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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始乱终弃世子之后白 > 分节阅读 25

分节阅读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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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意又岂是她们能妄加揣测的,即刻应声道:“是。”苏棠站在队列中,眼睛安分地盯着地面,不知为何,她老觉得哪里有一道阴魂不散的黑影静静注视着她,怪渗人的。听说圣上正在审阅他们的试卷,稍后女官便会安排考生轮流面圣,最后公布名次和具体官职。但这一“稍后”便让人等了足足近一个时辰,苏棠住的宅子离皇城十万八千里,卯时天不亮就赶着出门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现在看来,中饭也没得吃了。正在懊丧,她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宫女们从侧廊鱼贯而出,一水的温柔娴静,还端着赏心悦目的瓷碗瓷碟子,看着像是送午饭来的。一寻思午饭吃的就到了,苏棠内心很是感动,宫女小姐姐们在她眼里也越发柔美可人。其他宫女率先去布置饭菜,打头的女官笑着和考生们交代了几句,便带领所有人去偏厅用饭。苏棠按捺着喜悦跟去偏厅,不曾想一进门就被浓郁的腥鲜气冲着了。是瑶柱她心底一沉。以前住在兴余村,没什么机会吃海鲜,后来到了侯府才第一次吃到瑶柱粥,结果没想到竟过敏了,脖颈上手臂上全起了红疹,又痒又痛,还发低烧。那几天方重衣似乎很是嫌弃,让她回自己的小卧房去睡觉,好了再出来。从此苏棠便对瑶柱敬而远之。偏厅内是排列的红木长桌,每个人的午膳被顺次摆放好,揭了盖子。她路过别人位子时顺便一瞧,果然是瑶柱熬的汤羹。汤清色亮,看着很诱人,但吃这玩意对苏棠来说等于吃苦头,再美味也消受不起呀。可午膳是皇上亲赐,不吃,会不会被当做抗旨万一皇上这会儿心情还不好直接降罪于她怎么办苏棠一路愁眉苦脸,走到自己座位上,却惊喜地发现她这份是金玉羹。第37章 金桔糖金玉羹是名贵菜肴, 她也是在侯府吃夜宵时才知道的, 以往每逢有金玉羹的时候, 她都会暗喜。鸡肉嫩而不腻,板栗香甜,山药绵软, 炖煮后汤羹如金似玉的,咸鲜爽口。有经验的大厨, 通常会再勾些霜糖提升鲜度。苏棠舀了一勺汤羹来吃, 居然还不是直接加的糖, 而是蜂蜜的味道,多了份清润的花香, 跟当时在侯府吃到的很相似。不是瑶柱,她总算松了口气,有滋有味吃起来。用过午膳,大家又回到殿上。莫约一炷香的功夫后, 又一个面生的女官从殿外走来,朗声道:“古奉宣,阮青,谢力, 请随我过来。”被喊了名字的三人从队伍中走出, 诚惶诚恐施了个拜礼,跟着女官往大殿深处行去。吃饱了的苏棠有力气等了, 可过了半个多时辰,也迟迟听不到女官喊自己的名字。看着其他人一批批被带走, 到最后剩寥寥三人,直至只剩她一人苏棠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什么情况女官又回来了,苏棠看着人远远走来,心道这次横竖没别人了吧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女官身上,跟着人由远及近。女官倒是不慌不忙,客气地点了点头,才徐徐开口:“圣上有些急事,先行离去了,交代苏姑娘这边由太后评定。”“啊”太后怎么这么巧轮到自己就有急事了她还没转过弯来,女官柔柔的声音又飘进耳朵里:“随我来吧。”苏棠没法子,只能跟着人往大门外走,殿外是空旷宏伟的广场,汉白玉华表柱矗立在四方。她随女官穿行而过,拐进西边一道长巷,长巷过后是花红柳绿的园林,走到尽头,入目是一片水榭楼台,游廊曲折繁复。就这样不知绕过多少殿宇和亭阁,走进一座小花园后,前头领路的女官终于停了下来。尽管苏棠有些路痴,也明显能感受到太后住的地方很偏远,周围也越来越僻静了。也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女官笑着解释道:“太后身子不大好,喜静,所以年初便搬到凤延殿来了。”“嗯。”苏棠点点头,心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负责这种闲事呢花园里,海棠、木槿、茶梅等都盛放得正好,一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午后艳阳洒落大地,蜜糖般的光泽流淌在花海之上,添了几分醉人暖意。穿过花圃,她跟着踏上正殿前的大路,汉白玉铺就的地砖,道路平坦开阔。