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你说一遍事情经过。”辛木说。
秦业抬起头,微微胖的脸颊左边明显是挨了一拳,青了。
“我跟我妈开视频好好的,他非得插一句说我妈宝,”秦业说,“我气不过说他是不是没妈,他就打我。”
辛木大概明白了,他想了想,说,“任予桓你为什么要说他妈宝。”
“呸,”任予桓转过脸,“他黏黏糊糊的跟他妈撒娇,我恶心,都tm大学生了,能不能断奶?”
“你…”秦业还想说什么,被辛木阻止了。
“还想吵?还想打?”辛木看着秦业,“你打得过他吗?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显力量上的悬殊咱们就不要逞口舌之快,你那句话可能是无心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真的有人没有妈妈呢?”
一旁的任予桓微微震惊,他愣愣看着辛木。
辛木转过头看着他,说,“你也不对,人家跟妈妈撒娇关你什么事儿呢?你要听不爽就不听,非得嘴欠儿说一句,他说你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你两都有错,各自让一步,都道个歉。”
两人默契的撇开头,不想道歉。
“新生打架是要记过的,今天看在这事儿你们都不是故意的份上我就不上报,”辛木说,“要是不道歉我明天就跟你们教官通个气儿,让你们当着大家的面儿唱歌表演才艺,不是表演一次就结束,是表演到你两肯道歉才结束。”
“选吧,”辛木伸手在两人肩膀上拍了拍,“是现在道歉还是说你两愿意表演完才艺之后再道歉?”
任予桓微微皱眉,极其不情愿道,“对不起。”
秦业也含糊不清说了声对不起。
“行,”辛木也不勉强,“你两要是再打架,我就加倍处罚你们,别辛辛苦苦考进了大学,还没开始学习就被开除了吧?好了,都回去吧。”
“谢谢辛哥。”秦业转身进了宿舍楼。
辛木看着任予桓,“时间不早了,明天不要早起军训了?”
任予桓撇撇嘴,“我不想看见他,我要换宿舍。”
“换宿舍也得等我申请,再怎么样今晚也换不了,”辛木说,“忍忍吧,好吗?”
任予桓非常不愿意,“我出去住酒店。”
“你…新生没有独自离开的先例,”辛木叹气,新生这么随随便便离开学校是他不能承担的,他想了想说,“你要是不介意,去我宿舍挤一晚,行不?”
“跟你睡一张床?”
“想什么呢,抱上你自己的被子,打地铺!”辛木推了推他,“快去收拾收拾,带上明天要军训的衣服,抱上你的被子,快!”
任予桓也算好说话,只要别让他跟秦业待一块,去辛木宿舍打地铺也不是不行。
辛木打开宿舍门,说,“柜子里有垫子,你自己拿出来垫地上,我去洗澡,热死了。”
他走到阳台上收衣服,顺便往隔壁看了眼,隔壁灯是黑的,江行舟应该已经睡了。
辛木进了宿舍,看见任予桓还抱着被子站着没动,“发什么呆。”
“我要睡床。”任予桓说。
“不可能,”辛木从柜子里拿出凉席垫子和一床被子放在桌上,“自己铺。”
“你怎么这样,”任予桓啧一声,“你不是老师么。”
辛木笑了,“老师就一定要牺牲自我睡地上?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想睡床就回自己宿舍去,在我这你就得打地铺,这是今晚对你先挑起这场打斗的惩罚。”
辛木今天心情好,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都是哼着歌的。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
带上浴帽唱唱跳跳
幺幺幺幺。”
像是魔音洗脑了一样,他一直在‘幺幺幺幺’。
江行舟和他成为朋友了,幺幺幺幺!
洗完澡出来任予桓已经乖乖铺好躺地上了,辛木拿了瓶矿泉水放他脸边上,“喏。”
任予桓睁开一只眼,“你真是老师?”
“有什么问题?”辛木关掉灯躺到床上,伸了个懒腰,舒服。
“我五岁洗澡都不会唱这么幼稚的歌。”任予桓说。
“那你厉害,”辛木说,“我五岁就不会再跟人打架了。”
“切。”任予桓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辛木拿上菠菜放进被窝里,碍于有其他人在,他悄悄地跟菠菜说了句晚安。
早上六点半把呼呼大睡的任予桓踢醒,“起床,还有十分钟集合。”
任予桓噌地坐了起来,看了眼手机,“还有半小时!”
他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起来洗漱去吃个早饭,时间刚好,”辛木又踢了踢他的腿,“快点。”
“我不吃早饭。”任予桓把被子盖住头。
辛木扯下他的被子,“一上午的军训,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快起。”
任予桓瞪着他,“你怎么还管我吃不吃早饭!我要睡觉。”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霍霍自己的身体,”辛木将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必须看着你去吃饭。”
任予桓一肚子火,穿衣服恨不得把衣服给撕了。
“起床气还挺大。”辛木笑道。
吃饭的时候任予桓也恨不得一口一个包子,辛木快速吃完,另外买了一份早饭,“你的被子我等会送到你宿舍,我今天帮你申请换宿舍,给我乖乖的别再跟人起冲突。”
任予桓嚼着包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眼神却一直看着辛木的背影,忍不住吐槽:“跟个老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