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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垂怜金枝小说石姝 > 第029章

第0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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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又忍,他才深吸了一口,“你既然都知道这个理,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九公主带着秦玉凝几番来你宫中,你都避而不见,你是想干什么?!”


“舅舅息——”


“你给我闭嘴!”


许是司朗气的急了,沈裴连话都没说完,便被他怒声打断,可他实在是过于激动,透过烛光,那口中都飞出些细碎的唾沫。


司朗向来稳重,便是遇见什么大事都不曾这般接近于气急败坏,他原以为沈裴刚来宫中对局势不够清楚,便时时引着他,即便是有些小疏漏,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却不想沈裴竟是知道这朝中的关系。


可就是因为沈裴知道,他再去看沈裴做的种种,便一时觉的难以置信怒火中烧。


明明已经处于这般艰难的地步,大好机会还被沈裴硬生生的推走,司朗不由扼腕。


只是司朗生气归生气,但并未失去理智,与此同时他又想到,沈裴是心里清楚这朝中的关系,故此一来京便直接了当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除掉了祝繁。


这生气的同时又对此极为满意,两者让他矛盾不已。


可他一时间也难以从中调整出适当情绪,看着在一旁乖乖闭上了嘴的沈裴,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我都安排好了。”


“九公主和秦玉凝在乐府学乐器,我不日便奏明太后,说为两人寻了一个乐师,那乐师便是礼乐坊闻名天下的言白。”


“言白自然不能进宫教,可九公主和秦玉凝身份高贵,太后若是不允两人去礼乐坊,这件事需得你想法子解决。”


说罢,他看向沈裴的眼神便多了些警告,“少给我整幺蛾子,两人若是能出宫,你见秦玉凝方便,那言白是我们的人,对九公主自然也方便。”


这礼乐坊虽说名字听着有些俗气,这却不是一般的乐楼,这里头的乐人男女都有,可个个都是有些名气的。


礼乐坊有三不:乐人不愿不可强迫、钱不够不可进坊、打烊时不可不走。


凭借这三不,礼乐坊便已经是郢都极为有名的贵胄常来之所。


越是造诣高的乐师,便越难相见,便说那言白,多少年也不曾有人见过他的面貌,只知道他拂得一手好琴,却极少有人听过他的琴声,甚至连他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只是单听司朗这般说,这言白想来是个男子。


沈裴自然不愿司朗将沈非衣当做棋子利用,可又一听司朗说此番学琴,他也需跟来与秦玉凝巧遇,便也不再多说,乖乖的应下。


司朗还以为沈裴又要同他争辩几句,却不想竟会极为爽利的应下,一时有些摸不准他的主意,生怕是沈裴有自己的计量,便临走之前又警告了他一遍才作罢。


同日跟沈裴说过此事后,第二日司朗私下便去见了太后奏明此事。


若是论亲戚关系,沈非衣也应当随着沈裴喊司朗一句舅舅。这外甥女想要学乐器,做舅舅的为她寻来最好的乐师自然也是合乎情理的。


太后也听过礼乐坊,更听说过那乐师言白,她平日里不爱这些风雅东西,也无暇顾及,却也听说过有不少贵女想要求得言白为其弹奏一曲多么艰难。


这般为沈非衣和秦玉凝镀金的机会,的确是难得。


心下思量一番,便也不曾阻拦,便由着司朗去安排。


不过短短几日,太后又为沈非衣和秦玉凝寻了言白亲自教奏乐器之事,已经在郢都传开了。


众人皆知沈非衣受宠,却没想过这从漠北来的秦玉凝也能得到这般殊荣,一时间这京中的贵女好不艳羡。


其实沈非衣对这琴师并不感兴趣,她鲜少出宫,更不曾去过那些个听曲的地方,即便是出宫,她也不过是冲着这长定街边的小摊去的。


秦玉凝到底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她与沈非衣比倒是恰相反,礼乐坊的名声她在漠北都听说过的,如今能见到言白,竟是比她当初盼望及笄礼还要激动。


大郢朝民风虽然开放,可沈非衣出宫前还是为秦玉凝选了个围帽,那马车生怕别人认不出两人似得,帷帐顶盘的横梁上落下一个大字——沈。


一般这么直接写上沈的马车,除了宫中的公主便是皇子,可这般大喇喇的停在礼乐坊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要来学乐器的九公主和秦玉凝。


礼乐坊一楼是客楼,上层才是雅间。


越是越是往上,那雅间质量便越次,美名其曰是不想爬太高,怕累着贵人。


沈非衣进了礼乐坊,立刻有小厮迎上来,引着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房间并不多,沈非衣一路走到尽头,也不过只路过四扇门。