走进书有“凤延殿”大字的宫门,一路穿行到了內苑,眼前便是黄琉璃瓦歇山顶的殿宇,门前有一对铜鹤。侍立在庭院外的女官见她们已到,相互会意后,便提前往殿内通报。两人在原地等候了片刻,女官又示意苏棠跟上。她低着头,跟女官入了正殿。一路上,她步子都迈得很轻,暗暗提醒自己待会儿说话要轻声细气点,既然太后最不喜吵闹,她一定得谨慎再谨慎,不能在这里栽了跟头。女官止步,对端坐在红木嵌螺钿矮榻上的人行了一道大礼:“禀太后,苏棠已经带来了。”苏棠垂眼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只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好”,声音的确有些虚弱,但威严之气丝毫不减。女官见太后示意了,便无声退下。气氛陷入短暂的静默,她隐约觉察,有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良久,自带威仪的声音放柔和了些,轻轻道:“过来吧,让哀家仔细看看。”“是。”苏棠深吸了口气,谨慎走上前,在离凤座一丈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没关系,到哀家身边来吧。”太后的声音放得更和蔼,还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只是左邻右里家慈祥的妇人。苏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只能遵循太后的话,低着头往矮阶上迈去。走到矮榻跟前,她一晃眼,余光扫到太后的衣着。一袭如意纹黛蓝深衣,镶珊瑚金钗,尊贵耀眼。带着帝王绿镯子的手将她轻轻拉住。苏棠一惊,完全没想到太后会这么亲昵,正不知所措,就被牵了过去。她在太后身边糊里糊涂坐下,刚沾上宽阔舒适的矮榻,便蓦然清醒了过来,顿觉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太后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待她如此亲近“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瞧清楚些。”苏棠云里雾里的,只能抬头。太后仔细瞧了瞧,眼中的惊喜和诧异也更大,良久,叹了口气,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哎,是个好姑娘,真好看”苏棠闹不清这是哪一出,只好冲她讪讪一笑。太后面容的确缺乏血色,带着若有似无的病气,但看起来心情很好,因此精气神还不错。“太后想看我画什么”苏棠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太后一怔,仿佛才想起这档子事,爽朗地一笑:“画朵花儿吧。”“”她头上冒了些汗,不过看得出太后今日的确很开心,便又小声问:“太后想要什么花”红木束腰花几上正好摆了几株白菊,盛放如锦,太后往旁边看了一看,不假思索道:“菊花儿吧。”苏棠又是一头汗,面上平静地点头:“是”殿上已经摆好了桌案,纸笔颜料也早有女官布置好了,苏棠起身回到桌案边,提笔开始作画。花卉是平日练手打基础时常常画的,对她来说不需要费什么心思,轻而易举。但她也知道,书画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有时候防不胜防就犯了忌讳,如今在宫中更是需谨慎。回想太后的要求,说画“一朵花”、“菊花”,也就老老实实在大幅白纸上画了很大一朵菊花,起码不出错。光秃秃一朵花,没法谈什么构图,为了画面不空洞,她只好铺些虚淡的云烟水色。没一盏茶的功夫苏棠便画好了,她带着画纸到太后身边去,轻轻放在面前几案上。“太后觉得怎么样”苏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太后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连连点着头:“喜欢。”但那目光完全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根本不是看着画儿。见苏棠一头雾水,神色还略带惶恐,她又煞有介事将画来回瞧了几眼。“好看,画的好。”此时,正巧有宫女送了些精致的点心来,一一摆在案上,金丝酥芙蓉糕雪松糕等,晶莹喜人。“饿了吧先吃些东西,没关系的。”“谢太后。”画画这一关过了,苏棠也松了口气,拿了块最小的酥饼细细吃起来。太后瞧着她吃点心,心里是真的越看越喜欢。近几年,每每想到方重衣那古怪的性子,乖戾的行事作风,她就叹气,为了这个儿子的亲事也是操碎了心。她也知道,是以前在一些事情上亏待了他,但没办法,孩子已经长歪了,如今只能尽量弥补。