分住,不去选一选自己的屋子”苏棠警觉道:“翻修为什么”“自然是准备婚房。”“什么时候的事你也不早说”既然如此,那夜在小树林里还跟她一本正经讨论怎么住“五月初三。”低沉冷静的声音。苏棠疑心他怎么记得这么仔细,又觉得这日子很耳熟,蓦地想起,这不就是她解除卖身契的日子自己刚逃走,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就开始修婚房准备迎娶苏棠觉得有必要去,但往身后看,乌泱泱大队人马。婚前去男方家不合礼法,这么兴师动众的,母后知道了一定会唠叨。她回头,跟自己最贴身的侍女招呼了一声,待人走近了,便低声吩咐道:“去和哥哥说一声,让他带一些侍卫来,再转告母后,我和哥哥去镇上走走,要晚一些回宫。”“是。”侍女微微一副身,转身离去。苏棠再一回头,却见方重衣竟变了脸色,刚刚还眼角眉梢带着笑,如今已经是阴沉脸,像数九寒冬的严霜覆盖一般。“你我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一字一句染着寒气。苏棠一愣,道:“母后总是担心我独自出行,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哥哥跟着才成,再说了”其实哥哥在不在都无所谓,但自己并不能随意外出,总要找个由头,有哥哥一起,母后那边一定就没话说了。但还未说出口,就被方重衣牵起手,拖着往古寺西侧门方向走。“我自然会护你安全,不需要旁人。”方重衣握紧了她的手,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哎,等等,等一下”苏棠被拖着挪了几步,不得已在他手腕上使劲掐了一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上街去”方重衣总算停下,回头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若有所思道:“棠棠这样也很好看。”苏棠当然不会理睬他的疯言疯语,穿这么隆重的华服招摇过市,怎么能行“我要去换身衣裳。”她怨念地瞪他一眼。轿子里东西备得倒是很齐全,有零食,有胭脂水粉,常服正巧也是备了一套的。“好,等你换衣裳。”方重衣自是完全依着她。苏棠想起他含糊不清的解释心里还是有气,心念一动计上眉梢,又对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同她低声交代几句。那侍女点头,忙转身去轿辇里,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再出来时,已经捧来一套淡槿紫的襦裙,还有一些簪花首饰,和苏棠特意交代的一条手钏。“棠棠,东边有供旅人休憩的厢房,我方才命人去清场了,你放心地换。”方重衣又重新牵起她的手,极其自然的。苏棠本来就在犯难去哪儿换衣服的问题,听他这么说心底一松,本能跟着走,深秋的风颇有凉意,他的手心却干燥而温暖。寺庙东侧有一排厢房,他们到达的时候,侍卫刚好清场完毕。苏棠带着侍女往屋里走,进门之前,又不放心地回头跟他交代:“你要帮我守着啊。”方重衣笑意盈盈望着她,点头道:“我在的。”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她匆匆换好衣裳,又由侍女梳了个平常低调的发髻,随意点缀些簪花便出来了。方重衣自从人一走出门便挪不开眼,待她走到身边便低声问:“棠棠,这又是什么颜色”苏棠听他问颜色,低头摆弄小裙子,说:“淡紫色,也就是就是紫藤花初开时的样子,像瀑布一样烂漫,不会太过浓烈,但也不是冷淡的颜色”她觉得怎么形容方重衣都意会不到,有点焦急道:“紫萝饼你总吃过吧,裹上面粉再油炸,还挺好吃的。”方重衣将她的裙子打量半晌,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嗯。”两人出了东边的侧门,门外是幽静的山道,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了。这几日天气潮湿,门外的石子路上都是滑腻的苔藓和水气,方重衣小心翼翼牵着苏棠到马车边,护着她先上车。苏棠发现,这辆马车从外部看低调朴素,里边却布置得十分精致,虎纹软毯,白玉梅花枝攒角长几,神雀翡翠熏炉里青烟冉冉。看来他事先就备好了马车,打定主意拐她出来。方重衣紧跟其后,在她身侧微妙的距离坐下,不动声色扣住她的手,苏棠没动,只是托腮望着窗外的树荫。马车缓缓启动了,绿荫一点点往后退去,拐上宽阔的山道后,又走了莫约一盏茶功夫,慢慢出现热闹的人烟和村落,苏棠心中估算着,再走半个时辰应当就到南城门。怎知走到岔路口,却没往预想的方向行驶,而是在他的默示下拐进一条乡间小道。第64章 萝卜糖眼看马车驶入越来越偏远的乡道, 苏棠有一种被拐骗的危机感, 赶紧回头质问他:“这是去哪儿怎么不回京城了”方重衣眉眼疏朗, 笑意也温柔:“棠棠,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难道不饿吗先吃点东西再说。”“你”苏棠看着他一脸纯良无害的笑, 更加警觉,“不行, 我、我要回去。”“这样跳车很危险的。”他望着苏棠, 缓声低语, 不动声色按住了她的手。苏棠泄气,不怎么高兴, 把手从他手底下抽出来,继续发呆望着窗外风景。手腕上一阵微凉,让她想起那串手钏,心头起了小恶意, 于是有意无意散开袖子,露出了一截手腕,那道珠链也若有似无擦过他指尖。果然,方重衣登时注意到了, 垂眼凝望腕上的手钏, 执起她的手细细地看。“这手钏倒是很别致。”他摩挲着上面最特别的一颗珠子,有棱有角, 象牙白的色泽,表面有细小的孔, 倒像是苏棠眼中藏笑,不疾不徐道:“哦,这一颗是雪东青羽翼上的节骨,你应当知道吧,雪东青是草原最勇猛也最忠诚的鹰隼。