小厮推开门,将两人带进屋里后,便拱手作揖,“言白师傅还未过来,望两位贵人耐心等候,小的就在外头,若有急事,贵人只需拉一下摇铃,小的便过来了。”


闻言,沈非衣便循着小厮指的方向去看,便看到那摆在软席上的小几上,放着一串用红线缠着金色的铃铛。


只是那红线绕着桌腿,然后埋入软席,最后又从房梁上穿引而过,一路引出了门外。


沈非衣收回视线,笑着点头,“有劳了。”


待那小厮出门后,沈非衣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雅间。


雅间实在是大,与她的寝房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左右两侧的小间皆是悬下的珠帘作遮挡,又密又长,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里面的构造。


一面琴,一把椅,还有一张软席,应是供客人练琴消遣的地方。


中间的厅室相比于小间要大得多,从中悬下一面极大的白色帷帐,两侧贴近墙壁,直接将厅室给隔开了,那帷帐不会过于厚重,自然也不会太过透明。


若是看过去,只能依稀看到帘后的桌案的模糊轮廓,甚至连那桌案是什么颜色都瞧不出。


而这帷帐对面,则是摆了两张梨木小几,小几上放着些茶水和糕点,两侧并各自都有一串铃铛。


沈非衣打量的同时,秦玉凝自然也在观察,她不过是略微扫了一眼,便在那梨木小几前坐了下来。


她啧了一声,“这言白师父,的确不太好见,我们都在这呆了半天了,也不见他过来,难不成要等他一上午么?”


沈非衣便笑着接话,“既然是来学习的,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她说着,便撩起厚重的珠帘,去了旁侧的小间里。


两个小间都放的有古琴,那成色瞧着似乎也是不错的,沈非衣便在古琴面前坐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拂过。


只是刚一碰到,那琴弦便响出了声,这时秦玉凝也跟着进来,“表姐也会弹琴?”


沈非衣摇了摇头,“弹倒是会,”她见秦玉凝眸子欣喜的瞪大,便笑道:“但也只能是乱弹。”


刚说完,便听“吱吖——”的一道推门声响起。


两人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进了屋,他手里抱着一把黑色的古琴,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纱。


沈非衣连忙站起身,撩起珠帘出了小间,秦玉凝也跟上。


虽并未开口,那人却也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他并未作揖,说话时也未有丝毫的歉意,只是站在门口,为两人引座,“在下言白,两位姑娘请。”


身形颀长,声音也是男人的声音。


言白一边走入帷帐,一边开口,“两侧的小间是给两位姑娘学习的,请两位姑娘各自入室。”


沈非衣进来时,刚瞧见这两个小间大概也能猜得出来用处,闻言便乖乖的去了左侧,秦玉凝则是去了右侧。


因为考虑到两人并未学过古琴,言白便挑了一个极为简单的曲目,先是为两人奏了一曲,这才拆分成三个步骤奏出。


不过这言白也确实如传闻中所说,那琴声一响,沈非衣便能听得出与宫中乐府奏出的音律相比,实在相形见绌。


言白只是给两人简单的介绍了琴弦与拨动的顺序,便由着两人自己练。


沈非衣即便是记忆好,可那调子被她一根弦一根弦弹出来时,也是磕磕巴巴,听不出丝毫流畅感。


言白路过时听到这琴声便不由得蹙了眉,撩起帘子进了小间。


鞋底踩踏在木质地板得声音有些沉闷,却也足够轻,沈非衣听到那脚步声逐渐在和自己靠近,于身后止步。


而后,头顶便传来一道清冷温和的男声,“劳烦姑娘再弹一次。”


这话一说,沈非衣也知道自己方才弹得似乎真的不好、练言白都听不下去了。


自己弹时沈非衣倒觉得还好,可有人站在背后看着她弹时,便不一样了,虽有些紧张,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又弹了一便。


只是听起来,似乎比方才还要难听。


言白默了片刻,眉头蹙的更甚,似乎极难理解几个简短得调子为何能弹出这样的声音来。


他微微弯下腰,淡淡开口,“姑娘弹错了三个调。”


说罢,他便在沈非衣身后蹲下,以一种环抱的姿态,两只手臂分别绕过沈非衣的肩头,将其裹在身前。


抬手压着沈非衣的手背时,还略带歉意的说了句,“得罪了。”


只是那手刚一碰上沈非衣的手背,便被沈非衣抬手一挡,将那环在身侧一只手臂给推开了。


沈非衣侧过身子,手肘也顺势压在了那置古琴的桌沿上,她幽幽的望向言白,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小姑娘樱唇微启,语气咬的极轻,微微冷笑,“既然知道得罪,还要继续碰?”


作者有话说:


我没谈过古琴,上面都是我瞎编的。


女主:学琴好啊学琴好啊,还可以给哥哥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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