太后考虑过,方重衣是先皇的子嗣,却被秘密养在侯府,名义上只作为世子,这层身份首先不能为外界所知。得找个离得远的、与皇室没有势力纠葛的家族,京城里这些皇族宗亲、世家贵族首先就得排除了。往细了考虑,这儿媳妇的人选更是难上加难,姑娘性格若是太面了,降不住他,日子久了说不定还会抑郁成疾。性格若太刚硬了也不行,方重衣哪是个省油的灯,一旦吵起来,谁也不让谁,后果难以想象。眼前这位邻国公主竟是最合适不过了,聪慧又大方,看着娴静,骨子里却有份灵巧和韧劲,说不定就能以柔克刚,制一制他张狂的性子。之前,侯府陆续有风声传来,太后隐约也知道,方重衣已经惦记上这位姑娘了,否则怎么会专程在今日入宫苏棠吃完了一块点心,见太后若有所思,目光似落在她身上,又像在考量什么与眼前不相干的事。她不便贸然打扰,便又拿了一块金丝糕,细嚼慢咽打发时间。“来京城之前,你都是住在哪儿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太后已经收回迷蒙的目光,重新注视她。目光慈和又心疼,语气也是嘘寒问暖的。苏棠一怔,心中有什么东西稍稍触动,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在殿上跟太后大倒苦水,便把之前流落到兴余村的事简要说了一说。“哎”尽管她已经尽量淡化了,可太后听完,仍是轻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父母也不在身边,还被些腌臜小人给算计”太后拉过她的手,细细看着,良久目光又微微一动,“若你父王若你父亲和母亲不日后便能来看你,可还开心”苏棠睁大眼睛,错愕了半晌,不知太后怎么忽然提到这些。“我我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我也”不知为什么,尽管她记忆甚为模糊,一提到父母,梦境里的影子又清晰萦绕在眼前,余下的话不自觉哽咽在喉间,难以名状的酸楚堵得她心慌。“好好,没事的。”太后体察到苏棠的局促,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必定都记不清了,没关系,一切都会慢慢好的。”苏棠平复了一会儿,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开口问:“太后可是有民女父母的消息”太后笑了笑,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说:“哀家这里是有些音讯,再过些日子,他们应当就要来了,放心吧,哀家自会安排你们团聚的。”苏棠点点头,不便多问了。她心里狐疑,为什么太后对她如此关照,难道与失散的父母有关第38章 蜜桃糖翰林的考选名次一放榜, 便轰动了整个京城。画待诏第一名, 赫然是一个姑娘的名字, 苏棠。一时间,这位翰林苏待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聊得最火热的话题。吃瓜群众的想象力都是无穷的,传闻几经转手后, 在三天之内就变得面目全非。据说这位苏姑娘能左右手并用,嘴里还叼一支画笔, 面圣时, 一炷香时间能同时完成八幅佳作, 一笔一划之间动作翩然,画笔舞得如同虎虎生风的长剑。还有人说这位苏姑娘貌若天仙, 姿容胜雪,男子提起来一脸神往,女孩子则一脸艳羡,但更多的是自豪。庆朝女子地位不低, 女官也是不少的,但大都集中在六局,此外还有些女捕快女县官,九寺中也有少数女性官员, 但说到翰林, 却是头一次出现女子的身影。因此,这件事还带动了一个风潮, 人们纷纷送自家闺女去学画,不少书院开始扩建学堂, 连带着卖文房颜料的商铺都红火了好几倍,苏棠从前那些画作更是水涨船高,从几百文一下子涨到几百两。然而整个京城越是热闹,苏棠本人越是感到凄凉。几百两以她目前的身价,随便画几幅就可以把欠唐音的债还上,可自从入翰林第一天,她便接到最重要的一条严训。不准接私活。苏棠想,不接便不接算了,好在有俸禄可以弥补,谁知发俸禄那天,同僚们都高高兴兴去内侍省领了银子,只有苏棠被告知,她还倒欠国库五十三两。这笔欠款正是考试那天,皇上赐给她的那几只画笔。账房里,负责发放俸禄的姜簿记哗啦啦打着算盘,手指如翻花,眼睛不抬道:“苏待诏原先欠五十九两,俸禄是每个月七两,上边儿特意交代过,每个月拨一两银子给苏待诏买米买油,免得挨饿,因此最后还欠五十三两。”她万万没想到皇上当时竟不是戏言,真一本正经要记她账上,还特意交代了内侍省这什么扣门皇帝黑心苏棠很忧郁,本以为熬出头了,没想到落入了更大更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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