西境那边似乎有个习俗,当雪东青年迈逝去了,无法再跟随主人一同作战,主人葬了它之后,往往会留下这节骨头,做成手钏,便是你我仍然在一起的意思。若将这手钏赠与他人,则是以最诚挚的心意保佑那人平安喜乐。”方重衣不说话了,时而看她,时而又垂目看那手链,目光静静的,不冷不热,也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感受到别样的冷意。他知道,苏棠不可能豢养过这种鹰隼,这手钏只能是他人相送。“谁送的”他没有抬眼,声音沉静。苏棠不由地一怔,她原意只是想气一气方重衣,他的反应也的确如自己预期,但看着那人死水般沉寂的眼神,心中仍不免感到瑟瑟寒意。出于某种倔强的心理,苏棠一条道走到黑了,佯装漫不经心道:“赫连公子呀,他不是喜欢动物么说是给我留个纪念。我见有趣,就戴着玩玩儿了。”其实那条手钏是她哥哥送的,也没有那么多深意,只是护佑平安而已,苏棠心里生他的气,临时添油加醋瞎编排了许多。方重衣面沉如水,目光更冷,二话不说碾碎了上面的珠玉,丝绳也随之断开。苏棠只觉得手腕一松,珠串噼里啪啦全部散开,清脆的声音一下下敲打着耳膜,听得她心头惶惶。她才意识到,有些玩笑对他而言,并不是玩笑。“棠棠。”方重衣转而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缠,若有所思呢喃道,“你若是喜欢戴这种,我的手骨也是可以的。”他说得波澜不惊,好像只是件简单随意的事。苏棠被吓着了,倒抽一口气,使劲捏了捏他的手:“你、你别瞎说啊,我也只是随便戴戴,没了就没了,你千万不要当真”见她如此惊慌,方重衣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微微垂下了眸子:“好,不说了。”听到这话,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过了会儿又余光偷瞄一眼,方重衣仍是神色淡淡,但目光不再像方才那般冷静的吓人,只是若即若离的,像蒙着层薄雾。车声辘辘,气氛静默。许久后,他又一字一句低声道:“你别害怕我。”“我不是怕你”她一时情急,又把他的手扬起来,“说这种傻话,你以后不想弹琴了啊”一时二人都无话,马车在乡间的小路上迅疾行驶,马蹄和车轮声淹没了整个车厢。苏棠盯着滚到角落的玉珠,有些走神,两人的手十指交缠相扣着,一路上都没有松开,就这么往小镇行去。马车停的地方正好是闹市小吃街的街口,苏棠的脚一着地,迎面就闻到面汤的香气,正是左手边一家卖银丝面的摊子。这个小镇与初华镇相邻,虽没有初华镇那么繁华,正午时分也是颇热闹的,人群川流不息,到处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好在她和方重衣今日都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完全没有惹人注意。方重衣一路牵着她,慢慢往街心深处走,在一家摆着五颜六色瓜果的小摊前停下脚步。摊位后面还有个门面,伙计正在忙着料理瓜果,拌糖汁儿和冰沙,门店里有不少客人正热热闹闹吃着。“棠棠,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方重衣回头询问她的意思。“啊,这个呀”苏棠挠了挠脑袋,十分为难,换做往常她自然是爱吃的,但现在吃等于找罪受。她僵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委婉道:“这些冰凉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我现在吃了会难受。”方重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两人又继续往前走,苏棠一路都在怀疑,他真的明白了吗方重衣边走边张望,与之前的漫无目的不同,似乎有在特意挑选了。“豆米丸子咧,又酥又脆”一路上都是这般热闹的叫卖声,苏棠闻到油炸的香气,忍不住回头去看,色泽金黄的小丸子刚好从油锅里捞出来,在漏勺里翻滚,一个个都油滋滋的,分外诱人。方重衣正在打量路边一家粥铺,目光微动,轻轻摇了摇她的手:“棠棠,吃不吃粥”“嗯”苏棠回过头,见粥铺门前悬着各色各样的木牌,种类繁多,就点了点头。两人走进店,找了个一张靠角落的桌子,苏棠在里边座位坐下,等他去点吃食。她无奈发现,某人只来回走了一遭,便引得好几个小姑娘偷偷抬头张望。不一会儿,各色小吃便上桌了,方重衣给她点的小米红枣粥,自己的则是白粥,都冒着暖呼呼的热气。此外还有水晶饺、紫米酥、酸笋片、胭脂肉脯、花酿鱼白蒸,一些花红柳绿的凉菜拼盘。小木桌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方重衣在她身边坐下,苏棠立刻扯了扯他袖子,嗔怪道:“这么多,吃不完你兜着走啊”“找你喜欢的吃。”他温声说道。苏棠喝了一口小米粥,胃里暖和了,又夹了个水晶饺来吃。这家粥铺的东西都清淡可口,的确很适合她当下这个特殊时期。干劲十足的脚步声传来,大街对面的伙计虎虎生风跑进店,走向他们的座位,笑嘻嘻将两盘小吃端上桌。“二位慢用咧”苏棠抬眼一看,是豆米丸子和江米藕,正是刚刚在大街上,自己回头看了一眼的摊位。那盘江米藕撒了许多甜椒丝,分外惹眼。她夹起一块咬一口,觉得蜜糖味儿太重了,有点腻,又抿着嘴把它放下。“这个不太好吃”方重衣就近把她那块夹去尝了尝,点头道:“嗯,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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